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錚沒再糾結(jié)于她的稱呼,他眼里閃過一絲懊惱,道:“把鞋襪脫了吧,我看看你是脫臼了還是骨頭斷了,骨頭斷了我給你先接上。” 如果沒有戲弄她,就不會導(dǎo)致她崴了腳,武錚多少有些過意不去。 賀齡音眼睛微轉(zhuǎn),卻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怎么了?不相信我的接骨能力???”武錚道,“我都不知道給多少兄弟接過骨了,我還給自己接過呢!咔擦一下的工夫,怕什么,我可熟練了?!?/br> 賀齡音自己也覺腳腕處疼痛難忍,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扭斷了腳,但是她心里百轉(zhuǎn)千回地想了一通,卻只是搖頭。 “別磨蹭了,天就要黑了。”武錚開始有些不耐起來,他很少跟姑娘家打交道,實在不知道眼前這個柔柔弱弱的好看小姑娘在想什么。 賀齡音抬頭一看,日頭估計已經(jīng)落下了,如今只剩一些余光,再加上此時他們正處在樹木眾多且枝繁葉茂的林子里,又將光亮遮去了一大部分,此刻天色像蒙了一層黑紗,馬上就要墮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里。 她的心莫名一緊。 這時候,又聽到男人說:“今晚我們是走不出去了,只能在附近找個山洞過一晚。這地方叫鬼霧林,里面的地形非常復(fù)雜,特別容易迷路,而且常年大霧籠罩,不熟悉的人誤入這里必死無疑。就算是我,也沒去過鬼霧林的最深處,只對它外面這圈比較熟悉。但是這么大晚上的,萬一我走錯路,帶著你走到里面去了,到時候也不知道能不能順利出來,所以為了確保安全,咱們今晚還是在山洞將就一晚吧。明天日頭出來的時候霧氣會散很多,我再帶你出去?!?/br> 賀齡音沒有說話,只是眼圈漸漸紅了。 “所以啊,”武錚又繞回來了,“我得先給你檢查一下,如果是骨頭斷了,那我先給你接上,再背著你去找山洞。不然耽誤了時間,骨頭愈合得不好,以后你成瘸子了可別怨我?!?/br> 他做事一貫爽直利落,此刻真想直接上手給她脫襪檢查。 只是……眼前這位不知是哪家的嬌小姐,他要是直接上手了準(zhǔn)得哭著罵他流氓,所以他硬生生忍住了。 賀齡音眼里漸漸噙滿了淚,半晌才哽咽道:“可是,男女授受不清……況且,我又是有夫之婦……” 她從小受著大家閨秀的教養(yǎng),從未與外男有過不正常的接觸,足腕又是女子私密之處,豈可叫人輕易看了去、摸了去。 更重要的是,她已經(jīng)被皇上賜婚,許給了赫赫有名的震北大將軍武錚,兩人在三個月前便成親了。 只是在成親當(dāng)晚,武錚還沒來得及掀開她的蓋頭,就被皇上急召入宮,而后便直接回了北疆,據(jù)說是北疆來了緊急軍情,要他回去平定戰(zhàn)亂。 她這一嫁去就獨守空閨,便借著回門之機回了娘家,因這特殊情況,武家也不催她回去,因此她便在自家安心住了下來,慢慢的都快忘了自己已經(jīng)嫁人。 誰知道,前些天皇上突然又下旨,說北疆已定,因想著小夫妻剛剛新婚便分隔兩地,實不人道,便令她前去北疆與夫君團聚。 她這才不得不千里迢迢從鐸都趕往北疆來。 聽說武錚那人脾氣暴躁、殘忍嗜血,動不動就喊打喊殺,若是叫他知道自己的妻子跟別的男人在山洞過了一晚,還叫那人摸了足腕,休妻算是輕的了,活活打死她都有可能…… “哎,我當(dāng)是什么事呢!”武錚不可置信地看著她,“照你這么說,那我也不能背你走,只能把你扔這兒了。你知不知道,鬼霧林里豺狼野獸多得很,你一個人在這待一晚,我明天可以直接來給你收尸了!要是你男人連這都拎不清,那他就不是個真男人?!?/br> 賀齡音聽了,頓時眼淚漣漣,一邊抽泣一邊拿帕子抹眼淚:“那、那還是先活著出去吧……” 算是應(yīng)允了。 “這就對了嘛?!蔽溴P抬眼一看,“你瞧,因為你這么一磨蹭,天已經(jīng)全黑下來了?!?/br> 賀齡音傻眼:“那、那怎么辦?” 天色已黑,武錚已經(jīng)快看不清賀齡音的臉,不過她剛剛哭過,一雙波光粼粼的眼睛倒是亮得出奇,令他忽地一恍神。 “沒事,我武爺摸骨也是一把好手,只好我摸一摸,就知道你傷得怎么樣了?!蔽溴P一邊說著,一邊主動去卸她足襪。 在被一雙足以握住她腳踝的大手碰到時,賀齡音下意識地縮了一腳,但是立刻便不動了,咬牙由他。 武錚一邊摸著她細細的足腕,一邊道:“你放心好了,我也是有婦之夫!雖然我媳婦可能是個丑八怪,比不上你這么貌美嬌艷,但是我武爺堂堂正正一正人君子,有了自家媳婦就絕對不會對別的女人動什么心眼的?!?/br> 他說得坦坦蕩蕩,賀齡音安心不少,倒是奇了起來:“聽起來,你還沒見過你夫人,你怎么說自己的夫人是丑八怪呢?” 武錚道:“別人都這么說,誰知道呢。反正丑不丑也是我媳婦兒,只管寵著唄?!?/br> 說來也慘,他成親三個月了,都沒見到自個媳婦的臉。 成親那晚,分明只差臨門挑蓋頭那一下,硬是被皇上召進了宮,八百里加急的密件往他手上一放,這什么兒女私情、溫香暖玉都得靠邊站了。 回了北疆之后,兄弟們聽說他回鐸都一趟,居然被皇上分配了一個媳婦兒,羨慕的同時又提醒他,他的媳婦兒的父親是九卿之一的太常下面的屬官太樂,母親是書香門第,出身也是挺不錯的,求親的人應(yīng)該踏破門檻才是,怎么十八歲了還沒嫁人,這實在不合常理了,八成是個丑八怪,所以才沒人要。 被他們這么一說,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接受自己娶了個丑八怪的事實了。 反正他也二十六七了,早就到了應(yīng)該娶妻生子的年紀(jì),以前只顧著守邊疆,哪里考慮過女人,好歹皇上還惦記著他的終身大事,他哪能不識抬舉推拒圣恩呢,有了媳婦就不錯了,還挑啥。 這時候,他已經(jīng)摸出來了,這姑娘的腳腕雖然腫起來了,但是沒傷到骨骼,只是脫臼了。 比骨頭斷了更好處理。 他瞧著這會兒她正在聽自己說話,一時沒將注意力放在腳腕上,因此不動聲色地把準(zhǔn)了位置,突然這么一擰,“咔”地一聲便給她擰正了。 賀齡音猝不及防,啊呀地大叫了一聲。 “你只是脫臼,我給你掰正了,”武錚給她穿上鞋襪,“有沒有感覺好多了?” 賀齡音動了動腳腕,的確好多了。 “多謝英雄?!彼е降乐x。 武錚轉(zhuǎn)過身去,示意她趴到自己背上來:“好了,我背你去找個山洞。晚上露天曠野的,最容易招惹上野獸了。” 腳腕雖掰正了,但一時半會兒走不得路,賀齡音也不再忸怩,輕輕地伏了上去。 賀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