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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偽裝之后,一路拿著虎符朝北行去。 可待到他終于清醒過來,已經在距離北境不遠的鹽城路上了。 眼下,騎馬難下的成巖看著眼前似乎如同出門賞景一般悠哉的妺嫵,復雜地不知該用何來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 千言萬語,只匯成一句話:真是信了她的邪?。?/br> 妺嫵看著他這番難以言表的神色,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放心,那些對陛下有不誠之心的人,都已被我誘入北境。到時候只需一網打盡,你便可向陛下邀功?!?/br> 此時,早已在神識之中抓狂的666卻疑惑地問道: “那宿主當初為什么不把這句話說給蕭紹聽啊?” 別的不說,就連他都知道這個大反派最恨被人背叛。宿主還這么來回作死橫跳,簡直是在拿著生命在背叛邊緣瘋狂試探啊。 成巖也是越想越后悔,生怕自己再回去的時候就小命不保了。 妺嫵卻不急不緩地咬完了最后一口煎餅,拿起帕子擦了擦手才說道: “我若是說了,陛下能讓我來嗎。這件事情必須我親自動手才可信呀?!?/br> 成巖聽聞此話,竟和神識中的666一樣有些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 似乎好像還有點道理? 妺嫵卻是笑笑,沒有再說。 這只不過是用來敷衍666的理由罷了,沒想到成巖也會信。 所謂不破不立,蕭紹的心防必須由他自己來打破,才能徹底重塑。 他必須得自己學會從黑暗中走出來。 不過,她可真是有些好奇,那曾經被背叛到遍體鱗傷的林中之王,究竟會不會再次相信那看似無害的小兔? 想到此處,妺嫵勾起唇角,一對狐貍般的招子熠熠生光。 雖已過去百年千年,她最喜歡的,果然還是這人間了。 大概也就是因為人心如此多變叵測,這人間界才會顯得這般新奇有趣吧。 就連她,有時都不能完全預知呢。 而正當此時,妺嫵卻忽然聽到一旁的茶肆中,竟有人十分大膽地議論當今天子。 “嘿嘿,你聽說了嗎?當今陛下娶了皇后之后,近三天三日未上朝、也未出寢殿?!?/br> “當然早聽說了,究竟是誰說陛下雄風不振?明明厲害的很嘛!我看皇后娘娘可是享??K嘖嘖!” 最后那聲嘖嘖嘖,格外的意味不明、卻又引人遐思。 周圍的男人皆是一副了然于心,一旁有女人聽了此話,則是以袖掩面,臉紅的不行。 成巖聽聞此話,心中惱羞成怒。 他正想拔劍上前阻止那些人瞎說,卻忽然想到自己此時的叛逃身份。只得欲言又止地停了下來。 正當他心里還憤憤不平的時候,妺嫵卻又安撫地伸出手拍了拍他。 他正要說自己無妨,卻見妺嫵伸手,又指向另外的一處方向說道: “那邊有賣瓜果的,再去買點果子來?!?/br> 畢竟,煎餅雖好吃,但容易干渴。此時配上些瓜果正恰恰好。 成巖:... 這簡直是有毒?。?/br> *** 御書房中,一襲深色衣袍的蕭紹將頭埋在手中。 外邊連日陰雨不斷,云朵愈發(fā)的低沉,直壓的人心中沉悶而發(fā)緊。 蕭紹才知道,自己昏睡了三天三夜。 早朝不上,楊公公都用帝后二人如膠似漆的理由搪塞過去了。因而坊間才會出現(xiàn)“龍精虎猛”如此傳言。 可能是他前幾十年不近女色,是個男人都覺得是他是空閑太久一朝開葷,難以自控。反而因此竟沒有一人懷疑此事。 此時,蕭紹聽著影衛(wèi)傳報。這才知道這幾日發(fā)生了何事。 影衛(wèi)皆跪在殿下,他們將頭低的極低,生怕觸怒龍顏,無人敢出聲。 良久之后,楊公公終是試探地問道: “陛下,是否要下旨,抓捕成巖和皇后娘娘歸案?” 蕭紹沉默良久,回答道: “你們私下去做,不可大張旗鼓,更不可傷她?!?/br> 說完此話,蕭紹近乎自嘲一笑。 沒想到到了此時,他竟還會如此心軟。 此時,蕭紹的余光落在桌案前的蜜餞果子。 他又想到當初妺嫵喂他吃糖葫蘆時,讓他今后多吃些蜜餞點心的情形。 那是,美人那般軟語撒嬌,那甜蜜滋味一路話在心間。 再之后,他的桌案旁便經常多備一份密件蜜餞果子。 他伸手,嘗試著將那甜蜜餞放在口中。 可這般甜蜜的味道,如今再次吃來卻再也嘗不出當日的甜蜜,只覺得平淡無奇,還發(fā)著幾分酸澀。 不過是數(shù)日之前的情形,今日回想起來,竟有些恍惚。 仿佛當日的一切都從未發(fā)生過一樣,又仿佛從未有人站在他身前維護過自己。 可或許這一切只是假象嗎? 或許只是成巖背叛,而后將她擄走了威脅他呢? 蕭紹恍然望向窗外壓低的烏云,不禁心存僥幸,又覺得有些擔憂。 就在此時,外邊忽有士兵跑上白玉石階,急傳軍令: “報!蒼嘯軍正打著清君側的名義于北境集結。而為首的,恰是姜皇后!” 忽的,大雨傾盆而下,雨霧彌漫,白日如晝。 雨幕之中,楊公公等人皆低頭大氣不敢出。 一影衛(wèi)大膽地拿目光上瞟,卻發(fā)現(xiàn)帝王臉色沉沉,眸中如有濃云滾滾。 頓時,那威嚴的聲音響徹整個大殿: “傳令禁衛(wèi)軍,朕要—— 御駕親征!” 作者有話要說: 成巖:我太難了... / 0點可能有二更哦 ☆、暴君的寵癮 南方之地尚且正值金秋, 然北境邊地早已落了枯黃樹葉。 樹枝突兀, 在這凜然的西北風中顯得更加蕭瑟。 蒼嘯軍將領凌漳見到是當今皇后執(zhí)著虎符來此, 再加上有深得陛下信任的影衛(wèi)首領成巖在此。 凌漳自然不疑有他, 還以為京城中發(fā)生叛亂, 便將幾個城池的將士都調回北境漠州, 等待妺嫵下令回京。 此時,成巖坐在軍營前, 看著滿地枯樹枝, 嘆了口氣, 又繼續(xù)磨著自己的劍刃。 最近局勢變化莫測, 就連他都有些摸不著頭緒,更不知自己究竟是對是錯。 然令他憂愁嘆息、如此苦惱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或許因為此事只是朝中內亂,并未太過于大張旗鼓的關系,周遭的百姓們都不知此時的局面有多么緊張。 現(xiàn)下, 在百姓之中議論紛紛的竟不是如今朝堂局勢,而是陛下究竟是有多“龍精虎猛”。 而此時, 就連著北境市井間都議論紛紛, 難以想象京城之中關于陛下“英勇”的事跡究竟有多廣為流傳。 百姓們放下農活,閑聊幾句關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