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得可憐。所以邱峰奇怪的死法——我確實也沒法解釋。也沒法說跟鮫人是不是有關(guān)系。至于你說的那個店主，要不然我也去看看？”

“鮫人跟普通人類在外形上會有什么區(qū)別？”

“這……好像也沒什么區(qū)別吧？如果說有，可能比普通人漂亮一些。再有，它們的雙腳是魚尾化成的，走路時間長了會很容易累?！?/br>
沈固皺皺眉：“無論哪條鮫人都能上岸？”

鐘樂岑笑笑：“你不會是把童話里的事當真了吧？年幼的鮫人確實不能化出雙腿，但成年的鮫人就可以。不過鮫人并不能長時間離開水，所以它們也很少上岸。所以你說那個店主是鮫人，我覺得也挺奇怪的。在臺東那個地方開店，勢必要長時間離開水，這對鮫人是很不方便的，她為什么要這么做呢？還有，鮫人是很少出聲哭泣的，像今天我們聽到的哭聲，書籍里都沒有什么記載的。到底是什么事，讓它這么傷心？”

“我們別在這兒討論了，不然，現(xiàn)在就去臺東看看?！?/br>
沈固和鐘樂岑撲了個空，“海的女兒”關(guān)著門，旁邊的大媽探頭看見沈固，告訴他女店主昨天晚上急匆匆地帶著那小姑娘走了，說是家里有人病了，要回家去看看。有人訂做了兩件婚紗，她拿回家去做，一定準時交貨，如果訂貨的人來問進度，麻煩她給解釋一下。

沈固從卷簾門的縫隙里看了一下，店里的東西原封不動，但是模特身上的兩件衣服不見了。

“可惜。如果衣服還在，我可以看一看是不是鮫綃做的?！?/br>
“鮫綃什么樣兒？”

“比普通絲綢更光滑細膩，光澤更好，而且入水不濡。”

沈固猛然想起海邊那個懷孕的女人：“那個女人就是鮫人！當時我還奇怪，衣服沒濕，怎么腳底下那么大一灘水，原來是這樣！我們晚了一步！”

“你說那個懷孕的女人？”鐘樂岑回想一下，“懷孕的鮫人更不能離開水，她為什么要到岸上來？”

“而且她在哭，她在哭誰？”沈固腦子里靈光一閃，做了一個大膽的聯(lián)想，“會不會，她哭的就是剛才那夫妻倆的兒子？就在他們兩人到了海邊之后，我們才聽見鮫人的哭聲。”

“有可能。也許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鮫人才把落進海里的人救了起來?！?/br>
“但是那兩個人難道不是被她的哭聲吸引才跳海的！”

“我想那并不是她有意的。鮫人的聲音對各種生物都有致命的吸引力，但是它們很少發(fā)出聲音。西方神話中有關(guān)于海妖塞壬的記載，其實塞壬就是鮫人的一種。不過我比較懷疑那些記載有夸大的地方，因為鮫人如果不是為了覓食，一般不會發(fā)出聲音。它們在喜悅的時候才歌唱，在悲傷的時候才哭泣，從這一點上來說跟人類是相似的?！?/br>
“那我們馬上再去找那夫妻兩個。也許從他們那里能找到點線索。哎，你說他們的兒子會不會是因為跟鮫人在一起才死的？”

“好像沒有這種記載吧……而且他們說孩子是白血病死的?！?/br>
“也許我多想了。對了，還有一條線索，有人在那家店里訂做了婚紗?！?/br>
韓近月接到沈固的電話挺高興，特地帶著未婚夫一起過來。年輕人長得端端正正的，眉眼間就是老實人的樣子，話也不太多，一見面，就先鄭重向沈固道歉，弄得沈固都有點別扭。韓近月興高采烈：“沈警官今天有時間啦？這位是——”

沈固略一遲疑：“我男朋友，小鐘。”

韓近月一口咖啡嗆在嗓子里：“??？”鐘樂岑都沒想到沈固會這么直接，一時也不知該怎么辦了。倒是沈固表情淡然：“我男朋友?！?/br>
韓近月表情扭曲了一下，驚愕之后，居然露出了笑容：“??？真的??？哦哦，那什么，太好了！”

這一次連沈固都驚訝了。太好了？好什么啊？

韓近月的未婚夫悄悄在底下捅了她一下，韓近月猛然反應(yīng)過來，趕緊干咳一聲，擺出一本正經(jīng)的表情：“不是。我是說，挺好的，鐘先生一看就是好人，挺合適，挺合適。那什么，一塊去吃個飯吧？”

“我們今天找你，是有件案子需要麻煩你。”

“那也一邊吃飯一邊說嘛。??？案子？什么案子？”

韓近月到底還是在附近找了個飯店把沈固和鐘樂岑拉了去吃飯。沈固沒有詳細告訴她鮫人什么的，只說小店涉及一樁案子，需要查清店主的身份。

“我婚紗還沒做好呢。我們準備五一結(jié)婚，于玲說——哦，店主叫于玲，那個小姑娘叫于曼——她說手工婚紗很費時間，而且她手上已經(jīng)接了一件預(yù)訂，我的只能往后拖一下。不過五一之前肯定是趕得及的，她說四月底大概也就能做好了。啊對了，我們有她的手機號。小康，手機號呢？”

小康低頭在手機里查。韓近月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我的手機又掉了，幸虧小康這里存著。喏喏，就是這個?！?/br>
沈固把手機號直接發(fā)給了小黑子讓他去查，繼續(xù)問：“你們對她還有什么了解嗎？”

韓近月?lián)u頭：“沒了。于玲不愛說話，于曼這小丫頭整天跟缺心眼似的，也不知家里怎么教育的，總得有十五了吧還什么也不知道，稀里糊涂的沒法跟她說話。再說我只是訂婚紗，當初還是我朋友介紹我過去的——哦對了，我可以去問問我朋友，看她能不能知道點什么。你們等等，我這就打電話?！?/br>
韓近月的朋友叫薛明，是她的大學(xué)同學(xué)，比她結(jié)婚要早，女兒都兩個月了，胖乎乎的一個小丫頭，好玩得很。韓近月含糊地介紹說沈固是刑警，有個人要向她打聽一下。薛明聽說是問“海的女兒”，話就多了。

“我也是挑婚紗的時候在臺東亂逛看見的。那時候店主還不是現(xiàn)在的，現(xiàn)在這個叫于玲，老是冷冰冰的。那一個叫于悅，沒于玲漂亮，但是脾氣很溫和。我當時是看見她在給自己做婚紗，那婚紗漂亮極了，說綢子不像綢子，說紗也不像紗，看著就覺得特別柔軟光滑。顏色是那種月白色的，稍微帶點兒藍頭，手工繡的花邊，我看著特別喜歡，就問她能不能訂做。其實她是賣十字繡的，開始不想給我做。我正跟她磨呢，我老公過去接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她看見我老公就同意給我做了。我把婚紗拿出來給你們看看，她還送了我一串珍珠項鏈，我結(jié)婚的時候就戴著的?！?/br>
婚紗鋪在床上，果然似紗非紗，似綢非綢。薛明珍惜地整理一下：“我還特地上網(wǎng)查過，哪都沒找到這種料子，穿在身上跟水似的，特別舒服。后來近月結(jié)婚，我就想起她來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