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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跟朕同床共寢了?!本艐埔兄差^看他,語氣淡淡,“不過也就養(yǎng)養(yǎng)傷而已,什么都做不了,不覺得可惜?” 前一句話讓天舒微震,心頭正黯然,不知她是責(zé)怪還是嘲諷,后面一句話瞬間讓他無言可接。 天舒轉(zhuǎn)過頭,看著躺在里側(cè)的九嬈,干澀的嘴唇動了動,似是想說些什么。 “侍寢的機會被你浪費掉了?!本艐频?,“本來還可以做些喜歡做的事情,現(xiàn)在怎么辦?你這副重傷的身體,朕也得陪著你禁欲了?!?/br> 天舒:“……”為什么她說話突然這么葷? 他想說,陛下可以讓人把他送去天樞宮養(yǎng)傷,他現(xiàn)在重傷不能起,不會妨礙到她招別人來侍寢,或者她去其他宮里都可以。 可這句話卻似一團棉花堵在喉嚨里,怎么也說不出口。 第1699章 牛角尖 九嬈垂眸看他,“你有什么想說的么?” 天舒靜了一陣,低聲道:“臣以后不會再惹陛下生氣?!?/br> 九嬈:“……” 無語了一陣,她道:“睡吧,快天亮了?!?/br> 說完,轉(zhuǎn)頭又吩咐:“安雪,早朝讓蘇相主持,朕就不去了?!?/br> “是?!卑惭╊I(lǐng)命。 “退下吧?!本艐频?,“在朕睡醒之前,任何人都不見?!?/br> “是。” 今年的生辰過得十足印象深刻,九嬈心里深深地嘆了口氣,暗道自己倒也真是無情,莫怪以前人家常說最是無情帝王家。 她這樣的性情,怎么就成了天命帝女了呢? 心里嘆了口氣,九嬈有些困倦地闔上眼,想著事情,不知不覺就有些昏昏欲睡。 天舒安靜地轉(zhuǎn)過頭,盯著她的睡顏看了許久,眼底深沉的情愫一點點濃烈,此時殿內(nèi)氣氛靜謐,身上無處不在的劇痛仿佛也消失了一樣。 他就這么安靜地注視著九嬈,仿佛忘了時間流逝。 直到眼睛泛了酸澀,他才眨了眨眼,輕聲開口:“陛下?!?/br> 九嬈睜開眼:“嗯?” “這樣睡不舒服?!碧焓娴?,“陛下能不能躺好了再睡?” 九嬈沉默了片刻,眼神倒是清明了些,轉(zhuǎn)頭靜靜看著天舒。 須臾,她揚唇輕笑:“天舒,你恨我嗎?” 恨? 天舒皺眉:“臣為什么要恨陛下?” 好吧,說恨似乎有點嚴重。 九嬈改了說法:“你氣我么?” 天舒細不可查地搖頭。 他氣的是自己。 九嬈默了片刻,又道:“那你今晚是否覺得委屈?” 這一次天舒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道:“不委屈。是臣逾越了本分?!?/br> 九嬈在床上躺好,語氣淡淡:“天舒,你受傷難過,朕心里也不好受。朕跟你說過會對你好,會給你應(yīng)有的偏寵和尊重,今晚朕沒有做到,是朕的錯?!?/br> 天舒神色微變:“陛下——” “噓?!本艐妻D(zhuǎn)過頭,眸光清透平淡,“但朕還是那句話,愛上朕其實不是一個聰明的決定,因為朕此生注定無情。朕可以容忍爭風(fēng)吃醋,但你該知道,朕不可能真的為了你而放棄后宮,并非因為朕風(fēng)流,而是朕做不到癡情?!?/br> 天舒抿唇,心頭忍不住微微一震。 是啊,九嬈其實已經(jīng)不止一次說過,她不會當(dāng)真去愛上誰。 