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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我們醫(yī)院接峰云吧。沈哥,你快回去休息吧,明天你還得上班,我們自己過去就行了,還有些事得處理一下?!?/br>沈固知道他們可能還得討論錢的事,不過還是把他們送到醫(yī)院,然后開車先回了家。已經(jīng)10點多鐘,沈固草草沖了個澡,就11點了,從衛(wèi)生間出來,忽然聽到書房里有什么東西抓撓墻壁的聲音。“湯圓?”湯圓的籠子一直就放在書房里,這些日子它都睡籠子,難道是大晚上的磨爪子?喵嗚——聲音從另一邊的臥室里傳出來。沈固眉頭一皺,走進書房。書房里的陳設很簡單,除了書架,就是電腦,沈固仔細傾聽,發(fā)覺撓墻聲是從隔壁502傳過來的。進野貓了?可這是五樓。那么是小偷?沈固遲疑一下,還是掏出502的鑰匙走出門去。一出門,盧緯和龐峰云池莉莉剛好從樓梯上來,一見沈固站在502門口,怔了一下:“沈哥?”“屋里有點動靜,我想進去看看?!?/br>“有小偷?”龐峰云苦笑一下,“也沒什么好偷的。”嘴上雖然這么說,卻還是悄悄打開了門。沈固第一個進去,片刻,啪一聲打亮了燈:“不是小偷?!蔽葑永镉蟹N淡淡的腥臭味,這氣味他在這屋子里聞到過,就是羅薇生日那天,一種野獸身上的臭氣。“有東西被動過嗎?”沈固環(huán)視屋中,問龐峰云。龐峰云四下里看看,遲疑著搖頭:“應該——沒有吧。”屋子里沒多少東西,一目了然,真要是小偷來了,都不用費勁去翻。沈固往墻邊走去。從他屋里聽到的聲音來判斷,剛才發(fā)出抓撓聲的就是這一面墻。當初這房子只是簡裝過,龐峰云他們更沒有多余的錢來裝修,因此墻壁只是簡單地粉刷過白色涂料。沈固彎下腰一看,眉頭立刻皺了起來——墻角有幾道細長的痕跡,像是用刀子劃出來的,劃下來的涂料粉末灑在地板上。沈固再仔細尋找一下,發(fā)現(xiàn)地板上還有幾處有少許的粉末,痕跡斷斷續(xù)續(xù),一直延伸到屋子中間的桌子旁邊??瓷先ハ袷怯惺裁匆矮F在墻壁上抓過幾下,然后一直走到了桌子旁邊,因為有粉末沾在腳底,所以留下了痕跡。桌子。桌子是從舊家具市場買來的,很老舊的樣式,四條腿一塊板,什么也藏不住,桌子上面就擺著裝羅薇遺物的袋子,撐得鼓鼓的,袋口的拉鏈好端端地扣著,并不能再裝下什么別的東西了。“沈哥,怎么了?”龐峰云擔心地跟過來。他們用這房子都很小心,從來不亂動墻壁地面什么的,“有人進來過?”“不是?!鄙蚬炭匆谎鄞皯?,關得緊緊的。正因為空氣不流通,那腥臭味才能聞得出來,“可能是野貓什么的,你們各個屋子好好看看。”盧緯在每間屋子里都翻了一下,并沒發(fā)現(xiàn)什么野貓。沈固沒再說什么,只是囑咐他們晚上一定鎖好門,這才回了自己房間,再去書房看看,湯圓已經(jīng)進了籠子,那抓撓聲這一夜再也沒聽到。創(chuàng)城這事,大事沒多少,小事一籮筐。沈固這輩子就沒干過這么瑣碎的事,一天下來覺得比從前的訓練還累。六點多天已經(jīng)黑了,他才從所里出來走去坐車。從所里到小區(qū)要倒一次車。沈固有車,可那車是沈芝云的,所以他除了去療養(yǎng)院看沈芝云,平常很少開。而且一個片兒警,開輛私車上下班,總覺得不合適。坐308路車到15中,然后倒11路。沈固沿著婚紗一條街往11路車站走,忽然看見馬路對面有個人在四處張望。那人他見過一次,就是龐峰云他們前些日子新招的那個小麥,麥喬。羅薇這一死,光善后的事就弄了十幾天,好容易羅蔓把羅薇的遺物都帶走,雜志社也有點辦不下去了。沈固已經(jīng)好幾天沒見過這個小麥,估計是龐峰云他們不能再用他了。小麥并沒看見沈固,他正在街道拐角處來回地走,像是在那些小店面里找什么。沈固正準備跟他打個招呼,忽然從人群里冒出個年輕男人,在小麥背后輕輕說了句什么,小麥倏地回過頭,兩人說了幾句話,就一前一后往街道拐角處走去。雖然天色已黑,但夜市的燈光足以讓沈固看得很清楚,那年輕人看起來比小麥略長幾歲,皮膚白凈,穿著一件淺灰色外套,左邊胸口上用銀線繡著一個栩栩如生的老虎頭,眼珠子像是鑲了什么亮片,燈光下碧綠發(fā)亮,像真的一樣。沈固突然想到羅薇所說的飾品店里的帥哥,外套上那個虎頭圖案與羅薇戒指上的圖案很像。這兩人走的路正是沈固要往11路車站過去的路,可是等沈固拐過彎,卻發(fā)現(xiàn)這兩人不見了。前后其實就差個十幾步,這兩個人再快,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走出沈固的視線。沈固往兩邊看了看,左右都是女裝店,并沒看見有什么小飾品店。心里浮起一絲疑惑,沈固放慢腳步從店面門口走過,視線向里面搜索——沒有。店里擠的都是女孩子,想來兩個男人也不會到這種店里去。沈固沉吟著。小麥到這里來見什么人,按說完全是他個人的私事,但,不知怎么的他就是覺得不對。這是一種生死關頭磨練出來的野獸一般的直覺,很多次,這種直覺救了他的命。在街頭上來回走了三趟,仍然沒看見小麥的人影,沈固索性倚著路燈站下了。從口袋里摸出煙來,他剛剛低頭點上,抬頭就看見小麥出現(xiàn)了。他站在路邊上,一手拿著手機,滿臉苦惱地說著話。沈固瞇起了眼睛。只是那么一低頭的工夫,最多也就十幾秒,小麥這是從哪里跳出來的?他背后是一塊未完工的碩大的廣告牌,難道廣告牌后面有什么?小麥講著電話匆匆走了,沈固往廣告牌走過去,等他走到近前,才發(fā)現(xiàn)廣告牌后面真有個小小的門面,連個店名都沒有,難怪發(fā)現(xiàn)不了。玻璃門半著,里面掛著厚厚的皮簾,沈固一推開門就聞到濃重的皮革味,里面似乎還混著什么氣味,但被掩蓋住了。店面很小,左右兩邊都是擦得透亮的玻璃柜,散放著各種手鐲項鏈之類的飾物,最后面有一張小小的桌子,擺了一杯咖啡。店里沒人,通向后面有一扇門,這時候也緊緊關著,門口懸掛了一串玻璃風鈴,最下面懸掛的吊墜是一個個小人的形狀,在燈光下亮晶晶的。沈固打量著店里,忽然之間,他有種被窺伺的感覺,似乎有兩道目光正從后上方在盯著他,但是后上方,那應該是店鋪的門楣處,不可能有人。沈固不動聲色地緩緩轉身,但是背后并沒有人,斜上方掛了一面鏡子,鏡框是一個張著大口的虎頭,鏡面就鑲嵌在虎口之中。鏡子向下傾斜著,從下面看上去,可以在鏡面中看見自己的臉,就像是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