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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玉舒收回手,試了幾次,才有些吃力地發(fā)出聲音,“別去……陪我?!彼穆曇籼撊醯皿@人,帶著高燒過后的沙啞。陸硯笙半皺起眉頭,“玉舒……”他思量了片刻后,頷首答應(yīng),“好罷,我便留下來陪著你?!彼热婚_口,自己也不好拒絕,畢竟現(xiàn)在所做的一切也不過是為了討他歡心。陸硯笙找來蔡允,又吩咐了幾句后,就揮退了蔡允。放下心來的顏玉舒沒清醒多久再度沉沉睡去。陸硯笙的指尖輕觸顏玉舒的臉頰,神情是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的憐愛之色。未出陸硯笙所料,晌午未至蔡允就空手而歸。他徑自跪在了地上,“教主,屬下無能,不敵鮮羽王,未能取得紅蓮?!彼诺土寺曇簦殖承蚜巳栽诔了械念佊袷?。他跟隨陸硯笙時間最久,自然看得出教主對顏玉舒的寵愛前所未有,于是在面對顏玉舒時,他就越發(fā)注意起來。陸硯笙擰了擰眉頭,復(fù)又松開,“此事推遲再議,再去找個大夫來,不,多找?guī)讉€來?!彼D(zhuǎn)頭看向呼吸有些急促的顏玉舒,伸手一試額頭,果真又變得guntang無比。摩尼珂沒有在喀伽湖邊看到顏玉舒的身影,也沒看見那僅是一面之緣的陸硯笙。得到紅蓮之后,他再過幾日也要回鮮羽了,在走之前他還想再去見見顏玉舒。知道顏玉舒是為了紅蓮而來時,他不免有些失望,但思及顏玉舒那始終是與世無爭、疏離淡薄的模樣。他又不禁想,也許是自己誤會了對方想要紅蓮的意圖。其實說到底就是他對那個淡漠寡言的男子動了心,才會在不經(jīng)意間反復(fù)想起,才會一日不見就恨不得立刻去到對方身邊,才會……鮮羽人選擇伴侶不忌諱性別,他完全可以去追求玉舒。昨日玉舒對著那陸公子露出的淺淡笑意,幾乎就是在瞬間奪取了他所有的心思。若是玉舒也能對他露出這樣一抹笑容,他定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人。才走進院子里,摩尼珂還沒來得及叩響門,就被人攔了下來。摩尼珂定睛一看,正是上午與他爭奪紅蓮的人。“抱歉,鮮羽王,我家主人不見任何人?!辈淘收驹谀抢?,面對摩尼珂也是不卑不亢的模樣。“我是來找玉舒的?!?/br>“顏公子現(xiàn)在不方便見您,還請改日再來。”摩尼珂雖是貴為國君,可性情遠不似陸硯笙那般霸道,微微皺了下眉頭,于是做出了讓步,“打擾了。”隔天再去,蔡允依舊站在那里,重復(fù)了昨天說過的話。摩尼珂望望蔡允身后雕花的精致木門,里頭悄無聲息。別無他法,摩尼珂轉(zhuǎn)而去找自己的meimei。眉目細長而標致的女子正坐在琴室中,懷抱琵琶慢慢撥動琴弦。他拂簾而入,女子聞聲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皇兄。”女子頷首微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秀憐,你可知道玉舒與那陸公子是不是已經(jīng)離開這兒了?”摩尼珂有些焦急地問到,“我見不著他?!?/br>“皇兄明日就要走,這是想向顏公子道別么?”