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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2章 喪家之犬

    “裴毓陽，朕今日來不是聽你狡辯的，而是要告訴你一個即將發(fā)生的，殘酷的事實。”子曦站起身，如看螻蟻一般看著他，“南陵皇族覆滅在即，朕不會留活口——一個都不會?！?/br>
    說著，徑自轉(zhuǎn)身離去。

    裴毓陽瞳孔驟縮，厲聲嘶吼：“君子曦，你不得好死！君子曦，你給我回來！君子曦——”

    子曦唇角微勾。

    不得好死？

    喪家之犬的嚎叫，徒增笑話罷了。

    裴毓陽和聞人淵被困在宮里不假，然而這些日子她并不是每天只負責早上上朝，下朝批閱折子這么簡單。

    她若是沒有一點確鑿的判斷能力，又怎么會無怨無敵就大刑加身？

    裴毓陽和聞人淵沒有自由，出不得宮，然而大夏武親王獨孤戰(zhàn)和二皇子進宮之前，定然已經(jīng)知道這兩人被困宮中的事情。

    獨孤熙表面柔弱，卻是個城府深的，他們來陵國帝京之前又去過一趟西陵。

    他早知道清郡王中了蠱，更知道他師父的陰謀。

    進了帝京之前若不做一點什么，又怎么可能？

    得知清郡王夫婦的死訊時，子曦想過有可能是南陵、北陵與獨孤熙聯(lián)合起來的陰謀，目的就是為了牽制楚宸留在西陵守孝，無法跟女帝聯(lián)手。

    而看了楚宸的那封來信之后，子曦心里越發(fā)明白，若要成功制造清郡王夫婦死的假象，則必須先騙過清郡王手底下的將士，然后還要騙過楚宸。

    僅憑獨孤戰(zhàn)這對叔侄和那僅有的幾個使臣，以及他們暗中跟隨來的手下，難度顯然很大。

    退一步講，就算能制造這樣的假象，他們想要達成真正的目的——悄無聲息地把清郡王弄到大夏去，也絕不可能僅憑他們幾個人就能做到。

    所以，必須要有外面的幫手。

    而以如今的情勢，有能力也有理由幫這個忙的，除了南陵和北陵之外，還會有別的人嗎？

    而且裴氏和聞人氏皇族要幫則必須聯(lián)合起來，一起幫。

    誰都不會蠢到獨自留下跟大夏合作，畢竟，誰能確定現(xiàn)在的盟友以后不會倒戈？

    只有真正綁在一條船上，才能齊心協(xié)力對抗外敵。

    正巧子曦這兩日也收到了一些情報，細細思索之后，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是東陵與西陵相隔太遠，信函來往本就耽擱時間，那些人的陰謀又做得安靜詭秘，等到察覺的時候，再要阻止已經(jīng)來不來了。

    走到關(guān)押聞人淵的牢房里，子曦眉眼劃過一抹冷芒。

    前些日子她跟楚宸的確都有些大意，沉浸在歡喜的情緒之中，以至于忽略了西陵那邊的情況。

    他們都以為郡王妃被封了記憶就萬事大吉，可是很顯然，他們低估了大夏的陰謀力度。

    有清郡王在手，不管是她還是楚宸，心里必然都會有些顧忌。

    但是目前來說，只要確定人還活著，就比什么都重要。

    其他的，總會辦法解決。

    從思緒中回神，子曦目光微抬，看向比裴毓陽更慘的聞人淵，淡淡一笑：“聞人公子?！?/br>
    第633章 耐心告罄

    聞人淵睜開眼，眼底一片漠然。

    子曦沒坐，只站了片刻：“西陵長公主楚凝手底下里有五千鐵騎，精銳中的精銳，雖不至于做到頃刻間橫掃天下，但橫掃一個北陵，朕相信用不了兩個月?！?/br>
    隨著這番話落音，聞人淵原就沒什么血色的臉更加蒼白，“你……”

