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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具固定了,縱身躍上窗臺往下瞧了瞧。幾乎沒有停頓就往下跳。拴在斐陽腰間的繩索起了作用,斐陽落地的時候是毫發(fā)無傷的。他看了看四周迅速解開繩索,一扭身就消失在夜幕之中。等洛然跟斐陽在停車場匯合再趕回斐陽的住所時,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了。宋非等不及都靠在沙發(fā)上睡著了。斐陽進屋后看客廳里的宋非實在睡得香,也不打算打擾他了。轉(zhuǎn)臉朝洛然揮揮手,就往樓上走,洛然看了宋非一眼,什么也沒說就跟著斐陽上樓去了。斐陽走到一間臥室門前,昂了昂下巴,說:“錢都在茶幾上堆著呢。你慢慢數(shù)吧,我睡去了。”洛然站在原地沒有動,面色也是嚴肅的。他仔細打量著斐陽的神情,一字一字慢慢問:“你究竟肯幫我到什么地步?”斐陽微微瞇眼抬手捂住嘴巴打完了一個呵欠,才說:“我就是個拿錢辦事的,沒什么幫不幫的。殺人放火也不是沒做過,單看你出多少價了?!?/br>洛然點了點頭,想也沒想就開口:“洛石集團一半的股權(quán),換你在我身邊一年的時間,如何?”作者有話要說:關(guān)于然然為什么沒有提出再做一次親子鑒定的問題,在這里解答一下:要查出真相并非親子鑒定這一種方法,但是如果然然提出再做一次親子鑒定就有一層死也要認洛閔帆做父親的意思,而且然然是不信任洛閔帆的,他壓根不相信再做一次親子鑒定結(jié)果會有所改變。然然要為母親證明清白,要找出當年的真相有的是辦法,沒有必要求著洛閔帆再做一次親子鑒定的。然后,反觀洛閔帆,他早已認定妻子偷人,并且認定然然不是自己的兒子,所以他對然然母子做了很多很過分的事情。洛閔帆如果同意再做一次親子鑒定,相當于自打嘴巴。如果他一開始就相信然然的母親,怎么會死抓著這份明顯有問題的鑒定書不放?當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我不能劇透,但是對于洛閔帆輕易相信徐麗的事情,我覺得這是一種人性,他選擇他愿意相信的,拒絕他不愿意相信的,很多人都會犯這種偏執(zhí)性的錯誤,只是洛閔帆的錯誤過于極端而已。合作二十七斐陽收起了面孔里的漫不經(jīng)心,轉(zhuǎn)而用一種近似于苛刻的質(zhì)疑目光看著洛然。“據(jù)我所知,洛石的股份都分散在各家股東手里吧?就算是在洛石握有實權(quán)的令尊,也只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而已啊?!膘酬枌⑸碜有币性趬?,面上的神情似笑非笑。洛然昂起下巴看著斐陽,面色淡然,“怎么?這個價還不夠?”斐陽嗤笑一聲,微微搖了一下腦袋,沉聲說:“怎么會不夠?我只是擔心你是否拿得出而已?!?/br>洛然抿了抿唇,忽而勾起唇角微笑:“呵——你只管專心做事,我既然說得出口,就沒有拿不出的道理。”斐陽抬高眉毛,站直了身子朝洛然走過來,伸出的左手稍稍擦過洛然的發(fā)梢,按在了洛然頭頂?shù)膲γ嫔稀?/br>“到時候你如果拿不出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我該拿你怎么辦?”斐陽逼近了洛然,眼神如捕獵的鷹一般銳利,嘴角卻是帶笑的。洛然神色凜然,背脊越發(fā)挺得筆直。他直視斐陽的眼睛,冷冷的說:“別忘了,我姓洛?!?/br>“嘖!嘖!這反應(yīng)真是……”斐陽笑著咂舌,慵懶地收回手往后退了一步,隨意的朝洛然擺了擺手就轉(zhuǎn)身離開。洛然皺眉看著斐陽的背影,冷哼一聲,轉(zhuǎn)身就推開房門進去了。依舊是上次睡過的房間,唯一多出來的就是茶幾上碼得工工整整的錢。洛然望著那一摞摞的紙幣,心頭沒來由的空虛。他抬起頭望向窗外,點點繁星,像蒙了灰塵的珍珠般,黯淡無光。洛然伸手摸向墻邊關(guān)掉屋里的燈,雙眼在陷入一片黑暗后很輕易的發(fā)覺了窗外的星光。洛然勾起唇角,摸索著緩慢前行,直到雙手摸上落地窗的玻璃才甘心止步。洛然將整個身體都貼到了窗玻璃上,只有頭是高高仰起的。一雙琥珀色的眼眸在黑暗中似乎沒了生氣,暗沉沉的,死死盯著墨藍的天際。直到那片天空逐漸明亮,直到啟明星的下方浮出鮮紅的朝陽,直到朝陽的光逐漸熾烈。洛然才慢慢捂住雙眼,倚著窗玻璃滑落在地。洛然那空白了許久的大腦,在雙眼接觸到黑暗的一剎那開始迅速運轉(zhuǎn)。前塵往事紛紛往眼前涌,大多數(shù)黑暗的記憶都被他刻意忽略,只剩下母親洛敏那張巧笑倩兮的臉。“篤!篤!篤!”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洛然沒有動。隨后就聽見宋非拔高了聲音在門外叫喊。洛然抬起頭的時候,雙眸內(nèi)那一片晶瑩的水光滿得似要溢出來。然而,他只是眨了一下眼,那片水光就消失不見了。打開門,毫無意外的看見宋非揉著砸門的手掌抱怨。洛然彎了彎唇,想笑卻發(fā)現(xiàn)兩頰僵硬,干脆垂下嘴角面無表情的轉(zhuǎn)身去屋里的衛(wèi)生間沖澡。宋非跟著洛然進屋,還沒張嘴說話,鼻子就差點碰上衛(wèi)生間的玻璃門。既然進不去,宋非只好站在門外嘮叨:“你一個人跑出去干什么?不知道韓離撒了大把人手找你啊?你知不知道連韓哲都盯上你了啊!你這都什么本事啊,盡招惹些麻煩……”洛然閉著眼睛在蓮蓬頭下沖冷水,“嘩嘩”水流完全蓋住了宋非的嘮叨聲。洛然抬手擼了一把臉,略微側(cè)頭去看磨砂玻璃門上的人影。宋非似乎說得興起,已經(jīng)半趴在門上了。洛然看著門上的身影,心頭忽來一記奇異的躍動,困擾了他一整夜的空虛驀然消失了。水聲戛然而止,宋非驀地直起身往后退開兩步站好。很快,發(fā)梢還在滴著水的洛然拉開玻璃門走了出來。宋非沖著纏在他手臂上的繃帶皺起了眉頭,疑惑的問:“這傷口能碰水了?”洛然瞄了濕淋淋的繃帶一眼,聳了聳肩,“昨天在醫(yī)院,醫(yī)生倒是給縫了兩針,應(yīng)該是沒事了?!?/br>宋非瞪著洛然,沉默了兩秒,立即抬腿沖出門去。因為房門沒關(guān),洛然能清楚的聽見宋非扯著嗓子問斐陽要醫(yī)藥箱的聲音。洛然仰頭看向窗外,鳥聲啾啾,蟲鳴陣陣,又是一個簡單的夏日清晨。卻因為宋非的鬧騰少了幾分寂寥。“篤,篤。”不緊不慢的兩聲敲門聲,喚回了洛然的注意力。他回過頭去看見了靠在門邊拎著醫(yī)藥箱的斐陽,不免有些訝異的抬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