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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了營帳,朝北院而來。 越是臨近北院,他心里越發(fā)明白,其實什么夫妻該一起過生辰都是借口,他就是想來看看她了。 他原本以為賀齡音不記得他的生辰,所以也不打算說。卻沒想到她不但記得,還給他準(zhǔn)備了生辰禮物。 為什么…… 武錚瞇起來的鷹眸氤氳著驟然鋒利的光芒。 為什么分明不喜歡他想離開他卻又對他這么好?! 為什么要這樣玩弄他? 武錚心口猛地一滯。 賀齡音看著武錚蹙起的眉頭和逐漸冷凝的神色,壓根不知他在想什么,還以為他并不喜歡這個荷包卻不好意思拒絕,于是不由得垂了眼瞼,小心翼翼地藏起失望:“若……若你不喜歡,還與我便是。我瞧著芯兒的荷包舊了,把這個給她也是正好?!?/br> 說著,便要將荷包收起。 武錚卻一把奪了過來,緊緊攥著:“我要?!?/br> 見他似乎并不是不喜歡,賀齡音眉心微舒,只是武錚緊攥荷包好像在攢著多重要的東西的樣子,還是叫她不由得微哂,嘴角翹了起來:“你若是喜歡,我往后再給你多繡幾個,或者再繡繡其他的——你還缺什么?” 武錚驀地上前一步,眼底似乎閃著千言萬語,不過他盯著賀齡音片刻之后,卻像是做出了什么決定似的:“再說吧?!?/br> 他和她的事,都再說吧。 也許……她此刻已經(jīng)改變了想法。 他可以等。 荷包既已送出,賀齡音便又問他是否吃過了晚飯,畢竟這兩日剛滅了火,他一定很忙,哪能及時吃上一口熱飯呢。 她想他八成沒有吃。 武錚也不打算瞞她,揉著肚子看著賀齡音:“確實沒吃,肚子都額癟了?!?/br> 這是賀齡音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武錚,神色和動作簡直像家養(yǎng)的狗兒向她討食似的,她忍不住微彎嘴角:“那我給你做去?!?/br> 之前以為他今天不會回來了,因此便沒給他留飯,這會兒都到該睡覺的時辰了,廚子師傅也早已歇了。 只能現(xiàn)做了。 武錚眼睛微挑:“媳婦兒,你會做飯?” 賀齡音眸子微轉(zhuǎn):“別的不會,做一碗長壽面倒是可以的?!?/br> 都說君子遠(yuǎn)庖廚,其實閨秀也是。她們從一出生,就注定會嫁給門當(dāng)戶對的人家,總不至于淪落到需要自己做飯的地步,因此廚藝不是她們必須學(xué)習(xí)的內(nèi)容,她們也大多十指不沾陽春水。 賀齡音自然便是其中之一。 不過,她娘親喜歡吃面,有一年為了給娘親的生辰賀壽,她偷偷跟后廚師傅學(xué)著做了一碗面,將娘親感動得眼淚直流。此后她便記下了長壽面的做法。 但是,她娘親卻舍不得她沾染那些柴米油鹽,自那次之后,便不讓她再做,只有每年生辰了,才允她下廚為自己盡孝。 還有一些諸如切水果、煮清粥、燉冰糖雪梨等她會的簡單之事,其實也都是為了家人而主動去學(xué)的。 賀齡音披了一件外袍,讓武錚推著自己去廚房。 路上遇到張伯,張伯見他們往廚房去,忙要去叫廚子來下廚,被賀齡音微笑著阻止了。既是給武錚生辰而做的長壽面,還是她親自下廚為好。 兩人繼續(xù)往廚房去,賀齡音道:“長壽面我已經(jīng)很久沒做了,有些生疏。