    “朕的耐心已告罄?！弊雨卣Z氣淡淡，卻透著耐心已用完的無情，“聞人淵，朕給過你們機會，可很顯然，你這位北陵鳳王和南陵太子的命都并不重要。因此，朕決定直接以武力鎮(zhèn)壓?！?/br>
    說著，斂眉一笑：“你們是不是以為朕等了這么久，其實就是在跟你們虛張聲勢？”

    聞人淵森冷的目光落在子曦面上：“你覺得本王會信你？”

    “你可以不信?！弊雨卣Z氣閑適，“等北陵皇族覆滅，你的親人被押來帝京，你自然就會知道朕的話是真是假?！?/br>
    聞人淵瞳孔一縮。

    “不管你們在清郡王一事中參與了多少，如今楚宸已完全把罪責歸咎到了南陵和北陵頭上?！弊雨乩淅涮舸?，“聞人淵，你會看到朕的決心有多堅定，也會看到你所堅持的皇朝并不是那么堅不可摧。”

    說罷，轉(zhuǎn)身離去。

    她的耐心的確告罄。

    不管她表現(xiàn)出多少魄力，不管她的言語能起到多少震懾效果，如今看來，都是沒用的。

    聞人淵和裴毓陽根本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既然如此，她會直接以行動告訴他們，他們沉默之下的頑抗有多愚蠢。

    走出靜室之前，子曦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聞人淵：“實話告訴你，原本就算恢復(fù)世襲王制，朕也是打算讓聞人氏王族和裴氏王族繼續(xù)鎮(zhèn)守一方，治理轄下百姓，但是既然你們都不領(lǐng)這個情，自有其他有能力且得朕信任的大臣去代替你們原有的身份職務(wù)。至于你們……朕之前說過，對于叛臣，必定九族全誅?！?/br>
    說完，她一點兒也不意外地看到聞人淵那張變得慘白的臉，以及剎那間鐵青扭曲的表情。

    子曦只是冷冷一笑，頭也不回地轉(zhuǎn)身離去。

    問她為什么要來這里一趟？

    當然不是為了耀武揚威，她也不是仁慈地想跟他們閑話家常，甚至于威脅他們就范——現(xiàn)在的他們已經(jīng)沒機會做任何決定。

    早在楚宸和楚凝領(lǐng)兵分別趕赴南陵和北陵時，他們就已經(jīng)失去了所有的機會。

    她來這一趟，當面告訴他們南陵和北陵即將迎來的下場，只是為了增加他們的痛苦，讓他們擔驚受怕，乃至好好體會一回絕望的滋味而已。

    “皇叔，除了九閣情報網(wǎng)之外，玄隱衛(wèi)也不能閑著，必須時刻盯緊了大夏的動向?！?/br>
    南墨昊垂眸：“臣知道，請陛下放心。”

    “北陵雖然能以武力鎮(zhèn)壓，但幾大家族的勢力確實棘手?！弊雨孛寄砍晾?，沉穩(wěn)“打鐵需趁熱，等楚凝戰(zhàn)報送過來之后，朕或許得親自去一趟北陵?！?/br>
    南墨昊沒說話，也不必說。

    陛下去哪兒，他都會跟著去哪兒，貼身保護陛下是他的責任。

    第634章 攝政王不是人？

    楚宸兵發(fā)南陵，楚凝兵發(fā)北陵。

    子曦依舊按部就班地上朝。

    時間一晃又是匆匆半月過去。

    起兵一事事關(guān)重大，又是牽動天下的大事，自然瞞不過滿朝文武。

    于是這日早朝，就有大臣開始上了彈劾的折子，并在朝上疾言厲色地譴責：“啟稟陛下，關(guān)于楚世子擅自起兵為父報仇一事，臣有話要說。”

    子曦眼神淡淡一掃：“許大人有何話說？”

    “楚世子乃是陛下正君皇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