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9
書迷正在閱讀:東陵帝凰、我家受君總想讓腦速慢下來、捕龍印、發(fā)現(xiàn),我愛你、調(diào)教欲望都市(H)、腳之戀系列之五刑警腳事(H)、腳之戀系列之四工地腳事(H)、還禮(H)、腳之戀系列之三邊陲腳事(H)、男歡男愛(H)
環(huán)望四周,果然颯颯飄動的紙旗慢慢平靜下來,半晌,重新飄動,卻換了個方向,果然是起了東南風。沈墨白神情有些疲憊,道:“東南風雖將疫氣刮離,但天氣和暖,尸體腐爛更快,將軍須得著人盡快清理掩埋。且這三日東南風是自明春借來,到時須得還了回去,要防倒春寒傷了莊稼?!?/br>羅靖對明年的事暫時不感興趣,道:“那這些已染疫之人該如何治愈?”沈墨白無言地看著他,卻見他只顧著去看城頭大旗的飄動方向,確認了此時起的確實是東南風,便一抬手,射出一支響箭,遠處隱隱便聽城門開啟之聲,想是他安排下的人手出城去清理尸體了。沈墨白看著他的側(cè)面——這幾日忙得不眠不休,輪廓又瘦削了一些,精神卻是極充足的,像是山里的獸,不管不顧地活著,無論何時都滿溢著生機。羅靖察覺到他的目光,回過頭來看他:“是不是真要我的血?”沈墨白低下頭,無聲地嘆了口氣,打起點精神:“不必。”羅靖看著他取出研好的朱砂,在紙上一筆筆描畫起來。那朱砂不知是用什么調(diào)的,紅得不同一般,繪在紙上隱隱生光。朱砂研得極濃,筆幾乎拖不開,沈墨白畫得頗為艱難,半天才有個樣子,他額上已經(jīng)浸出了汗水。羅靖湊過來看看,像是畫了一棵樹。沈墨白放下筆,看了一眼身周的紙旗。紙旗插得仍是牢牢的,他稍稍松口氣,取過旁邊盛著水的銅盆,將紙投進水中。紙立刻浸透了水,那紅色卻并不洇開,反而更是鮮艷。沈墨白仿佛不勝疲憊地用袖子抹去臉上的汗,道:“將軍著人生火,將這盆水邊熬邊攪,中途不可停頓。半個時辰后才可離火?!?/br>羅靖不知這是何用意,但看沈墨白累得臉色蒼白的模樣,便端起盆道:“我去安排人便是。你可要回去休息?”沈墨白看看四周的紙旗,眼中微微露出畏懼的神色,搖了搖頭:“我,我再呆一會。”羅靖這時候心急這盆里能熬出什么來,也不曾注意沈墨白的神情,只道:“那你自己回去,累了好好歇息,要什么東西,只管跟碧煙說?!闭f完,匆匆端著銅盆走了。羅靖并沒注意,他一走出紙旗圍成的圈子,那些紙旗的飄動突然詭異起來,圈外明明刮的是東南風,三十六面紙旗卻是各自有各自的方向,雜亂無章地飄動。沈墨白驚慌地看著四周——原來這些紙旗也護不住他么?他用酸疼的手臂端起那一盅朱砂向周圍潑去,朱砂流在他身周的地面上,卻留下一處處空白,仔細看去,就像是一個個腳印……羅靖親自點火煎熬銅盆中的水,邊熬邊用木棍攪動。奇怪的是,無論加多大的火力,水都不沸騰,反倒是紙上畫的紅色漸漸從紙上洇出來,將整盆水染成深紅,再熬煮下去就變成黑色。羅靖越是攪動,水便越是粘稠,直到滿滿一盆水熬成膠一般的一小團東西,恰好半個時辰。羅靖疑惑地撤了火,用棍子捅捅盆底這一小坨古怪東西。不想他這輕輕一下捅過去,登時散發(fā)出一股香氣,聞之令人神清氣爽,說不出的舒服。羅靖頓時精神一振,雖然還不知這是什么東西,也猜得出必是好物,當下把這一小坨摳到碗里端著,直奔去找沈墨白。