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6
書迷正在閱讀:東陵帝凰、我家受君總想讓腦速慢下來、捕龍印、發(fā)現(xiàn),我愛你、調(diào)教欲望都市(H)、腳之戀系列之五刑警腳事(H)、腳之戀系列之四工地腳事(H)、還禮(H)、腳之戀系列之三邊陲腳事(H)、男歡男愛(H)
“你是想現(xiàn)下就喪妻喪母呢?還是想日后斷子絕孫?”小二觸到他的目光,不由自主打了個冷戰(zhàn),聲音微微發(fā)抖:“小的,小的可沒得罪過客官……”左穆抬起一只手指著他:“你在笑我,是不是?你笑我沒本事,保不住心愛的女人,是不是?”小二懷疑自己碰上一個瘋子,但這瘋子目光著實可怕,盯得他直往后退,喃喃道:“小的真沒笑啊……小的也不知道客官的娘子是怎么了……”左穆一手指著他,一手往懷里伸,似乎在找什么東西。沈墨白猶豫一下,伸手拉住他:“左將軍,喝酒吧,不要理他?!币幻媲那南蛐《寡凵?。小二巴不得,連忙溜走了。左穆被他這一打岔,忘記了自己剛才在做什么,果然端起酒杯灌了一大口,搖晃著身子道:“好酒!來來,你也喝這個!”不由分說,把沈墨白的酒杯扔到一邊,又給他倒上白酒。沈墨白拗不過他,被他硬按著喝了一口,頓時咳嗆起來。左穆哈哈大笑,索性對著壇口灌起來。沈墨白用衣袖拭去唇邊的酒漬,用了吃奶的勁才從他手里把酒壇奪下來:“左將軍,你這是做什么?”左穆那酒其實有一半都灑在了身上臉上,冰涼的酒潑在面上,倒也讓他清醒了幾分,呆呆看了沈墨白一會,突然苦笑道:“沈先生怎么一個人出來了?羅將軍呢?”沈墨白心里一陣苦澀,低頭道:“他,他在跟丁大帥商議親事。”碧泉那樣不經(jīng)意地說起那瘋道人,說起他自稱要消弭劫難,以身試?yán)?;又那樣不?jīng)意地說起羅靖未來的妻子,和他要納碧煙為妾的事情,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根針扎在他身上。他甚至還沒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腿已經(jīng)自己走出了羅府的大門。左穆目光恍惚,笑道:“親事,嗯,羅將軍喜事將近啦!好福氣!哪里像我,哪里像我……”沈墨白聽他前面說的話,也猜到了一點,輕聲道:“將軍怎么了?可是沒找到那位姑娘?”左穆哈哈大笑,笑聲中說不出的苦澀:“沒找到?若是沒找到,倒還算好……偏偏找到了,可她……她已經(jīng)嫁人了……”沈墨白怔了一下,喃喃道:“嫁人了……”看看左穆,不知該如何安慰。左穆眼睛發(fā)直,緩緩道:“她嫁人了。她舅舅要巴結(jié)當(dāng)朝尚書,把她嫁了給尚書家做妾。我等了六天,才在轎簾縫里看了她一眼。她還認(rèn)得我……她哭了……”沈墨白看他臉色木然,眼神卻滿是痛楚,若換了從前,雖然心下惻然,但也不過如此而已。他自幼隨師傅學(xué)佛,講究戒情、戒欲、戒嗔、戒執(zhí),心如止水,風(fēng)過無波,雖然說慈悲為懷,卻也要看破世間疾苦,才得超脫。故而他自下山之后,眼中所見煩惱憂苦雖多,也愿加以援手,卻始終是置身事外,便如人自水泊中撈起一二只螻蟻,只是信手而為,卻并非是能切身體會此蟲豸在水中掙扎的恐怖驚憂諸狀。