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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手刃仇人,媚娘已經(jīng)值了,要是那人想殺我也無妨,您不必惹怒他?!彼f,“只求恩公能把我的尸骨送去故土。我被那賊子擄走時不過及笄之年,當(dāng)時父母兄長俱在,現(xiàn)在多半已經(jīng)……”青媚娘哽咽了一下,公良至低聲安慰她幾句,問:“姑娘的故鄉(xiāng)在何處?”“漆山港,那附近有個漁村?!鼻嗝哪锏?。“漆山港?”“對,燕國漆山港。那兒風(fēng)景極好,四季分明,魚很好吃?!鼻嗝哪镄α诵?,臉上舒展的神情像個及笄的少女,“爹爹帶我出過好多次海,都在那兒上岸。哦,港口還有很大的對聯(lián),寫著‘漆山吞屇地,水從天上來’……”“屇地?”公良至下意識問道,“不是‘屆地’嗎?”“恩公也去過漆山港?”青媚娘笑道,“當(dāng)然是屇地啊,漆山不愿處便是燕國屇地,是個地名,‘屆地’又是什么東西?”公良至心頭一跳。是屇地?對,燕國的確有個地方是屇地。公良至一直很細(xì)心,從來不是會念錯字的人,記憶中怎么會記成“屆地”?不,不是記成了“屆地”。公良至想起來,當(dāng)年他根本沒仔細(xì)看過對聯(lián)。對聯(lián)上的內(nèi)容,是魏昭念給他聽的。第39章青媚娘發(fā)出一聲驚呼。這聲驚叫在公良至頭頂上傳出,他沒來得及拉住少婦,對方被黑霧圈著腰一下拖走。四下同時發(fā)出一連串巨響,黑色霧氣蔓延開始,像幾條發(fā)了瘋的蛇,瘋狂地抽打著天頂。走過了幾道關(guān)卡,這里距離終點只有一步之遙,按部就班地再走過一層就能到達(dá)最下層,或者說地塔“頂部”。殺死了所有競爭者,走到這里的魏昭已經(jīng)是最后的贏家,只需要一點耐心而已。魏昭沒這種東西。青媚娘剛說的話讓他心中一跳,從未料想過的破綻像最后一根稻草,把他最后一點忍耐耗盡,狂亂的世間惡念占據(jù)上風(fēng)。就不該放任她多嘴多舌!魏昭一不做二不休,開始集中力量沖擊天頂。他毫不猶豫地做出了取舍,那把劍以外的寶物都是細(xì)枝末節(jié),無足掛心。地塔開始震動,無數(shù)古老的禁制因為非正常通關(guān)方式明明滅滅,最終不甘心地黯淡下來。轉(zhuǎn)靈真君的地塔說到底不是殺局,而是留待后人開啟的機(jī)緣,如此蠻干也不會反噬攻擊者,只會帶著其中的珍寶一起毀掉。仿佛牛嚼牡丹,仿佛莽夫用寶劍斬斷死結(jié),此處要是還留有一個歡喜宗的魔修,又或者只是哪個識貨的修士,他們一定會為這種驚人的浪費捶胸頓足。終點前的過道上有不少天材地寶,法器遺寶,比如黃甲尊者取下的天罡玄武秘金盾。如今周圍所有盒子都沉入地塔當(dāng)中,在整個地塔的鳴響中毀于一旦。剛才強(qiáng)行打破陰陽壁導(dǎo)致的輕微混亂不斷擴(kuò)散,終于席卷整個九層地塔,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無數(shù)盞琉璃燈驟然熄滅。紅塵燈的焰火在上面幾層擴(kuò)散,泥土里的蚯蚓爬蟲都在燈光下一瞬間幾乎入道,又在下一瞬間化為塵埃。