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跡,面上的神情有些悲涼,他微微搖頭,“無事?!备吡匦‘a(chǎn)后大出血,醒來未曾用過湯藥便匆匆趕來皇城,一路上的顛簸讓他原本虛弱的身體愈加不堪,甚至再難支撐下去。高霖跟隨在梓昕身后緩緩走著,他似乎能感覺到雙腿間淌下的血流,如此恐怕是血崩的前兆吧,不過這樣也好,他很快就能去陪著寶寶了。“屬下參見主上。”高霖俯身雙膝跪地,微微低下頭。耶律寧未抬頭看高霖一眼,目光似乎猶落在手中的書冊上。“羅驍之死乃屬下一人作為與王爺無關(guān),求您放了王爺?!备吡匕蟮?,潔白的貝齒用力咬住下唇,似在隱忍腹中的疼痛。“與罕駿無關(guān),那你當(dāng)晚身在何處,為何只留下罕駿一人?!币蓪幣獾?,既然他忍心看著罕駿為他付出這一切,今日又何必假惺惺的說出這般話。高霖又如何不知罕駿期望他能離開的緣故,而他最終未保下腹中的孩子,“屬下愿已死謝罪,求您饒過王爺?!备吡毓鉂嵉念~頭重重的磕在了冰冷的地面上。“王爺忠心為主上,甚至不顧病體日夜cao勞,他絕無一絲違背主上之心,這一切皆因?qū)傧聦ν鯛數(shù)钠垓_,求主上明鑒。”高霖看著耶律寧冰冷的面容,心間愈加絕望,如若罕駿被主上處以死刑,他就算丟了性命,尚不能彌補他的過錯。“罕駿的忠心還用不到你來告訴我?!币蓪帉⑹种械臅鴥灾刂負粼诟吡氐男乜谏?,如若沒有高霖,罕駿又怎會這般消沉,整日躺在牢房中與一個活死人無異。高霖胸肺間一陣劇痛,他猛的張開口嘔出了一大片血跡,前襟上落下了點點的鮮紅,宛若凌寒綻放的梅花般異常凄涼。“求主上放過王爺?!备吡厣焓质昧耸么介g的鮮血,微微抬起頭,聲音虛弱異常。“滾。”耶律寧面上溢滿怒意,拂袖推倒了桌上的一摞奏折,齊齊跌落在地上。高霖的性命又算得了什么,然他身邊的暗梟卻再也無法回來了。耶律寧用力握緊拳頭,狠狠擊在桌邊,他將嗜血的暗梟培養(yǎng)成溫潤如玉的罕駿花費了十余年的時間,現(xiàn)在他身邊還有第二個罕駿嗎,十余年他已經(jīng)等不了了。梓昕從角落中走到高霖身邊,扶住他的肩膀,“高公子走吧。”高霖微微搖頭,如若不能讓罕駿平安的活下來,他拼著性命趕來皇城又有何意義。他的身體已經(jīng)快撐不住了,恐怕難以在撐到下次跪見耶律寧。梓昕嘆了口氣,他微微俯下身在高霖耳邊輕聲說道,“主上已經(jīng)繞過王爺?shù)男悦??!?/br>梓昕趁著高霖眼中的茫然,扶著他走出了房門,“王爺追隨主上身邊多年,主上又怎舍得殺了王爺。”“若高公子還想活著見到王爺,就好好保重身體?!辫麝刻统鰬阎械乃幤课赵诟吡厥中闹?,轉(zhuǎn)身離開了。高霖身為中原人卻踏入匈奴亦有他的苦衷,梓昕看得出高霖待罕駿的心意,他希望他們能再有一次機會,或許能消除彼此之間的誤會。就如同他一般,倘若當(dāng)初耶律寧被他推倒在地動了胎氣,直接派人將他趕出皇城從此永不相見,或許他們就不會擁有現(xiàn)在的溫暖,而是將沉痛埋在了心底,一旦憶起便會傷痛萬分。高霖面上有一絲笑意,只要罕駿能好好的活下來,他就放心了。