只是現(xiàn)下他聽左穆緩緩將心中痛苦道來,不知怎的,竟然覺得胸口也緊抽起來,竟有些喘不過氣來,似乎左穆言語之中的痛切在他胸口里喚起了什么,緊揪著讓人難受。他不自覺地端起面前的酒杯又喝了一口。熱辣辣的火焰自喉嚨沖下去,將胸口糾結(jié)的一團(tuán)沖開了些,身子有些輕飄飄的,舒服得緊,那辣味倒淡了些。他忍不住又喝一口,接著就一口接一口,將整杯酒喝了個干凈。左穆頭枕著手臂,看著他喝酒,呵呵地笑:“好!好酒量!來來來,我陪你喝!不不,你陪我喝!何以解憂,唯有杜康……酒逢知己千杯少……這個這個,酒為色之媒……呸!不對不對,那個抽刀斷水,舉杯消愁……”沈墨白聽著他語無倫次,頭漸漸暈了起來,卻是很舒服的眩暈,身上也熱了起來。他努力睜大眼睛,對面的左穆不知什么時候變成了羅靖,再一眨眼,羅靖又變回了左穆。他疑惑地?fù)u頭,卻更暈了。耳邊只聽左穆喃喃道:“當(dāng)年,她的爹娘嫌我……我,堂堂左家傳人,棄了家傳異術(shù),去了邊關(guān),只想立下軍功,再風(fēng)風(fēng)光光回來娶她……誰知道,誰知道……”他聲音漸低,最后一頭栽到桌上,睡死了過去。沈墨白手支著頭,勉強站起來,搖晃著過去拉他,卻哪里拉得動。正在拉扯間,門外跑進(jìn)兩個軍士打扮的年輕人,一眼看見左穆,立刻叫起來:“好了好了,哪里沒找到,原來在這里?!边^來將左穆架起,看一眼沈墨白道:“你是什么人?”沈墨白茫然搖搖頭,兩人看他也是一副醉相,又是斯文模樣,其中一人問道:“你住在何處?我們送你回去?”沈墨白茫然道:“我,我住在何處?”想了半天,似乎隱約有些印象,又似乎沒有,又搖了搖頭。那兩人眼看問不出什么來,便不再管他,架著左穆顧自走了。沈墨白看著三人走遠(yuǎn),也搖搖晃晃出了酒店大門。外面仍是很冷,已然飄起了細(xì)碎的雪片,但他身上酒意未散,倒也并不覺得,只沿著街道歪歪倒倒走去。也不知走了多久,忽然看見一扇大門,門前臺階打掃得十分干凈,落著一層薄雪,看著十分熟悉。他迷迷糊糊走過去,一歪身倒在上面,蜷成了一團(tuán)。雪花漸漸變得更大,不斷地自灰色的天空中落下來,慢慢地在他身上蓋了一層……羅靖清早起來,天上猶是搓綿扯絮一般,地上已積了厚厚一層。從前在軍中,雪后軍士們都要清掃,他也就找了掃帚,將院中雪掃到四邊墻角。想著門口必定也是積滿了雪,便打開大門去清掃臺階。不想一眼就看見臺階上高出一團(tuán)東西,被雪厚厚覆著,像是件死物。他皺皺眉,用掃帚隨便劃了一下,雪下便露出一角衣襟。羅靖一眼看去,臉色登時變了,扔了掃帚撲下去用雙手去扒。雪扒開來,露出沈墨白跟雪一樣白的臉,長長的睫毛垂下,已經(jīng)結(jié)了一層冰霜,若不是胸口還有些微暖氣,就跟死人沒什么分別……第22章蛟蜃雪從清早起就時斷時續(xù)。碧煙站在回廊上,聽著大門外馬蹄聲響,連忙迎了上去。羅靖一身薄雪,自門外大步進(jìn)來,滿臉煩躁。碧煙替他將披風(fēng)取下,柔聲道:“爺,我熬了桂圓八寶湯,要不要——”羅靖將馬韁甩給她,道:“送到東廂房來?!闭f罷,大步從她身邊走過,頭也不回。碧煙站在雪地里,漸漸紅了眼圈。碧泉輕輕走到她身后,將馬韁從她手中接過:“回房去吧,地下冷?!?/br>碧煙緊握著拳:“那個妖孽!他,他究竟是怎么迷惑了爺!哥,我不服,就是不服!”碧泉微微嘆口氣,撣去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