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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舌頭都打結(jié)了,說出口的話沒一句是連貫的。 低垂下去的眸光閃了閃,她才看到這人手里正緊攥著她繡給他的荷包。 第四十七章:他沒死! “這個,您一直都拿著嗎?” 從將軍府出來,一路低著頭的楚無念,緩緩抬起頭來,青黛色的雙眸,撞上趙止洵的墨眸,這人的眼中氣焰萬丈,盛氣臨人,可眼睫又有點濕漉漉的,似是夾雜了闊別重逢的喜悅。 見他不說話,微涼的眸光包裹著自己,楚無念壯著膽子往前挪一挪身子,又想伸出五指在他眼前晃,他卻忽然伸出手,將她的手抓下來,擰著眉問她,“以后還敢不敢逃出來了?” 她嘆了聲氣,泄氣地坐到車里鋪著的軟墊上,沮喪地說道:“可是老夫人不許我留在您身邊,就算是我跟您回去,她也一定會趕我走的?!?/br> “不會,我已經(jīng)同母親說過了。”他揉了揉她的手。 “老夫人答應了?”楚無念漆黑的瞳孔震了震,雙唇抿在一起。 趙止洵緊繃的下顎一點點松開,極認真地點了點頭,“嗯?!?/br> “太好了!” 下一刻,她直接撲進他懷里。 兩只手環(huán)抱著他的腰,攥得緊緊的。 腰身被抱住動彈不得的這人,方才還帶著氣焰的眸子頓時氤氳出笑意來,眼波繾綣地看向懷里的人。 “可是王爺,我們能不能遲幾日再回去?”想起來北界邊陲的目的,楚無念抬起頭望向他,許是趕來太過匆忙,這人的臉上還透著風塵仆仆的味兒。 “可以?!?/br> 他想都未想,便松口得飛快,仿若早就想好了似的。 楚無念立刻捧住他的臉,在他的臉上‘啪唧’一聲,眼睛亮得要溢出光芒來。她唇瓣柔軟,面龐上忽然傳來一陣暖意,讓趙止洵的耳后根紅了紅。 “對了,老夫人跟我說,趙將軍和宇文將軍,司馬大人師出同門,這你可知道?” 他稍稍點頭,“母親已經(jīng)同我說了。” 她滴溜溜直轉(zhuǎn)的眼睛更亮了,連忙抓著他的手說道:“那王爺?shù)搅诉@兒,可要去拜訪宇文將軍?” 趙止洵直皺眉,“你在將軍府里還沒待夠?” “不是不是,宇文將軍與小將軍不一樣,他功勛高,日后沒準您會與他打交道。” 這人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八道。 見她一副掩藏不住的迫切神情,趙止洵掩去眼底狡黠的笑意,“你說的也對,明日爺便去拜訪拜訪他?!?/br> 楚無念眸底的精光閃了閃,整個人都變得十分殷勤起來,又是給他捶肩,又是給他捏腿。 趙止洵靠著車壁,慢慢闔上雙眸。 雨堂和半雙大眼瞪小眼地站了一個時辰,見車上都沒動靜,他躡手躡腳地走到車前問,“爺,可以回去了嗎?” 打從他們二人從將軍府里出來,這馬車還沒動過一步呢。 楚無念立刻掀起車簾,朝他做了個“噓”聲的手勢,“王爺睡著了,你小聲點?!?/br> 半雙順勢往車廂里一看,發(fā)現(xiàn)趙止洵正躺在楚無念的雙腿上,眼珠子都睜了睜,忙指著他們,“小主,您...” 楚無念朝她咧咧嘴,笑得有些尷尬。 雨天眼疾手快,捂住她的嘴就往車轅上拉,還不忘叮囑她,“你小聲點,要是王爺醒了,你就慘了!” 那人在熟睡時若被人吵醒,脾性可大了! 半雙掙扎兩下,瞪雨堂一眼,安分守己地坐在他身旁。 