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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姑娘煎藥,姑娘一直鬧著要見您...”池壁退到石階下,畢恭畢敬回話。 趙止洵稍稍點頭,抬腳闊步離開。 楚無念站在屋子里,看著那人著一身烏檀色袍子,融入夜色中,她的身前,還殘留著他方才穿上外袍時的焦意。 溫苼躺在床榻上,臉色被燒得通紅,意志好像不清醒,嘴里總發(fā)著囈語,池壁將水盆端上來,抹著淚離開了。 趙止洵將毛巾沾水擰干,敷到她的額頭上。 手剛觸碰到她的額頭,就被她給攥到手里,嘴里輕聲道:“正瑯,你總算是來看我了,在江北的日子里,我每一日每一夜都盼望你能早些來看我,每年與你待在一起的時光,是我最快樂的日子,你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動力?!?/br> 她睜著眼,眼眸里蒙著霧氣,眼神似是沒對上焦,可雙瞳里是真真切切倒映著他的身影的。 “你一喝酒就會發(fā)燒,每發(fā)一次燒都要到鬼門關(guān)外走一遭,以后別再喝了?!彼l(fā)高燒身子會變得有多嚴重,趙止洵不是沒經(jīng)歷過,這會他并沒為溫苼說出口的這番話感到驚訝,只是害怕她這回的鬼門關(guān)熬不過去。 “可是我想喝,回來的這段日子,你對我總是忽冷忽熱的,我知道你喜歡楚無念,可我就是抑制不住的生氣,這股氣已經(jīng)在我的心口上藏了很久了,你知道嗎?” 她的臉上蘊滿痛苦,拉著他的手貼到自己的心口上,他手掌心間散發(fā)出來的暖意讓她的情緒稍稍穩(wěn)定一些,看著他的眸光里也帶了溫度。 “溫苼,別這樣。” 趙止洵將手抽回來,將她的手放入被褥中。 “是不是我不說你就當做看不到,可我從遇到你的第一年起,你的模樣就印刻在我的腦海里了,怎么揮都揮不去。后來溫家一家慘遭滅門,得知是你將我救出來時我有多高興,就是因為你,這么多年我才活了下來?!?/br> 溫苼說得動情,淚水順著臉頰滑下來,炙熱guntang。 “那都是你的一廂情愿罷了?!壁w止洵將沒能敷到她額頭上的毛巾放入溫水盆中,再次沾濕擰干。 再回過頭來時,臉上依舊是一絲變化也沒有,這張絕美的皮囊里,好像沒有喜怒哀樂。 “可你怎么就喜歡上楚無念了呢?” 溫苼手里有乾坤盤,她知道趙止洵會喜歡上身邊的一個丫鬟,但那時候她不知道會是楚無念,更不知道他喜歡她什么。 “她與別的女子不一樣?!?/br> 他方才還一臉淡然的皮囊,生出幾分笑意來,眼中閃爍著光,就如天邊上的月色一樣迷人。 果然是喜歡她啊。 喜歡一個人的時候,眼神是不會騙人的。 溫苼自嘲地笑了兩聲,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問這個問題。 “她雖被關(guān)押在掖幽庭中多年,可并沒有同別的女奴一般懦弱認命,也從不會踩著別人的尸首往上爬?!?/br> 她干凈,純粹。 是趙止洵身上沒有的,但曾是他渴求的。 以至于到后來,就算是楚無念在他面前撒謊,裝傻充愣,他也不會放在心上,因為這人心里沒惡意,都是為了別人好。 “僅僅是因為這些嗎?” 溫苼的眼角,又滑下兩行淚水。 “對?!?/br> 趙止洵將汗巾敷到她額頭上。 