不想一問碧煙,才知沈墨白并未回來,羅靖連忙去了作法之處,果然遠遠便看見沈墨白倒在地上,那流了一地的朱砂在他身下,真像是鮮血一般,周圍的紙旗已經(jīng)東倒西歪,破敗不堪。羅靖連忙搶進去把他抱起來,觸手只覺此人身上冰冷,簡直像抱著塊冰,眉頭緊皺著,嘴唇微動,不知在喃喃些什么,竟像是在做噩夢一般,任是羅靖連叫幾聲,半點反應也無。羅靖心里一緊,抱起人便奔回住處。此時城中所有的郎中軍醫(yī)都在忙著治疫,一時也找不到人,羅靖也隱約猜到沈墨白這模樣有些古怪,于是且不去請郎中,先叫碧煙打了熱水來,將沈墨白脫去衣裳整個浸在水里,然后在四周點起火盆,自己坐在旁邊,動手搓他冰冷的手足。果然這般折騰了片刻,沈墨白微微動了動,睜開了眼睛。羅靖這才松了口氣,一面繼續(xù)搓揉,一面道:“你這是怎么了?”沈墨白覺得四肢百骸里都透出寒意,但羅靖的手那么搓著,熱氣便一點點透進肌骨,驅(qū)散了那些陰氣,讓他舒服得只想靠上去。他盯著羅靖胸口。因為濺了水,羅靖索性將上衣也脫了去,露出精壯的身體,胸口上那粒紅痣鮮艷醒目。沈墨白怔怔地看著,伸出手去輕輕摸了一下。羅靖微微一閃,神情古怪地看著沈墨白:“你做什么?”他這些日子忙得不可開交,已經(jīng)足足有一個多月不曾想起那床第之事,沈墨白的手微微有些涼,這么帶著水摸上來,那感覺實是微妙。沈墨白愣了一下,慢慢把手收了回來,低下了頭。羅靖現(xiàn)在心情大好,伸手把他的臉托起來,笑道:“怎么?生氣了?來來,你想摸就摸個夠,行么?”沈墨白稍微過了一會才體會出他的調(diào)笑之意,臉騰一下紅了,連忙把他的手推開,突然發(fā)現(xiàn)羅靖另一只手還在水下握著他的腳,這情形實在是太過曖昧,弄得他手足無措,掙扎著就要站起來。羅靖看著他暈紅的臉,嘴角浮上一絲捉狹的笑意,指尖在他足底輕輕一搔,沈墨白渾身一軟,又跌了下去,濺起一片水花。羅靖哈哈大笑,站起身將他抱出浴桶,用一條干凈床單包住,沒頭沒腦地擦干。沈墨白乖乖地沒有動。羅靖身上隱隱有菩提珠的溫暖,讓他覺得很舒服。但這種溫暖隔著肌骨,總有些隔靴搔癢,遠遠不夠。羅靖一面給沈墨白胡亂擦著頭發(fā),一面向桌子上點點頭:“那就是熬出來的東西,究竟是什么?倒香得很?!?/br>沈墨白小聲道:“是返魂香?!?/br>羅靖手一頓:“返魂香?就是你畫出來的這東西?能讓死人復活?”沈墨白微微嘆息:“不是真正的返魂香,只是借靈法借來的些許香氣,起死人rou白骨是不行,但點燃起來,全城染疫之人還能治得好?!?/br>羅靖沉吟片刻,道:“借靈?你暈過去,是為了借靈累的么?”他不是呆子,倘若這借靈法很容易,沈墨白不會要自己三番五次詢問才肯做。那些紙旗明明插得好好的,先前那么大的西北風都沒吹得倒,為什么他回去的時候已經(jīng)破敗成那樣。沈墨白默默地點了點頭。返魂樹只生長在非想非非想處天,人間絕難弄到,他只得生建結(jié)界將人間與天界相聯(lián),借出那么一點靈氣來用。這與借風不同。借風,是將明年春季該刮的東南風與這幾日該刮的西北風對調(diào),雖然消耗力氣也有限,然而借靈是有借無還,那自然就要付出更大的代價。強建結(jié)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