腹中一陣愈加猛烈的絞痛,高霖不禁痛得面無血色,重重按上腹部,雙膝跪在了地上,他看著手中的瓷瓶眼中燃起一絲生的希望。他想好好的活下來,陪在罕駿身邊此后絕不在離開一步,用心珍愛罕駿彌補他曾經(jīng)的過錯,然他失了孩子又怎還有顏面見到罕駿。孩子以后還會有的,高霖腦中憶起了大夫的話,他倒出幾粒藥丸喂入口中,運起內(nèi)力腹中一陣暖意,身下的鮮血緩緩止住了。他用力撐住一旁的紅柱起身走向了遠處,腹中依舊鈍鈍的痛著,高霖看著衣衫上的血跡,悲涼的笑了笑,如今他這般的身體以后又還能孕子嗎。第82章第81章上午的陽光傾斜在綠色的枝葉上,異常嬌嫩耀眼。梓昕靜立在緊閉的房門前,他側(cè)身遠望著微閉的窗扇,面上異常焦急。已是上午耶律寧仍未踏出房門一步,莫不是他的身體出了什么事情,但昨日梓昕見耶律寧面色正常,未像有任何隱疾,況且耶律寧的身體強健絕不可能一夜忽染風(fēng)寒。梓昕在房門邊來回踱步,心中異常不安,他想敲門探望耶律寧的情況,但他只是一個卑微的侍衛(wèi)絕不能踏入房門一步,若耶律寧責(zé)怪下來,恐怕他連以后留在耶律寧身邊的資格都沒了。梓昕猛然轉(zhuǎn)身走向了房門,他實在不能等下去了,若耶律寧真的有什么事情,他以后都追悔莫及,況且他前幾日接連得罪耶律寧,讓耶律寧憤怒的次數(shù)還少嗎。梓昕抬手敲了敲房門,一旁的侍女緩緩打開,他瞬間沖了進去。梓昕看著耶律寧面色無礙的坐在桌邊,心緩緩放下了,他情不自禁的小聲說道,“主上沒事就好?!?/br>“看見我坐在這里,你有什么可高興的。”耶律寧看著梓昕眼中隱隱的欣喜,面上有些稍稍不悅,他坐在桌邊等了一個多時辰才等到梓昕敲門,既然梓昕擔(dān)憂他的安危何不大膽進來,況且多日來他面對梓昕的無禮舉動,也為責(zé)罰過什么。梓昕搖搖頭,隱去了面上的神色,緩緩向后退到房門外。“回來?!币蓪幣溃哌M房間中見他一面就完了,也不肯說一句話,那他一個多時辰豈不是白等了。梓昕低頭走到耶律寧面前,等待著他的責(zé)罰。“來找我有何事?!币蓪幫麝棵髁恋碾p眸,近些時日他眼看著心愛之人卻不能表達任何情意,忍得實在辛苦,好在他已經(jīng)暗中鉗制了耶律泓的勢力,過一段時間事情就能結(jié)束了,那時他一定將梓昕牢牢桎梏在身側(cè)。梓昕沉思了一陣也未想到有任何稟告耶律寧的事情,然他隨口編一個反而會漏洞百出,讓耶律寧更為憤怒。“既然無事為何隨便踏入我的宮中,你以為這是普通下人的房間嗎?”耶律寧揚聲道,梓昕就算是一個侍衛(wèi),對主上表明關(guān)切之意又能如何。“主上今日未參加殿議,我惦念主上的安危,一時心急便抬手敲門,請主上責(zé)罰?!辫麝啃⌒牡奶ь^望了一眼耶律寧冰冷的面色,無奈之下說出了真實的心意。耶律寧抿唇輕笑了一聲,倘若梓昕早說出心思就好了,然梓昕卻一直在心中悶著,他猶生著悶氣。耶律寧雖不解釋亦是無妨,但他擔(dān)心梓昕擔(dān)憂還是開口說了一句,“我的身體并無大礙,只是今日不太想去參加殿議了?!彼遣辉缚匆娔切┐蟪嫉淖炷槪臻e著沒事做,然在關(guān)鍵時刻卻抓著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