生生世世、無數(shù)時光被壓縮在小小地塔中,在失去限制的幾息間將這一方寂靜土地化作凡人國度,這毫無人煙的繁華人間沒能維持住幾息,便失控地席卷開來,變淡,消失,如同炸裂水球中四下散開的水珠。無數(shù)鮮亮偶人變得陳舊、腐敗,書生或新娘,鬼神或凡人,只剩下一抔黃土。紅塵道最后的遺產(chǎn)在地下幾十丈的地方泯滅,如同煙花消散。但見證人無意對此投去一瞥,道士抬著頭,他頭頂上的魔修割開了少婦的胳膊,把她的鮮血抹在半空之中。明明看上去空無一物,青媚娘的鮮血卻停留在了空氣里,血液涂畫出一道門的形狀。這位鼎爐臉上猶帶著淚痕,她瞪大了眼睛,感到有什么東西正在呼喚。青媚娘此生第一個機(jī)緣,正向她飛來。策劃了一切的魔修并不清楚為何地塔這把絕世寶劍選擇了青媚娘,因為血脈,心性,時機(jī)或是別的。魏昭也懶得去探究,只要直接拿她一試即可。僅剩的三人看見了從天而降的光團(tuán),它朦朧得像一團(tuán)霧,卻明亮得好似整個地塔的燈火都集中在了上面。它一出世,每個人的眼睛都要集中在它身上,因為它太美了。若非親眼所見,很難想象這種宛如名山大川的壯美會出現(xiàn)在僅僅一人高的光團(tuán)上,或許只有早就離開昆華界的瑞獸麒麟才能有此等光輝。它的魅力無法用語言形容,華麗而樸素,銳利無比又厚重?zé)o鋒,盯著它看多久都難以確定它的形態(tài),因為它本來就是“不定”的。要如何描述流云,如何描述水流呢?從某種角度看,它竟與魏昭身上不定型的黑霧有相似之處。只是,黑霧的基調(diào)是邪惡,它卻沒有基調(diào)。無色無相無形之劍,無窮可能之劍,紅塵道轉(zhuǎn)靈真君窮盡一生也沒能煉制成功的瑰寶,青劍娘子的斬魔劍,未來的化神大能蕭逸飛的屠龍劍。不過在此時此刻,它還只是一團(tuán)剛出世的劍胎而已。它不知從何而來,去向則十分明顯。青媚娘呆呆地看著這從未想過的寶物慢慢向她飛來,從未想過自己會有這等機(jī)緣。她的眸子被這微光照亮,讓她充滿風(fēng)塵之氣的美貌也變得博大而圣潔起來。她顫抖著伸出手,想碰上這無相劍胎。沒能碰到。何為機(jī)緣?機(jī)緣是法寶丹藥天材地寶,是成道之基,是命定之緣。機(jī)緣里命里該有終須有,機(jī)緣是天若不予,我自取之。青媚娘沒有發(fā)出一聲慘叫,她的尸體在地上發(fā)出一聲悶響。而在半空之中,魏昭抓住了劍胎。劍胎震蕩起來,變得滑膩,像一尾企圖溜出漁夫手心的魚。魏昭面無表情地抓住它,爪子深深陷入其中,發(fā)出金屬摩擦的刺耳聲音。能切金斷玉的爪子在劍氣中斷裂,龍爪登時千瘡百孔,鮮血淋漓,然而半點沒有放松。魏昭用上了兩只手,他抱緊了想要逃脫的劍胎,惡念混入鮮血,覆蓋了整個劍體。他能感覺到劍胎中傳來的反抗,這初生寶劍還未生出靈智的雛形——今后也不會有機(jī)會生出了,魏昭不需要一個有自我意識的伙伴,他只要一個足夠好用的道具。說不定就是預(yù)料到了這種命運,寶劍才不斷想要逃脫吧。劍胎先選了青媚娘,待青媚娘身死后,又拼命向下方的公良至飛去,就是不選魏昭。魏昭冷哼一聲,這事可由不得一個靈智未開的鐵疙瘩。他渾身上下都是黑霧,黑霧遮不住劍胎的微光,但落到上面的鮮血卻讓光輝閃爍不定。黑色的血漿粘稠如楓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