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墻壁。罕駿腦海中似有一道模糊的身影,胸口猛然一陣絞痛,他不禁俯下身用力按住衣衫,撕扯著胸膛上的傷痕試圖緩解一絲絲痛意,白皙修長的指節(jié)一片鮮紅。走廊間隱約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淺色的衣衫隱在了陰暗之中,寒意順著單薄的外衣一點(diǎn)點(diǎn)浸入肌膚之中,腹部不禁有一絲痛意,高霖輕咬下唇,伸手輕柔著腹上的衣衫,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倒出幾粒藥丸喂入口中。待腹部的不適減緩后,高霖加快了步速。他匆匆走到了遠(yuǎn)處的牢門口,看著躺在地上的身影,殘破的囚服間透著鮮紅的血rou,心間一陣痛楚。高霖用力握住冰冷的鐵門大聲喚道,“王爺,王爺?!焙彬E自幼身體病弱,不曾斷過湯藥,如今又怎能承受這般的酷刑,高霖恨不得親身為罕駿代過,而這一切本就是他的過錯。寂靜的牢房中許久未有一絲聲響,高霖看著罕駿的背影,心中漸漸有一絲寒意夾雜著淡淡的恐懼,他盡力搖搖頭,不會的,罕駿一定不會有事的,主上曾經(jīng)說過不會去罕駿的性命。但罕駿的鞭傷嚴(yán)重,未曾涂抹過傷藥,在惡劣的條件下又能支撐幾日。高霖掏出袖中的匕首試圖斬斷牢房門上的鐵鏈,但他稍稍用力卻將牢門打開了,高霖放下裝飾性的鐵鏈,并未思考太多,立刻沖入了牢房中。罕駿緩緩起身抬頭看著面前之人清麗的面容,視線不由得移向了他平坦的腹部,眼中有一絲傷痛,好似牽動著他全身的傷口一般,他冷漠的轉(zhuǎn)過身重重靠在墻壁邊。高霖看到罕駿異常消瘦慘白的面容,心中一陣刺痛,這本是他應(yīng)承受的責(zé)罰,然罕駿不惜以病弱的身軀為他擋下了一切,他卻仍未保住罕駿最在意的孩子。高霖低下頭,無力面對罕駿落在他身上的視線,雙眼中有一絲nongnong的悔恨與愧疚,“對不起?!备吡鼐o緊握住衣袖下的指尖,是他鑄下的錯,苦果應(yīng)讓他一人吞下,然卻讓罕駿飽受失子之痛。高霖甚至不敢抬頭望向罕駿面上的神情,當(dāng)初他尚可以不顧及罕駿眼中的傷痛,如今他真的做不到了,他看著罕駿痛苦的神色,恨不得用刀狠狠刺傷自己。高霖抬手輕輕握住罕駿的衣袖,指尖不經(jīng)意觸碰到了罕駿冰冷的肌膚,罕駿的身體猛地向后退了一步,他用力甩開了高霖的衣袖。高霖看著落在半空中的指尖,眼中有一絲失落,他的冷漠終于推開了站在他身后的人,但他不介意罕駿怎樣待他,他只求能留在罕駿身邊彌補(bǔ)曾經(jīng)的過錯。“你走吧,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焙彬E的聲音異常冰冷,好似心中的感情也蕩然無存了。高霖?fù)u搖頭,他側(cè)身走到罕駿面前,痛惜的看著罕駿衣衫上的道道傷痕,“王爺身體病弱,怎受得住地牢中的寒冷,我愿一直留在這里陪著您,直到主上放您離開的那一天。”高霖看著罕駿碧藍(lán)色的眼眸,抬手將罕駿緊握的拳頭擁在了懷中,“這次我真的不會離開您了,高霖的性命都是您的,無論您要去何處高霖都會陪伴在您身邊?!奔词购彬E想要他的性命,他亦不會顧惜分毫。“過去的事情不必再提了,以后你我再無一分關(guān)聯(lián)。