若是做得不好……” 武錚截斷她的話:“阿音做的肯定好吃!” 賀齡音搖頭淺笑。 到了廚房,武錚主動地將做面需要的食材都擺在了一塊,好方便賀齡音取用。又將灶臺的火生了起來。 賀齡音掩嘴一笑:“我現(xiàn)在竟不知道,到底是你下廚還是我下廚了?!?/br> 武錚將一鍋清水架上灶臺,回頭道:“要真正下廚,還得等你腳好了再說。況且我也只是給你做點準(zhǔn)備工作,我、我還是想吃你親手做的面?!?/br> 聞言,賀齡音的眼神忽然有些閃躲,不過立刻便恢復(fù)了正常。好在武錚已經(jīng)扭頭去添火了,不曾注意她的異樣。 清水很快就被煮沸了,武錚來到賀齡音身后,推著她前去灶臺前煮面。 一會兒工夫,一碗帶著蔥香的長壽面便做好了,冒著暖融融的熱氣,擺在了武錚的面前。 武錚瞧了一眼賀齡音,又瞧著她的手。 剛才她在下面時,他就一直忍不住盯著她的手看,她的手又白又嫩,又細(xì)長又柔軟,好看得不得了,一看就是嬌養(yǎng)長大的姑娘。 賀齡音見他愣了,輕咬唇瓣:“你……嘗嘗?” “哎!”武錚回神,立刻挑起一筷,往嘴里送去。 入口香滑柔軟的面就好像……好像賀齡音給他的感覺。 他竟吃上了癮。 一口、兩口、三口……一碗長壽面,竟被他兩三口就吃了個精光,連湯汁都吸溜得干干凈凈。 賀齡音見他喜歡極了,竟吃得這般干凈,微微露出了淺笑:“別吃得這般急,我以后再給你做就是了。” 武錚放下空碗,舔了一圈嘴角,卻搖頭:“以后別做了?!?/br> 賀齡音臉上的笑頓時凝固了:“……你不喜歡?” “嘿!我不喜歡能吃得這么干凈嗎?”武錚把碗倒扣過來,干凈的碗底連一滴湯汁都不剩了,“我只是……能吃到這碗面我就很開心了,不想你再辛苦?!?/br> 她那雙手、她這個人,都該是被呵護(hù)嬌養(yǎng)的,跟著他享福的,而不是拿來干活做廚子活的。 賀齡音微怔,忽地想起了某個夏夜,她娘親肚子餓了想吃面,那會兒她已經(jīng)做過長壽面了,因此自告奮勇地要往廚房去,卻被娘親一把拉住。 她娘親將她拉到身側(cè),揉著她的手:“咱們阿音是娘親的心肝兒,娘親哪里舍得你去辛苦勞累。往后給你挑女婿啊,首要的一條就是要會疼人,不讓你辛苦。這樣爹娘才能放心把你嫁出去?!?/br> 才豆蔻年華的她哪里聽得這些,頓時覺得羞得不得了,鉆進(jìn)了娘親懷里,不許她再這樣打趣自己。 就在她怔忪間,她又聽見武錚朝她道:“下次換你嘗嘗我的手藝?!?/br> 她回神,訝然地看著他:“你也會做飯?” “嘁!當(dāng)然了!我會的可多得呢!只是平時沒時間下廚,其實我的廚藝比那幾個廚子師傅更好你信不信?”武錚眼睛亮亮地看著她,“也許你會喜歡上我……我的廚藝?!?/br> 吃過晚飯,到底該歇了。 武錚還未洗澡,推著賀齡音回了房間之后,便轉(zhuǎn)身要出去洗漱。 賀齡音拉住武錚的衣角:“你肩上的傷……如何了?” “已經(jīng)沒事了,早好了!”武錚渾不在意地說。 賀齡音松手,叮囑他:“雖已入夏,但是最好還是洗熱水澡。” 這些天在外救火,武錚又恢復(fù)了以前的習(xí)慣,幾天不洗澡也是常事,通常一桶涼水從上往下一沖,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