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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 劉菁奇怪:“你問這個做什么?” 賀真隨口道:“這幾天在我哥插隊那村里住著,村里有個人是這么個情況,聽說我媽是醫(yī)生跟我打聽呢,這不看見劉姨您就想起來幫著問一問。” 劉菁笑:“小姑娘呀就是熱心腸,從醫(yī)學角度來說是有一定的遺傳概率的,但這個東西也說不定,有些人運氣好,生下的孩子也聰明健康?!?/br> 賀真點點頭:“這樣,那我回頭告訴她,謝謝劉姨了?!?/br> ~ 離開江市人民醫(yī)院,賀真心里那一絲僥幸的念頭終于被打破,找到郵局給她媽辦公室去了電話。 等了幾天信的梁佩君聽到這么一個意料之外的結果,像三九天被人兜頭澆下一盆冷水,激凌凌透心涼。 賀真心里到底覺得愧疚,對她二哥,也有對沈瑤的,她想了想,說:“媽,沈瑤長得特別漂亮,性子也好,很溫柔那一種,我前兩天看到她在自學,一手字比我寫得還好,媽,她現在已經好了,我哥沒承認喜歡她,但是我覺得,哥他應該是很喜歡沈瑤的,一開始我想不明白他為什么要否認,后來我想,他可能是怕媽您反對?!?/br> 梁佩君對于沈瑤有多漂亮沒有什么直觀的概念,千好萬好都抵不過她曾經是個傻子的事實。 “真真,這事你別管了,也別讓你哥知道你跟我說過沈瑤的事,他要瞞著,你就當不知道好了,你在那邊再呆幾天,還是等著跟邢輝一起回北京,你哥的事我得想想?!?/br> 梁佩君掛了電話,辦公室里也呆不住了,拿了手包就往財政部找賀安民。 賀時找對象她高興,但絕對不能是一個那樣的對象,哪怕只有很小的機率會出現遺傳問題,那樣的結果她們也承受不起。 賀真聽著電話里嘟嘟的忙音,喉間發(fā)澀,她媽的想想,絕對不是考慮要不要同意她哥和沈瑤的事,而是怎樣不動聲色的讓他哥離開沈瑤。 她想起沈瑤心里有些悶,她如果知道她做的事,大概不愿意再拿她當朋友相處了。 雖然可能后面沒有相見的可能,但這么想一想還是有些怏怏不樂。 其實沈瑤哪里需要等知道得那么具體,賀真還留在村里,但連續(xù)兩天沒找她,她心里就有數了。 大致也能猜到原因,失落是有的,太難過倒沒有,她和賀時之間的事,她更在意的是賀時的態(tài)度。而且,她確實對賀時有些心動,但遠不到非君不可的地步,賀真沒上門,她該怎樣還怎樣,事情會是怎樣的走向,她就安靜的等待就好。 沈瑤這一等又等了兩天,這天上午九點,村大隊的喇叭響起來,“請知青賀時聽到廣播往鄉(xiāng)公社革委會辦公室去一趟,你的家人十一點會來電話。” 這廣播連續(xù)播報了三遍,沈瑤坐在家里也聽到了,心中生出終于來了的感覺。 賀時來插隊兩個月,這是頭一回家里人打電話過來,還是打到了鄉(xiāng)公社那邊,想著賀真也在,怕是他媽要交待怎么送賀真回去的事,騎自行車把賀真一并帶上了。 賀真有些忐忑,在鄉(xiāng)公社坐了一會兒,等到電話響起的時候她比賀時還緊張一點。 賀時接了電話,是他媽打來的,梁佩君的意思是,趁著這次賀真要回北京,讓他也跟著回去。 “在鄉(xiāng)下混著能有什么作為,當真學種地插秧嗎?鍛煉了兩個月也可以了,也是接受了貧下中農再教育了,回來進體制里正兒八經為老百姓做點事?!?/br> 賀時哪里肯聽,別說他本來就不喜歡體制內,他現在有了喜歡的人,怎么會愿意回北京去。 梁佩君一再的勸說,他也只拿對體制里的工作不感興趣推脫。 這些都是梁佩君一早預料到的,這時候不過是最后嘗試著勸說,當真勸不回他,她不得不拋出了和丈夫商量好的餌。 “賀時,真那么不喜歡體制內嗎?你其實還是怪我跟你爸爸攔著你當兵對吧。”她嘆氣,說:“算了,我和你爸也商量過了,如果我們所謂的為你好只是讓你消磨了意志一蹶不振的話,跟害你沒兩樣,你回北京來吧,我們同意你參軍了?!?/br> 這一句話驚雷一樣砸在賀時心上,賀真只看到他哥一改之前的抗拒,臉上的神采一下就被點亮了一樣。 “媽,您說同意我參軍了?” 她別過臉,她媽這一手真厲害。 可是從前那樣反對,就因為沈瑤,現在竟然不反對了嗎?她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至少,她不覺得她爸媽會讓他哥進危險系數比較高的部隊。 賀真是知道事情因由所以會去質疑,賀時卻不知道,他覺得他跟沈瑤的事遮掩得挺好,只以為他爸媽看著他這兩年過得太消沉才改了主意,滿心都是能參軍的喜悅,根本沒往別的方向去想。 梁佩君在電話那邊笑了笑,說:“是,同意了,就這么高興?這么喜歡部隊?” “喜歡,我從小就想當兵?!辟R時都要樂瘋了,又有些感動:“媽,謝謝您和爸能支持我?!?/br> 賀真心里真是…… 有點同情她哥了,但這也算如了他的愿吧,不管什么兵種,能入伍的話,也是件好事吧,她這樣安慰自己。 梁佩君很久沒聽賀時這樣開心的說話了,心情也好了很多,終于不覺得這決定是最下策了,語調也柔軟了下來。 “那今天就動身回來吧,征兵報名已經結束了,你爸幫你先遞了報名的材料,你趕緊回來參加體檢,要是你自己遲了沒趕上,以后可別再怨我和你爸啊,機會我就給你這一次,抓不抓得住,上不上得了就看你自己的了?!?/br> “成咧!”賀時滿腔熱血扣了電話,拉了賀真說:“快點,回去收拾收拾今天回北京。” 賀真看到他滿臉的喜意,心里的負疚感才減輕一些,跳上了賀時的自行車,看他把車子蹬得飛起。 賀時這一刻心里那種喜悅滿得收藏不住,對著山和田野大喊又大笑,才叫那情緒有了抒發(fā)的出口。 等這股激動勁兒過了,他意識到了眼前最大的問題,他得和沈瑤暫時分開了,心里的喜悅瞬間被不舍取代,車子蹬得越發(fā)快,臨走前,他想見一見沈瑤。 車子到了沈家門前,他長腿搭在地上讓賀真下了車,把自己行車讓給她,說:“我找隊長有點事,你先回去收拾東西吧?!?/br> 找什么隊長呀,這個點沈瑤她爸一準兒不在家,賀真哪不知道這是要找沈瑤,識趣的騎了車子走人,給他們留出點空間。 十一點多,沈瑤和王巧珍在灶房里忙,賀時來找,她有些意外,又覺得是意料之中的,她跟王巧珍打了個招呼就走了出去,在堂屋停下了腳步。 賀時今天心情應該很好,眼睛很亮,整個人身上有種從前沒有的神采,那里面,似乎還夾雜著一些不舍。 “沈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