馬車從將軍府外離開,楚無念以為他會先去找一間上好的客棧,可馬車停到一座宏偉大氣的府邸門口時,她怔了怔,“雨堂,這是哪兒?” 楚無念皺眉。 “爺?shù)母 !?/br> 前一刻還躺在她的腿上昏睡的人,這會已經(jīng)爬起來,理了理身上的長袍。 楚無念懵了,“您在北界城里還有家產(chǎn)?” 這人卻朝她笑道:“不止北界城?!?/br> 蹦下馬車,半雙扶著她跟在他們身后。 長年守府的下人正躲在門后面打瞌睡,見有人說話,這才將府門打開,一見到眼前的人,他急忙打了個寒顫,彎身道:“王爺回來了。” 趙止洵斂起眉頭,往府內(nèi)走去。 府里的景致錯落有致,花木扶疏,魚池連著一座又一座,廊柱上刻了雕花,華麗之處一點也不必親王府的差。 家財萬貫。 這是楚無念腦海里蹦出來的第一個詞,前面這有血有rou的人,仿若都變得金光萬丈了起來。 遠處的水亭里,傳來一陣悠揚的琴聲。 楚無念抬眸,朝水亭里望去,下一刻,她立刻睜大了雙眸! 那人長得與趙止洵有幾分相似。 趙懷甫! 他沒死! 楚無念整個人驚愕?。?/br> 忽然見到趙止洵將外人帶回來,趙懷甫的臉上閃過一絲打量,不過隨即便消失不見,他似是十分沉著,面上尋不到常人該有的風塵感,像是常年隔絕于凡塵俗世之外,不曾與人打交道過。 “怎么突然帶人回來?” 他與趙止洵說話的語氣帶了幾分淡漠疏離,可眼里還是有光。 雨堂拉著半雙退下去,只剩趙止洵和楚無念站在他面前,趙止洵坐到水亭的長椅上,湖面上結(jié)了一層冰,將露出湖面的荷葉都凍住了。 “兄長這些年在這待得可還好?”他有些年頭沒過來看他了,自從姒兒死后,他便一個人待在北界城里,這座府邸,是趙止洵用來安置他的。 他眼眸微閃,點了點頭,爾后問他,“母親還是年年都祭拜我?” “母親自覺罪惡深重,給你燒的紙錢一年比一年多。”趙止洵凝著結(jié)了冰的湖面,面色一片淡淡然。 趙懷甫笑了笑,“她這么做心里能好受些就好?!?/br> 末了,他才抬頭看向他身邊站著的楚無念,公子裝扮的這人落入他雙眼里,他眼波微斂,問坐在長椅上的人,“我氣母親便也就算了,連你也要氣母親?” 這會,他又變成了那個占理的人。 趙止洵皺皺眉頭,“兄長的事我沒管,我的事兄長也不該管。” 楚無念攥緊扶手邊緣,想開口說句話,可想了想,還是將話咽回了肚子里。趙懷甫意味深長地看一眼坐在長椅上的人,起身走了。 等人走遠,楚無念才湊上去問,“王爺為何要瞞著老夫人?”蕭氏那個談起趙懷甫就淚流滿面的面容,還在楚無念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你該去問那人?!?/br> 趙止洵揚起眉梢,看向沿著荷池邊上走的那抹身影。 抿抿唇,這人歪著頭又問他,“那您就這么帶奴婢回來,不怕我回去跟老夫人告狀?” “我信你?!?/br> 靠在長椅上的人,嘴里輕飄飄說出這幾個字來。 楚無念泛著漣漪的眸光里,忽然就閃過一抹復雜的神色,她絞絞手指頭,倚靠到他的雙腿上,不再多言。 秦天拿了趙止洵給的東西,次日才拿到定國公府中,府里還洋溢著一陣過年的喜氣,林湛德正在書房中寫對聯(lián),林初音站在他身旁,替他硯墨,“爹爹寫得真好!” 見他寫成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