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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表吳家的九個人么?其實他是把你也算進來了!”鄭立表情抽搐了一下:“只要他們死,付出什么代價我都愿意!”“我看你是腦子有點毛病?!辩姌丰敛豢蜌獾卣f,“吳家對你怎么樣?你為什么要害他們?還有,”他把盤子舉高點,“你知道你為什么能害到吳家人嗎?你仔細看過這個九桃盤嗎?吳伯伯是樹,他的兒女后代就是樹上的果實。本來你只是個養(yǎng)子,跟吳家沒有血緣關(guān)系,根本不是一棵樹上的果實。你能害到吳家人,正因為吳伯伯打心里把你當成親生兒子來疼愛,才有超越血緣的關(guān)系。換句話說,如果吳伯伯或者吳家人對你有一點兒隔閡,你今天根本害不到人。”沈固斜眼看鐘樂岑一眼--是這么回事么?鐘樂岑也斜眼回看--先騙騙他唄!鄭立緊握著拳頭,終于嘶吼起來:“他是假的,全是假的!就是他害死了我爸爸!然后我mama也走了!這都是他害的!是他指揮的那次行動,我爸爸才死的!”吳軾終于開口:“是,那次行動,我也有責任?!?/br>“吳伯伯!”鐘樂岑皺眉看他。這老頭,知不知道這樣一說,鄭立會更憤怒?“沈固--”“明白?!鄙蚬掏白吡艘徊?,擋在吳軾身前。果然,鄭立聽了吳軾的話就想沖上來,但懾于沈固身上的煞氣,終于還是不敢輕舉妄動。吳軾沉重地嘆了口氣,繼續(xù)說:“但是如果你爸爸愿意,他當時本來不用死的?!?/br>“什么?”鄭立面容扭曲,根本聽不進去,“你別想掩蓋事實!”吳軾看著他:“你那個時候還小,不過,你家里是怎么個情況你也明白。你爺爺去世之后,家里欠了不少錢吧?那你要買貴一點的東西的時候,你爸爸的錢是怎么來的?”鄭立愣了一下。那時候他確實還不大,所以有的時候還不懂事,看到別人上籃球班都有那么好的鞋,他也回家跟mama說想要一雙。他還記得當時他mama拽著他就去找爸爸,然后大聲對剛剛下班的爸爸大叫大喊,讓他想辦法給兒子弄鞋來。當時他很害怕,害怕聽見mama大喊大叫,也害怕看見爸爸抱著頭坐著的樣子,于是他偷偷溜走了。但是過了幾天,爸爸給他拿了一雙鞋來,嶄新的,很好的耐克鞋。他很喜歡,可是mama又跟爸爸吵,嫌他買那么貴的鞋子,可是晚上吃飯只能吃青菜……“……是,怎么來的?”他無法想像爸爸會用什么不正當?shù)霓k法弄錢。在他心目中,他爸爸那么正派,左鄰右舍都說他是個好警察。人家說警察也有敗類,跟黑社會沒啥兩樣,可是沒人說他爸爸不好,再挑剔的人,也不能說他爸爸不是個好警察。吳軾長嘆一聲:“他,賣了一點收繳來的搖頭丸?!比绻皇鞘虑楸频窖矍?,他想把這個秘密埋一輩子的。他知道鄭家當時是什么情況,但是他的幫助很有限,直到人死了,他把鄭立接回家去,其實也有幾分悔恨。如果當時他多接濟一下鄭家,是不是就不會這樣了?養(yǎng)鄭立的時候他的經(jīng)濟條件也不是十分好,何況已經(jīng)有三個孩子了,再加一個半大小子,花費確實不少。好在他老婆確實是個好女人,雖然心里可能也有點埋怨,但對鄭立跟對自己的孩子一樣,從來沒偏袒過誰。鄭立愣了幾分鐘,突然大聲吼叫起來:“你胡說!你胡說!”不過嘴上雖然這么喊叫,他心里卻覺得害怕。因為他隱隱約約地覺得,吳軾說的,是真話。他想沖上來掐住吳軾的脖子,好叫他再也別說出一個字,但是他腿發(fā)軟,簡直邁不動步子。一定是,一定是那個姓沈的攔在前頭的原因,如果只有吳軾一個人,他立刻就能上去!一定的!“你,你有本事,就別帶人來……”雖然是盡量放大嗓門,可是他自己都覺得沒有底氣。難道說做了鬼,底氣也沒了?做了鬼?鄭立低頭看看自己飄在半空中的雙腳,突然明白過來,敢情,自己這已經(jīng)是死了?那個姓左的給他盤子的時候,可并沒說過他也會死?。?/br>“鄭立,吳老先生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想來你自己心里也有數(shù)?!鄙蚬叹璧囟⒅@個看起來隨時會發(fā)瘋的魂魄,手里暗暗握住了金鐵之英,“你父親是個好警察,正因為他是個正直的人,才會因為自己的違法行為內(nèi)心歉疚。他選擇在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死去,既是為了保護同事,也是為了贖罪。如果不是他自己抱了必死的想法,他可以不用死的。但是你愿意他沒有內(nèi)疚地死去,還是愿意他背負著沉重的心理負擔活著?”鄭立緊緊地攥著拳頭,霧氣一樣的身體一會清晰一會兒模糊,顯示出他心里激烈的思想斗爭。沈固趁熱打鐵:“本來,如果吳老先生同意,我們是可以先處死你的。忘記告訴你,我是特別事務(wù)科的人,你大概沒聽過這個名字,但我可以告訴你,我們有權(quán)利處理像你這樣用詛咒害人的人,就好像警察在特殊情況下可以擊斃殺人拒捕的逃犯一樣。如果我們先處理了你,這個詛咒就會中斷,至少現(xiàn)在吳家還沒有發(fā)病的人是安全的。但是吳老先生不肯,他要跟你談?wù)?,因為他希望你自己想通了撤消這個詛咒,他不想你死?!?/br>鄭立愣在那里,不敢置信:“為什么,不想我死?我,我殺了大哥?!?/br>沈固一聽他還叫吳家老大做“大哥”,暗想這事有門,正準備再說幾句,吳軾忽然說:“沈警官,小鐘醫(yī)生,讓我單獨跟小立說說話吧?!?/br>“吳伯伯!”鐘樂岑不同意地皺起眉。但吳軾堅持:“這是我們父子之間的事,讓我們自己解決吧?!?/br>沈固輕輕拖了鐘樂岑一下,退到遠一點的地方。在那里他們聽不見吳軾和鄭立說什么,但能看見他們的動作。反正金鐵之英是能遠距離出擊的,如果鄭立想干什么,他也來得及保護吳軾。“你說,吳伯伯會跟他說什么?鄭立會放棄嗎?螟蛉之子,果蠃負之,你知道這是什么意思么?其實果蠃是把螟蛉的幼蟲捉去當食物的。我想鄭立這些年,說不定就是這么惡意揣測著吳家。積怨已久,能談得好么?”“我看會的。你看,他管吳家老大還叫大哥,說明他下意識里還是把吳家人當做親人的。他自己應(yīng)該也知道,就算吳軾對他父親的死有責任,吳家的孩子也沒責任?!?/br>鐘樂岑仍然是擔心:“萬一說崩了,他對吳伯伯動手怎么辦?雖然說是個魂魄摸不到任何東西,但吳伯伯年紀大了,陰氣沖了也是挺要命的?!?/br>沈固拍拍他:“有我呢。放心?!?/br>兩人一邊說話一邊緊盯著吳軾和鄭立。不知道吳軾說了些什么,但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