天舒與她一起長大,情分擺在這里,天舒對她的心意和付出她也看在了眼里,所以她愿意也想給他最高的身份和尊重。 可不管對天舒還是姬凰羽,甚至是鸞飛、墨華和聞箏,九嬈從沒有給過任何人相守一生的承諾,甚至于這幾位皇夫進入后宮也都是心甘情愿,九嬈并沒有用所謂的帝王之命去強迫過誰。 而感情這種事情,素來由心而生。 九嬈轉(zhuǎn)過臉,眼底有著無奈和憐惜:“非我花心無情不愿給你承諾,而是我做不到一輩子對誰一心一意。天舒,你可以在朕面前任性,朕也愿意對你縱容,并保證以后不會再胡亂發(fā)脾氣,但感情一事你別再鉆牛角尖了,行么?” 第1700章 偶爾的迷失 鉆牛角尖,苦的也是他自己。 天舒沒說話,沉默地閉上了眼。 夏日的夜,無端的有些冷。 兩人都沒再說話,天方亮?xí)r天舒才睡著,九嬈起身給他擦拭了一下身體,換了藥,繼續(xù)睡。 接下來兩日天舒都是待在雍華宮休養(yǎng)。 第三日,鸞飛拜過圣駕整軍出發(fā),領(lǐng)著手下精銳浩浩蕩蕩離開了陵國帝京,前往北疆邊關(guān)。 而與此同時,聞箏也收拾好了行裝,在九嬈安排的人護送之下,離開陵國帝京前往大夏,回家省親。 天舒身上的傷收了口,請示回去天樞宮養(yǎng)傷,九嬈同意了,吩咐宮女精心伺候著,太醫(yī)早晚兩次去天樞宮請脈。 也許他們都需要冷靜一下,好好思考以及面對已經(jīng)長大的人生——他們都不再是孩子,更不是尋常世家公子與小姐之間談?wù)摎g喜姻緣的時候。 他們以后的人生還很長,除去感情之外,更多的是彼此身上肩負的責(zé)任。 任性,發(fā)脾氣或者鬧別扭是尋常十五歲女孩可以做的事情,卻不是一國之君該有的行為。 為情所困也同樣是一個十五歲少年可以有的苦惱和權(quán)利,卻不該出現(xiàn)在一個御影衛(wèi)身上。 偶爾的迷失有情可原,若一直鉆進死胡同里出不來,那才當(dāng)真是無法原諒。 鸞飛帶兵離開之后,九嬈按部就班地上朝,處理國家大事,下朝批閱奏折,招墨華來商議國事,順便聽了玄隱衛(wèi)對刺客調(diào)查結(jié)果的匯報。 然后九嬈得知,七月初一梨園戲臺上刺殺柳拂衣一事,竟與景州布政使紀安有關(guān)。 那個刺客是跟隨著暢音樓的戲班子一起進宮來的,這一點雖有點出乎九嬈意料之外,不過轉(zhuǎn)念一想,有玄隱衛(wèi)在,尋常刺客想要混進皇宮除非有三頭六臂,可顯然那個在天舒手下連一招都抵擋不了的刺客并沒有多少過人本事。 所以只有喬裝了身份,尾隨戲班子一起進宮才能有機會刺殺柳拂衣。 至于原因…… “內(nèi)閣余大人曾傳信給這位景州布政使紀大人,說是柳拂衣手里掌握著他貪墨的證據(jù),打算在陛下生辰當(dāng)晚揭發(fā)紀安,紀安心里慌亂,才緊急安排了一個不太靠譜的刺客打算滅口?!?/br> 鳳五把事情的原委稟報完整,末了道:“陛下要現(xiàn)在查這位紀大人嗎?” 九嬈坐在長案前批閱奏折,聞言頭也沒抬:“你跟鳳七去查,暗中收集他違反犯罪的證據(jù),所有經(jīng)他的手做過的不該做的事情,都給朕一五一十地查出來,包括他跟余大人的來往文書?!?/br> “屬下遵旨?!兵P五恭敬領(lǐng)命,正要退下之際,卻遲疑地開口,“陛下,屬下跟鳳七離開,陛下身邊沒了可使喚的人,是否需要再安排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