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洵，他的臉色沒緩和幾分，朝嫻妃行完禮之后，倒是也是朝他行了禮，只是不如嫻妃那般恭謙。

    趙止洵沒回禮，對于屢教不改之人，他已經(jīng)不想再給他好臉色。

    “母妃找我來，可是為了兒臣和王爺?shù)氖?？”周北寧不糊涂，一看到趙止洵坐在這，他便猜到嫻妃是因為何事將他叫過來。

    “你與王爺之間存在些誤會，依母妃看，不如今日就全說清楚了，也免了你們這樣整日慪氣。”

    嫻妃像是個長輩似的，勸慰他們二人。

    “臣倒是沒慪氣，只是有些事該四皇子自己想明白才行，臣說太多他也未必能聽得進(jìn)去。”

    趙止洵的語氣不算太好，他要說的已經(jīng)夠多的了，剩下的就靠周北寧自己參悟了。

    “本皇不否認(rèn)，王爺在本皇身上下了很多苦心，本皇讓你的苦心付之東流，實在是抱歉?！?/br>
    他朝趙止洵拱了拱手，倒是一片真誠在道歉的樣子，就是沒說自己要改。

    “罷了，依臣看，四皇子按自己的那一套法子去做，也能在這朝堂上立足，臣再多說也無謂?！?/br>
    蘇錦瑟如今還好好地在府上養(yǎng)病，說明他并沒有跟周文王坦白她沒懷有身孕的事，興許是想等她病痊愈了才會去稟告，趙止洵的眼里，已然帶了失望之意。

    “王爺！”

    嫻妃將想要起身離開的趙止洵留住，“寧兒他年紀(jì)尚淺，不知朝堂兇險，他留蘇錦瑟下來養(yǎng)病，也只是憐惜大殿下一家，并沒有想要詆毀你的意思?！?/br>
    她眼神中流露出真誠來，是在拼命向周北寧說話。

    “嫻妃娘娘心思聰慧，自然知道大殿下此番送蘇錦瑟回來不可能只是養(yǎng)病那么簡單。就算他是，周后也一定不是?！?/br>
    趙止洵凝著他們二人，再一次出言相告，此番他已經(jīng)說得夠明顯的了，能不能渡過這個險關(guān)，就看周北寧的造化了。

    “多謝王爺指點，我會多加勸慰寧兒?！币娡饷娴奶焐埠诹耍朐倭羲擦舨蛔?，嫻妃只好起身朝他道謝。

    “嫻妃娘娘不必多禮。”

    自從知道趙順然與嫻妃曾有過一段過往之后，趙止洵對嫻妃，油然生出幾分抗拒來，總不想與她離得太近。

    一近，他總會想起府上的蕭氏來。

    思緒飄了太遠(yuǎn)，以至于雨堂連著叫了他好幾聲，他才回過神來，“宋公子已經(jīng)帶著藥去鶴鳴樓看昭華姑娘了，他說人被打得遍體鱗傷，這段時日想來是都不能唱曲子了?！?/br>
    “有多遍體鱗傷？”

    趙止洵對‘遍體鱗傷’這個詞的理解有很多種，但看得最貼切的一次，是在楚無念的身上看到的。

    “整個后背上的rou都外翻了，疼得將喉嚨都叫破了，才不能唱曲子的?！庇晏萌鐚嵒刂?/br>
    “倒是個心狠的。”

    不知為何，趙止洵還笑出了聲來。不過是在他身上找到了一張帕子而已，至于嘛。

    “不過奴才不得不說，王妃娘娘身上還真有爺您當(dāng)初的影子?！庇晏靡娝α耍浪麤]在生楚無念的氣了，說出口的話便也大膽起來。

    “我可沒喝過避子湯?！?/br>
    趙止洵冷嘲一聲。

    雨堂的臉色頓時一片青一片白的，沒想到話又扯了回來，他往一旁靠了靠，免得被這人誤傷到。

    “哪一點像？”

