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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供了建議又如何,你總是給對方一次又一次的機會?!笔前。怯羞@個能耐,可也要桓真會聽,會去做才行,“比起你,那位耀國君可是大氣多了,如果我在他的手下,一定能夠大展身手?!?/br>“耀國君,宗縱。”就只是提到名字,桓真的眉宇都凝結(jié)了起來,更加厚重的憂郁將他包圍。哪怕是地處邊陲的易國,也聽聞了那位宗縱的威名,他的事跡無需調(diào)查,桓真也略有所聞,有著不可與之敵的可怕稱號,是如今世間最可怕和強橫的一位國君,“此人逼父退位,殘害兄弟,所作所為,我不喜?!?/br>宗縱的所做所為,在桓真看了違背了義,還有從宗縱的行為當中,桓真也看到了宗縱的貪婪,這樣一個處處和桓真的處事態(tài)度不同的人,要桓真如何喜歡。“然,我非耀國君,不知他如此作為的原因,不予置評?!蹦呐伦诳v做的事情,不符桓真的義理,桓真也不會說宗縱是罪大惡極,他不是宗縱,不知道他在耀國經(jīng)歷了什么樣的事情,又怎么能說宗縱的所作所為后面沒有特殊的理由,因為不了解,所以不能評價,只能簡單的對宗縱的作為表示不喜罷了。“我倒是欣賞耀國君處事干脆利落,他絕對是能夠讓我暢快施展陰謀詭計的類型,不像跟著你,只覺得束手束腳?!毕f道,他確實欣賞那位耀國君的手段,如果不是遇到桓真,如果自己身上沒有三陰煞脈的病,他一定會去耀國君那里看看,說不定就會留在那里。只是跟了桓真之后,他就沒想過背叛,去投靠那位和他胃口的耀國君,桓真的很多毛病,是讓他不爽,可是只有這個人,讓他看到光明的道路,讓他有了不惜一切也要去守護的東西。也只有桓真,才有一顆通透琉璃一般的心,讓他在感受到的時候,覺得這世間并非完全黑暗,還有溫暖。他可不希望自己的人生像桓真憐憫的那樣,永遠都感受著他人的黑暗,如今過得這么好,只要一想到自己會變成那樣,就不寒而栗,愿意為桓真而死,卻害怕所遇非人。“席森,你的計謀,有些過于陰狠,有傷天和,天理循環(huán),報應不爽,留點余地?!比嗽谧?,天在看,第三生的那位修煉者,行事太過執(zhí)拗,手段狠辣,他自問無愧于心,卻瞞不了天道,最終飲恨心魔之下?;刚鎸ο嗉蛹s束,也正是為此,他不希望席森未來凄慘。又來了,席森有些頭疼,他知道桓真是好心為他,可是天理循環(huán)什么的,他完全不懂,也不知道桓真的腦子到底想些什么,一遍又一遍,啰嗦的讓人想遁走,不行,身為謀臣,他還沒有盡自己的義務,不能逃,“主子不是從未采納過我那些計策嗎,報應什么的落不到我身上,可是主子,一味的退讓只會讓對方得寸進尺,看看國君的作為,主子在封地好不容易取得的成績,因為他的得寸進尺,會毀掉的?!毕行┘拥恼f道,主子對國君的退讓,真是讓他越想越氣,他慫恿主子反抗,還不是為了主子的大業(yè)好,可是主子非得堅持什么義,不動手,一味退讓。桓真沉默,席森說的是事實,他的封地富庶,從他每次按規(guī)格上交給國都的奉金中就能看出,也引來了不少覬覦,有席森在,確實為他擋下了不少的風波,可是來自國君的征收命令,光明正大,他無法違抗,為了不讓百姓們負擔這份負擔,每一次這多出的財富,都是他自己貼進去的,如今,他也快無力了。“主子,你到底要退讓到什么地步?”席森氣憤的問道,如果桓真就這般一直退讓,談什么為民的理想,他的理想還不到實現(xiàn),就被桓真給拖死了。如此,他的堅持有什么用,他跟著桓真有什么意義。“退到退無可退,讓到讓無可讓?!泵總€人都是有底線的,桓真也是如此。“退無可退,讓無可讓之后呢?”席森高聲質(zhì)問。“那就戰(zhàn)。”桓真果斷的回答。席森為此噤聲,他懷疑的看著桓真,說出這番話真的是他的主子,那個固執(zhí)的主子,他不是一向堅持服從國君的嗎?怎么會有這么,用主子的話來說,大逆不道的決定,不會是被他逼煩了吧。如果是這樣,自己真是做的太好了。“我是兄長之弟,易國之臣,對兄長盡忠,是義,我為封地之主,治下百姓是我的責任和義務,守護他們是義,前者為小義,后者為大義,兩者可兼顧時,我可退讓,兩者不可兼顧,我當取大義而舍小易,盡可能保全小義吧?!被刚鎴远ǘ挚酀恼f道,現(xiàn)實就是如此殘酷,在三生當中,他見過很多次,所以他早就有了取舍,“我戰(zhàn),不為國君之位,不取兄長性命,只為行我之義,無愧兄長。兄長一意逼迫,讓我退無可退,是兄長失義,我戰(zhàn),只為了讓兄長明白,他失義了。”如果是其他人,席森會覺得這人太過虛偽了,可是他能讀心的能力,雖然對桓真沒用,他也能感受到桓真身上的沉重與認真,他眼前的少年,沒有半分虛偽,心靈依然那么通透,絲絲的傷感讓人感覺到他的無奈。“如果國君不明白呢?”反正他就是狠心的,不管主子如何悲痛,能達到目的就好,能夠讓主子此刻堅定殺了國君的念頭最好。“再戰(zhàn)啊?!被刚孑p松的說道,一直戰(zhàn)斗對方明白為止,“不幸戰(zhàn)敗,也不過是我的義抵不過兄長的義,這是我的命,我認。奉大義,盡人事,應天命,這是我一生要實踐的準則?!薄蔽彝耆幻靼?,主子,你要那么多大義小義的到底是為什么?”席森知道自己已經(jīng)勸說不了了,問了這個他一直不懂的問題,遇到桓真之前,世間贊頌的是忠,桓真的義,遇到桓真之前,他不懂,遇到桓真之后,他有所覺,還是不懂。這么堅持,委屈的退讓到無可退讓的地步,就是為了義,他所有利益上的勸說,世人認可的理所當然,桓真都不為所動,依然是因為義可以向國君宣戰(zhàn)。“為了能夠在臨終之前,坦然的說,我這一生,無愧天地,無愧良心,無愧蒼生?!被刚嫦肫鹆说谝簧哪侨耍遣凰愀叽蟮纳碥|,卻那般偉岸,最后的壯烈,讓他悲痛而又敬服,做人,當如此,再看到那樣一個人之后,他的人生就有了追逐的身影,他希望自己在最后,也能像那個人一般,坦坦蕩蕩,無愧于心。“啊啊啊,”席森突然倒地,捂著眼睛,打亂了桓真塑造出來的偉大氛圍,“好亮眼,要瞎了,我覺得自己好黑暗,好骯臟,好卑鄙,我就不該活在這世上…”席森夸張捂著眼睛,在地上滾,當桓真說那番話的時候,少年的體型高大偉岸到籠罩了整個房間,兩眼的讓他眼睛都痛,一種對至美至善的崇高敬意,讓他渾身雞皮疙瘩冒起的顫栗,兩眼酸澀。如果再被感染下去,他一定會離開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