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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為了,為了陷害你??墒撬亩亲訛槭裁?,為什么郎中說她竟然有了六個(gè)月身孕的脈象?”沈墨白微微低頭,然后笑了:“返魂咒召回的魂魄若有胎兒可附,則如同轉(zhuǎn)生,十月懷胎,一朝臨盆。若無可附著,便只能結(jié)鬼胎,陽間一日,陰間一月,十日之后,鬼子便將破腹而出。想不到我此生最后一次使用法術(shù),仍然只是徒添罪孽。”羅靖帶著最后一點(diǎn)希望看著他:“還有法子補(bǔ)救么?”沈墨白緩緩搖頭:“鬼子結(jié)胎已成,無可逆轉(zhuǎn)。不要驚擾,還可挨足十日,否則鬼子將會(huì)提前現(xiàn)世?;蛘哌@世上還有散魂之法,但我時(shí)已無多,來不及了?!?/br>羅靖還來不及悲傷,就被他的話驚得幾乎跳起來:“什么叫時(shí)已無多?你怎么了?”沈墨白重新雙掌合什:“我違背師傅遺訓(xùn)入世,鑄成大錯(cuò),幸而壽數(shù)已到,終于不必再增惡業(yè)。我壽止三十,今剜目召魂,自損五年,無常已到,終將歸冥。紅蓮地獄,正為我輩而設(shè),這滿身罪孽,怕只有在十八層地獄之下,才能清洗了?!闭f到這里,他臉上終于露出一絲落寞,“佛法廣大,慈悲無邊,為何不能渡我……”羅靖只聽到一句無常已到,心中陡然一緊:“不!你不能死!”沈墨白疲憊地微笑:“羅將軍,我縱不死,也無能再將鬼胎收回了?!?/br>羅靖死死抓住他的手:“不!我不管什么鬼胎,你不能死!我,是我的錯(cuò),我不該,不該不信你!”他十年沒有流過的淚,在沙場(chǎng)上與敵人拼死之時(shí)都不曾流過的淚,這一刻終于流了下來,滑過他的臉頰,滴落在沈墨白的手背上。沈墨白用手指輕輕摸索著手背上那滴水珠,良久,輕輕嘆息:“將軍這是何苦……”羅靖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淚流滿面,他緊抓著沈墨白的手,突然想起他說的那句“佛法無邊”,心里猛然一亮:“菩提珠!你的菩提珠呢?你不是那東西能保護(hù)你——”沈墨白微微一笑:“菩提珠在吳城時(shí)用來為將軍治疫,已經(jīng)與將軍合為一體,不能再為我所用了?!?/br>羅靖如遭雷殛,猛地呆住了,手不由自主地往胸前伸去:“這,這紅痣——”他早就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多了顆紅痣,只是不痛不癢,也就從沒在意,萬想不到這便是沈墨白的菩提珠。一剎那間,往事種種,盡皆劃過眼前:沈墨白為難的表情,借靈之后他渾身冰冷地躺在紙旗陣之中,他輕輕地說菩提珠丟失的模樣,宛在目前。羅靖慢慢地滑坐到地上:“菩提珠——”沈墨白終于慢慢伸出手來,輕輕摸著他的肩頭:“菩提珠是陽和中正之氣,能與你的命相沖和,改其大兇之兆。此后你好自為之,戒嗔戒殺,當(dāng)可修來世之福。”羅靖突然反手抓住他的手:“我不要什么來世之福!你死了,我定會(huì)跟著你輪回,生生世世,我都要守著你!”沈墨白低聲笑了:“輪回……我生前罪孽深重,連坐化亦不能夠,死后恐也難入輪回,倘入輪回,亦愿如今生一般壽只三十,生而無趣,長(zhǎng)壽何為?至于將軍,相見爭(zhēng)如不見,還是不見的好。”羅靖一字字道:“我會(huì)跟著你!”沈墨白輕聲笑著,像縱容著一個(gè)孩子:“我大限已到,無常入戶,見者不吉,將軍還是退出去吧?!?