這會,柳問眉也熬好了藥從外面走進來,一靠近床前,就察覺到了這二人之間散發(fā)出來的詭異的氣氛,他低眼一看,床上的人正抹著眼淚,他當做看不見似的數(shù)落道:“再這么下去我可治不了了啊,叫你不要喝酒不要喝酒,一喝酒這半條命就沒了你偏不聽!” 趙止洵站起身子,背對著柳問眉道:“你好好喂她喝藥?!?/br> 見他沒有要順著自己的意思數(shù)落溫苼的意思,柳問眉急忙將他叫住,“王爺,您好歹...” “少罵點,不然我讓你連徒弟都收不成?!?/br> 說完,趙止洵抬步走到外面。 柳問眉急忙噤聲,用手捂住嘴巴,他壓根不知道趙止洵如何得知他收了宇文池落為徒的,難不成他那膽大包天的徒弟還沒入門,就已經(jīng)給他惹出麻煩來了? “爺,要不要回去?” 雨堂一直在門口守著,這會見到他出來,急忙問道。 “你在這守著,她燒退了就回來知會我一聲?!壁w止洵凝一眼漆黑的夜色,叮囑完雨堂,從回廊下離開。 雨堂低著頭,直到這人走遠才抬起頭來。 他回到屋子里時,見那人將他的佩玉掛到屏風上放好,屋子里已經(jīng)沒了她的蹤影,他剛走到窗前朝偏房看去,里面的燈便熄滅了。 看來是還在生氣他在宴席上給宇文青云難堪,可誰叫她一直在尋著機會注意宇文青云,他給宇文青云找了一個大麻煩,她不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看他了嗎? 好心當做驢肝肺。 眉頭一撇,趙止洵躺到床上,落下簾子。 “希望長朝沒事?!?/br> 楚無念躺在軟榻上,自言自語著,今晚宇文青云離開時一副暈乎乎的樣子,讓她好生心疼。 宇文池落費了好大的勁,才將宇文青云帶回宇文府,一到府門口,她就急忙叫來下人幫忙,將宇文青云抬到府里,他已經(jīng)醉得暈乎乎的了。 “去打盆熱水過來?!?/br> 把他抬到床上后,宇文池落吩咐身旁的下人。 “是?!?/br> 下人急忙奔了出去。 “我說要替你喝,你不愿意,這回知道難受了吧?”瞧他一臉痛苦的樣子,宇文池落將手托著臉腮,靠在床邊上仔細打量他。 剛說完,宇文青云就睜開眼睛,捂著心口往下吐,宇文池落急忙將一旁的盆子遞上去,等他吐干凈了才拿走。 她擰了擰眉,用絲帕擦去他嘴角的殘留物。 “皇姐,皇姐...” 宇文青云醉得不省人事,嘴里還念著囈語,宇文池落靠近聽又聽不不清楚,只能任由他一遍遍地叫喚著“皇姐,皇姐...” 以前小的時候,只要他一難受,最先跑來照顧他的人就是魏長念,之后才是母妃,所以魏長朝喜歡了一難受就鉆到魏長念的懷里的,嘴里痛苦地叫喚著,“皇姐,長朝難受...” 每當這個時候,魏長念就會拍著他的后背問,“哪里難受?” 爾后,摸一摸他的額頭,再摸一摸自己的額頭。 在北界邊陲時,魏長朝不止一次的夢到過魏長念,今日在皇宮里聽到楚無念說她是他的皇姐時,他的心里別提多高興了,差點就要叫出聲來。 消失了這么多年的人,忽然間又出現(xiàn)在他面前,他真的有一種夢境成真的感覺。 下人將熱水端了進來,宇文池落忍著guntang,將毛巾擰干替他擦臉,認認真真地來回擦了好幾遍。 這下,他的臉色看起來好多了。 幫宇文青云清洗完,宇文池落正想趴在他床頭邊上睡下,耳根子突然被人擰了起來,疼得她想一陣叫喚,看到床上躺著酣睡的人,愣是硬生生忍了回去,抬手就朝身側(cè)的人劈去,力道強勁,刮起一陣風。 “是為師!” 柳問眉避開她徒手劈過來的招式,朝她叫嚷一聲。 “怎么是你?” 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