“罕駿用力抽回指尖,面容異常平靜好似未看到高霖眼中的傷意一般。“不,王爺,”高霖眼眸中有一絲淚光,心宛若刀割開一般,鈍鈍的痛著,他擁有罕駿的愛時不曾好好在意過,如今卻再也奢望不到了。“是高霖錯了,您再給我一個機(jī)會好嗎?”高霖不求罕駿能如原來一般待他,他只求留在罕駿身邊就好,他傷罕駿太深,他做不到無事的離開。“你沒有錯,是我錯了?!焙彬E冰冷的笑了,他明知高霖心中有事絕不會安心陪在他身邊,然他仍渴望真情能感動身邊的人,簡直就是癡心妄想,“我不該逼迫你留下孩子?!焙⒆右蚜?,他甚至能感受到胎動了,如今卻沒有了,罕駿皺緊眉頭忍過心扉間的痛苦,他寧愿不曾得知孩子的存在,任高霖放棄孩子。高霖看著罕駿面上的悲涼刺痛了心底,他伸手緊緊擁住罕駿的雙肩,“孩子的事情是我的錯,我不該不顧惜寶寶。”他更不該不在意身邊人的感受。“王爺,我能孕子,以后我們還會有很多孩子的?!备吡厣踔量释怪性杏袗廴说难},感受著孩子在腹中輕輕的動作,然他不知他的身體是否還能孕育孩子了。罕駿伸手掙脫開高霖的手臂,豈料高霖?fù)淼酶o了,他將頭埋在罕駿的肩邊,一絲絲淚水順著白皙的面龐落在罕駿的肌膚上,“求您別讓我離開?!?/br>“我只想留在您身邊服侍,做一個小雜役也好,我絕不會干涉您的生活?!爆F(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沒有資格要求罕駿心中有他的身影了,他只想為罕駿孕育一個孩子,看著寶寶喚罕駿父親,在罕駿懷中歡笑。高霖眼中有些迷茫之色,若他放下復(fù)仇之事,或許寶寶仍安穩(wěn)的在他腹中,而他靠在罕駿懷中,和心愛之人商議著寶寶的名字,但這一切皆被他毀去了,不僅他一無所有,還害得罕駿陷入了大牢中。罕駿感受著高霖溫?zé)岬募∧w,心中一陣刺痛,宛若螞蟻啃噬一般,異常疼痛難忍,他重重推開身邊的人,俯身蜷縮在角落中,修長的指節(jié)用力攪住單薄的衣衫,但劇痛愈演愈烈,未有一絲暫緩。高霖跌在堅(jiān)硬的地上,他扶住酸痛的后腰緩緩起身,看見罕駿面上痛苦的神色,他伸手將罕駿擁入懷中,“王爺,您哪里痛?!备吡氐穆曇粲行┪㈩?,他看著罕駿如此痛楚的折磨自己,卻毫無一絲辦法。“滾?!焙彬E看見湊近的高霖怒吼道,他抬肘擊向了高霖的腹部。而高霖并未躲避半分,腹部一陣疼痛,他不禁用力咬住下唇,面色猛然發(fā)白,然手臂卻牢牢的擁住罕駿的腰身。高霖看著罕駿面上異常冰冷的神情,與曾經(jīng)站在他身邊那般溫潤如玉的面容相去甚遠(yuǎn),不禁有些失落,是他將罕駿逼成了這樣嗎。高霖心中的自責(zé)又深了幾分,恐怕他余生都陪在罕駿身邊也無法彌補(bǔ)曾經(jīng)對罕駿的傷害。“若您實(shí)在痛得厲害就用力吧,我不想看著您傷了自己?!备吡匚兆『彬E的手按在了他的胸膛上,他寧愿罕駿出手傷他,或許他心中還好受一些。罕駿的指尖用力嵌入了高霖白皙的肌膚,瞬間鮮紅染滿了他的指尖,高霖感覺到一絲絲痛惜,但他望著罕駿的面容,神情愈加柔和。罕駿猛然放下手,用力按住胸口,“走,我不想看到你?!蔽站o的拳頭狠狠磕在地面上,鮮血緩緩流淌而下。“王爺,若您恨我打罵我也好,求您不要趕我離開?!备吡匚兆『彬E受傷的手背,他實(shí)不忍心看著罕駿因他的過錯而自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