/br>羅靖一個(gè)機(jī)靈,回頭去看門口。天色已經(jīng)昏黑,什么也看不清,但他隱約之間似乎真的聽見鐵鏈拖地之聲,隔了一會(huì),又是一聲,已經(jīng)近了幾步,等到第三聲響起,已經(jīng)到了羅靖面前,明明門關(guān)得好好的,但昏暗之中,羅靖當(dāng)真覺得有個(gè)人與自己擦肩而過,只是情急之下反手一撈,卻什么也沒碰到。但聽得第四聲已經(jīng)響到了床前,而沈墨白低眉端坐,面上反而露出解脫的微笑,口中輕輕誦道:“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于愛者,無憂亦無怖?!?/br>猛地一陣風(fēng)吹來,將窗戶碰上,屋中頓時(shí)沒了半點(diǎn)光線。羅靖卻覺得自己反而看見了一個(gè)影影綽綽的人形,正舉起雙手,將手間一條什么東西向沈墨白頸上套了下去。他猛地一個(gè)機(jī)靈,一手拔出靴中短刀,一手扯開自己胸前衣裳,一刀就對(duì)著胸前的紅痣剜了下去。刀刺入胸膛,一股鮮血噴濺而出,羅靖在劇痛中似乎聽到噗地一聲輕響,那隱約的人影猛然消失了,而沈墨白的身體慢慢傾斜,終于倒在床上。羅靖跌跌撞撞地?fù)溥^去,卻什么都看不見。他正四處摸索燭火,窗戶突然被推開,碧泉拿著燈站在窗口:“爺!”羅靖恍若未聞。他就著燈光看向沈墨白。沈墨白身上濺了他的血,有一滴濺在眼角,像一顆紅痣,又如一滴血淚。他神情平靜,肌膚猶有余溫,但呼吸已然停止了。羅靖跪倒在床前,胸前還插著那柄短刀,他似乎不覺疼痛,只是伸開手臂,慢慢把沈墨白攬?jiān)趹牙?,緊緊地抱著,低下頭對(duì)著他的耳朵小聲說:“我把菩提珠還給你,你帶著它,就不會(huì)下什么地獄。佛法無邊,會(huì)保佑你的?!彼昧硪恢皇治兆〉侗?,用力一旋,將紅痣帶著整塊皮rou都剜了下來,小心翼翼地放在沈墨白胸前。血如泉涌,立刻將兩人的衣裳染紅,他卻仿佛并無知覺。碧泉從窗戶里翻進(jìn)來,燈光照上這滿床血色,駭?shù)盟樁及琢?,撲過來要給羅靖裹傷,卻被羅靖反手摔了出去。他眼睛只看著沈墨白,低聲道:“張?zhí)t(yī)是你買通的?”碧泉打了個(gè)冷戰(zhàn),但隨即抬起頭:“是?!?/br>羅靖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又轉(zhuǎn)回去看著沈墨白:“為什么?”碧泉悲哀地看著他的側(cè)面:“煙兒服侍了爺這些年,難道就比不過沈墨白一點(diǎn)?她腹中胎兒丟了,人也瘋了,可是爺——竟然還將沈墨白留在家里……”羅靖沒有說話。窗外猛然傳來一聲凄厲的尖叫,碧泉一驚,跳起身來:“爺要打要?dú)?,碧泉絕無二話??墒欠蛉怂?,她要生產(chǎn)了!”羅靖仍舊看著沈墨白,慢慢把他臉上干涸的血塊擦掉,那雙眼睛,他始終沒有勇氣去觸碰:“她根本沒有身孕,要生產(chǎn)什么?”碧泉臉上現(xiàn)出恐懼之色:“不,不知道。但夫人腹中鬧得很厲害,好像,好像有什么東西要出來一樣……”他說到最后,聲音也顫抖起來。羅靖半晌才輕輕哦了一聲:“她吃墮胎藥驚了胎,鬼子要提前出世了。”他說得很平靜,就像在說明天早上要吃粥一樣平靜。輕輕把沈墨白的身體放平,他抽出腰間的劍站起身來:“走吧,去看看?!?/br>丁惠正在床上打滾,芳云芳雨兩個(gè)人都按不住她。她的肚子在不停地動(dòng),像有什么東西在橫沖直撞地尋找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