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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了,疼不疼啊師公?”師公?!莫非這落拓的布衣男子,竟是白杳?!玉青辭不由得一驚,定睛仔細(xì)打量那正微微抬頭的男子,雖是粗布青衫,面黃肌瘦,神色有些怯怯的,懵懂得近乎憨癡,但依舊難掩那熟悉的輪廓,與周正的眉眼……這、這人他化成灰也認(rèn)識,可不正是那已然癡傻的白杳白丞相?!沒想到,那曾經(jīng)權(quán)傾天下飛揚跋扈的一國之相,如今竟落魄至此,淪到被一個黃口小兒任意欺辱的境地……就連青天霸也倒吸了一口冷氣,瞬間收起了臉上的傻笑,“臥槽!這不是那狗相嗎?還他娘的活著???!”說話間,已然如臨大敵地?fù)Ьo了懷里的寶貝閨女,又將他家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王八蛋拎過來,和玉青辭一起護(hù)在了身後,就恨不得直接抄家夥宰人了,這兇神惡煞的模樣,將原本就驚魂未定的白杳嚇得慌忙抓緊了玉長揖的衣袖,直往他身後縮去。玉長揖忙於心不忍地制止道:“三弟,他如今已不是什麼丞相,只是一個嘗盡世態(tài)炎涼又一無所有的可憐人!想他黜官還鄉(xiāng)之時,他家夫人與心腹竟無一人跟從,早已是眾叛親離吃盡苦頭了,唯有狄將軍還算顧念,不僅護(hù)送他回來,還為他置辦了足夠頤養(yǎng)天年的家產(chǎn),誰知狄將軍一走,那些惡仆見他是個喪失心智的傻子,又無人監(jiān)護(hù),就欺辱怠慢他不說,還勾結(jié)了幾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設(shè)法謀奪了他的家產(chǎn),將他趕出了家門……畢竟相交一場,為兄、為兄不忍看他流落街頭,忍饑挨餓,就暫且把他收留了,不過你們放心,他不是在這白吃白喝的,還得干些雜活,陪寧月一起習(xí)字讀書……”“這……大哥,都曉得你是個大慈大悲的菩薩心腸,但、但也不用把仇人給養(yǎng)在家里??!都說好人不長壽,禍害遺千年,萬一他哪天清醒過來,這、這不就成咱自找死路了嗎,?。?!”“不、不會的!且不說他能否清醒過來,即便當(dāng)真清醒了,相信他經(jīng)歷過這番大起大落,也該是脫胎換骨,從頭開始了!倘若你們當(dāng)真容他不下,明日就讓人把他送到農(nóng)莊去就是了……”“大哥!你、你咋就……”青天霸急得直跳腳,還想嚷嚷點什麼,卻被玉青辭拉住了,“大哥乃一家之主,要如何處置,全憑大哥做主便是!今日過節(jié),難得一家團(tuán)圓,莫為這等瑣事傷了和氣,留著以後再議也不遲。”說來把人留在身邊盯著,總好過放虎歸山,反倒省心了,至於是否應(yīng)該永絕後患,反正來日方長,可以留著以後再慢慢試探……“年、年糕!為啥就連你也……”見他們都護(hù)著那狗相,青天霸更不爽了,尤其是見大哥不僅極力維護(hù)那狗相,還輕言細(xì)語地對那狗相安撫著,甚至拿出自己的汗巾為他仔細(xì)拭去臉上的塵土……總覺得大仇未報,反倒讓那狗相撿了天大的便宜!而那狗相望著大哥之時眼中一閃而過的光芒,莫非只是錯覺?!但他還來不及追究,懷里的大小姐就終於禁不住這番吵鬧,忍無可忍地咧開小嘴,用啼哭開始抗議了,青天霸只得趕忙撇下這檔子事,天塌下了也得先去哄他這惹不起的閨女,畢竟這可是他家大老爺又拿半條命換來的寶貝。本就手忙腳亂不可開交,偏偏寧月還來添亂,遞了個小巧的錦盒給玉青辭,“對了爹爹,上回狄將軍來的時候,讓寧月一定要把這個轉(zhuǎn)交給爹爹……”玉青辭接過來打開一看,原來又是那枚雕成蓮花狀的青玉簪,只是墊在底下的,卻是他以前被當(dāng)作信物的那方素色汗巾……“玉、玉年糕!這是咋回事,啊?這是咋回事?!感情那你跟那野漢子夠情深意重的啊,要不為啥到現(xiàn)在都還惦著你,?。?!”“青天霸!休得在大哥跟前胡鬧!”“不、不成!這事你一定得跟老子說清楚,要不就趕緊把這破玩意給扔了,不然、不然老子就……”“不然你待要如何?!”“不然、不然……老子就求求你了成麼?!來,來,趕緊把這破玩意交給老子拿去扔了,別留著了,?。啃母未罄蠣?,你喜歡的話老子立馬讓人給你打一堆來成不……”於是乎,溫言細(xì)語的繼續(xù)柔聲安撫,死纏爛打的繼續(xù)吵鬧不休,事不關(guān)己的繼續(xù)玩他自己的,一家人就這般幸福美滿(?)地共度了中秋佳節(jié)。晚上拜月的時候,小寧月虔誠地祈禱著,希望每一年月圓的時候,都能這樣歡聚一堂,熱熱鬧鬧地在一起過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