    忽然，這人又冷不丁開口問。

    雨堂急忙又朝他挨近了些，興致勃勃開口道：“您可還記得您當(dāng)上輔政親王的頭一年，朝上有很多臣子不服您，您當(dāng)場就揪出他們的罪行，讓陛下一一責(zé)罰了他們，即使是只審錯了一樁小案的，也被您揪出來說，挨的罰可不輕。王妃娘娘就從您身上找到昭華姑娘的帕子而已，便下了這么重的手，可還不是與您有得一拼？”

    趙止洵的墨眸微微瞇起，唇角邊上的笑意越來越濃，雨堂這一番話倒是說得沒錯。

    馬車回到親王府前時，府上已經(jīng)是華燈初上，趙止洵這一日都在外面奔波，肚子早就餓了，想著這會楚無念應(yīng)該是在用晚膳，腳步都變快了起來。

    可回到屋子里時，他愣了愣，桌上就擺了兩個菜，還都被楚無念吃了一大半，不是心情不好？還吃了這么多？

    趙止洵走過去，皺了皺眉頭。

    “王爺在鶴鳴樓里填飽肚子了，還有興致回來看妾身吃這些粗茶淡飯？”楚無念見他站在自己面前，一臉怨氣地看著自己用膳，滿心憤懣地道。

    這下，趙止洵倒是聽出來了，他忍著餓意問：“你沒做我的晚膳？”

    “鶴鳴樓里的飯菜那么好吃，您在那里吃就行了，還回來蹭府上的飯做甚？楚無念依舊是一臉憤懣。

    雨堂見狀，急忙跑出去吩咐劉廚子備上趙止洵的那一份去了，方才回麒麟院的路上，這人的肚子都叫了多少遍了，他都聽在耳里。

    半雙回過頭看一眼雨堂跑的那方向，似是在往廚房而去，忙拉了拉楚無念的袖子，小聲道：“王爺似乎沒用晚膳...”

    楚無念皺皺眉頭，這才仔細(xì)打量起他來，果然認(rèn)真一聽，還真聽出了他肚子在叫，而且叫得還不輕。

    “您不是去鶴鳴樓了嗎？怎么不在那里用晚膳？”她微微愕然。

    “我去鶴鳴樓干嘛？”

    趙止洵沒好氣地坐到圓凳上，臉上是沒飯吃的怨氣，將整個屋子都熏透了。

    ??？

    楚無念眼里閃過一絲疑惑，她回來沒見到他還以為他去了鶴鳴樓看昭華，這會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誤會他了，可他在昭華那過夜了總是真的，只愧疚了一會，她的臉上又恢復(fù)了淡漠如是的神色。

    “瞧瞧你這副樣子，我在昭華那過夜，你不高興？”他明知故問，還故意將‘姑娘’那兩個字給去了，就想親眼看看這人的反應(yīng)。

    “沒不高興啊，你想在誰那過夜都行?！彼财沧欤b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那你怎么把人打得都唱不了曲子了，疼得都叫破嗓子了，想來是受了酷刑，不高興你還下那么重的手，實在是太過殘暴?！?/br>
    趙止洵連著搖了兩下頭，眼里露出鄙夷的意味。

    “我那是因為她朝我示威，說是您早晚要給她許一個妃位，我受不了這口氣才讓冷淞動手打她的，我才剛當(dāng)上您的王妃，自然是要立些威嚴(yán)，別以后隨便一個阿貓阿狗都能騎到我頭上欺負(fù)我！”

    說到后面，她揮起自己的小拳頭，磨著后槽牙道。

    “哦，原來是這樣...”

    趙止洵裝出一副明了的樣子，還點了點頭。

    “本來就是這樣。”

    她略微底氣不足地道。

    長長的眼睫一眨一眨的，臉上還帶了一股子慍怒，趙止洵朝她湊過去，剛想在她臉上留下一個唇印，雨堂便好死不死端著飯菜進(jìn)來了，“爺，晚膳來了，您趕緊用?！?/br>
    他樂呵呵地道。

    抬起頭來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主子臉上的怨念比剛才更多了，還用那雙裹了寒冬臘月的眸子瞪著他，他渾身上下打了一個寒顫，喉頭上下一滾，忙開口道：“奴才這就退下?！?/br>
    還不忘拉上半雙，一同退了出去。

    “你把我拉出來干嘛？”半雙揚(yáng)起臉，斥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