秀憐放下琵琶,慢慢走到一旁,倒了杯涼茶遞給摩尼珂,“顏公子恐是病了,這幾日不時有大夫來,看那陣勢,好像已經(jīng)把方圓幾十里的大夫全請來過一遍了?!?/br>摩尼珂聞言不免擔心起來,“他生病了……”“皇兄,你還未娶王后罷?!毙銘z忽而道,細長的眸子細看去實則是幽幽的深藍色,“顏公子倒是不錯的人選。”摩尼珂微微一赧,卻不做否認。“只是那位陸公子身份不明,脾性也是說一不二,皇兄,你要讓顏公子做你的王后,著實不容易啊?!?/br>“明日你想個辦法支開旁人,我回鮮羽之前,定要見玉舒一面的。”他微服而來,侍衛(wèi)帶的不多,也不愿大動干戈驚擾了百姓,“若玉舒能做我的王后,此生我不會再娶他人?!?/br>秀憐明了地點頭,“秀憐明白,這就去安排?!?/br>顏玉舒半夜醒來時,陸硯笙正睡在他身邊,雖然顏玉舒沒有動,但陸硯笙依舊警醒地立刻睜開眼,“玉舒,要喝水么?”神智還不是很清醒的顏玉舒有些吃力地抬手,拭去額頭遍布的細汗,實現(xiàn)仍有些模糊,“嗯。”這夜正值滿月,銀色的月光透過雕花窗,灑滿整個房間,陸硯笙沒有點燈,借著月光起身為他倒了杯水,照舊是用內(nèi)力捂熱了之后才扶起顏玉舒無力的身子,小心地喂他喝水。月色清冷,照得顏玉舒蒼白不見血色的面容更是隱隱泛青,像是下一刻就要融化在這森冷的月光里。陸硯笙環(huán)著顏玉舒的手不自覺地又緊了幾分。似乎是想說些什么,可顏玉舒一動唇就不小心被嗆到,側(cè)頭猛咳了好一會兒,在陸硯笙拍撫下慢慢順了氣,而后才慢慢開口問,“紅蓮……”目光微微一黯,陸硯笙的表情浮現(xiàn)了一抹殺氣,只是背對著月光而模糊不清,只聽他聲音如常道:“我正在安排,鮮羽王回去的途中我一定會拿到紅蓮。”顏玉舒搖頭,頭暈?zāi)垦ig,聲音又虛弱了幾分,“不用……我已經(jīng)想到了可以代替的藥材?!?/br>陸硯笙將信將疑,不由又問了一句,“此話當真?”他輕輕點頭,倚在陸硯笙的懷中,對方的體溫透過層層衣料傳遞過來,他微微閉上眼,“明日我就將藥方給你?!?/br>“嗯,明日我就讓人按你的方子去找。還要委屈你再在這里休息幾日,我已經(jīng)派人去尋個更好的住處,今年冬季就在西域過罷?!标懗庴仙焓謸荛_顏玉舒被汗水黏在臉頰上的發(fā)絲,用帕子一點點為他將細汗擦去。顏玉舒還想說些什么,卻因為再度翻涌的不適而放棄了開口,昏昏沉沉了一盞茶的時間,陸硯笙偶爾在他耳邊輕聲低語著什么,他也沒有聽清,不知不覺間他又慢慢睡了過去。翌日醒來之后,顏玉舒的精神好上不少,陸硯笙為了不吵到他,去了大廳處理蔡允帶來的比較重要的教務(wù)。顏玉舒尋了一會兒才看見自己的酒壺,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就又是一陣猛咳,幾乎要咳出眼淚來。他倚在床頭,等到呼吸順暢了之后再慢慢將藥酒灌入自己多日滴水未進的腹中。一只手力道輕柔地扣住了他的手腕,阻止了他將酒壺中的酒全數(shù)喝完,“此時飲酒傷身。”竟是摩尼珂悄無聲息進到了房間里。抬眼看了看摩尼珂,顏玉舒手腕一轉(zhuǎn)掙開摩尼珂的手,順手放下了酒壺,“是藥酒。”☆、第十一章“這兩日一直想來見見你,但總是不得其門而入。今天我要回鮮羽了,是來向你道別的?!蹦δ徵孀⒁曋驗槿静《桨l(fā)蒼白消瘦的面容,發(fā)現(xiàn)那本就是淺櫻色的嘴唇失了血色,更是顯得荏弱無比。顏玉舒點點頭,算作是回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