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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聞澈的夢就醒了。他從床上乍然坐起,眼神有些恍惚,他其實在夢醒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不太記得夢里的具體內(nèi)容了,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他夢到了顧準小時候,夢到了顧準十三歲的生日愿望。這太不可思議了,他為什么會做這樣的夢呢?他是說,他甚至有一種他其實知道夢境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的預(yù)感,他不僅擁抱了顧準,還給了他臉頰上一個吻。顧準臉紅到不可思議。這種事真的有可能嗎?小時候的顧準,和現(xiàn)在的顧準簡直判若兩人。長大的顧準不會害羞,也不會小心翼翼,更不會笑到有些傻氣。他總是強勢的,冷硬的,仿佛無所畏懼的。事實上,小時偶的顧準讓聞澈更多的覺得看到了少游的影子。唔,也許是太過思念少游了,所以……但那也仍然解釋不了為什么少游會有一張顧準的臉,這真是比任何狗血劇都狗血。在第二天“明帝”和聞澈視頻時,聞澈把這個夢當做笑話給他皇兄講了一下:“講真,哥,你覺得我是不是該減少看肥皂劇的時間了?”“明帝”那一刻的表情很難用言語來形容,沉默了很久之后,他終于笑了出來。但也許是光腦的信號問題,讓明明在笑著的“明帝”看起來就像是在哭。“明帝”覺得他應(yīng)該是很開心的,因為他難得當一回好人,給顧準發(fā)了一條信息:【他并沒有忘記你?!恐皇切枰獣r間來回憶。……在第一軍校上學(xué)的第一個月里,教會了聞澈一件事,學(xué)校并沒有他想象里的那么美好,當然,學(xué)校也沒有啞叔等人擔(dān)憂的那么可怕,就是,呃,普通的校園生活。每天朝9晚3的上課時間,和其他學(xué)校沒什么區(qū)別。不過,鑒于第一軍校中的“軍”字,一天中的其他時間,并不是自由活動or課外活動,而是無窮無盡的訓(xùn)練。早上6點20吹起床號,6點30整開始在各自的訓(xùn)練場里開始2個小時的早cao;下午從3點30開始,一直到6點30,又是3個小時的軍事訓(xùn)練。晚上7點開始上晚自習(xí),一天文化課,一天體能訓(xùn)練的交叉循環(huán)。對于蘇漢子來說,體能訓(xùn)練的晚自習(xí),無疑更得她的芳心;但是對于白斬雞似的禾和來說,還是文化課的晚自習(xí)更加舒服一些,至少他的智商不至于讓他覺得羞恥;至于聞澈……他兩者都不喜歡,因為那本該是他看肥皂劇的黃金時間!“您什么時候改變主意都來得及——”“——我們會為您從陳光地那里要到不需要上晚自習(xí)的批準。”毀滅雙子就像是伊甸園里的毒蛇,每天都在誘惑聞澈。如果聞澈晚上要回離宮休息,那么他自然就不需要上晚自習(xí)了,甚至連早cao都可以被寬容大量的減免一半。每當聞澈筋疲力盡的把自己就像是扔麻袋一樣扔到床上的時候,他都會無比思念宮殿內(nèi)那張柔軟到他骨頭都要酥了的大床,他會忍不住的想,要不就這么放棄了吧,他真的不是當軍人的料;但當?shù)诙斓钠鸫蔡栱懫饡r,聞澈照舊還是會準時睜開眼睛,拖著比他更加疲憊的禾和義無反顧的奔赴訓(xùn)練場。“你有什么秘訣嗎?”禾和比聞澈多適應(yīng)了半個學(xué)年,卻仍被這變態(tài)的訓(xùn)練折磨的欲仙欲死,他現(xiàn)在幾乎一到休息的時候,就會像是沒了骨頭一樣,不是依靠在蘇半夏身上,就是依靠在聞澈身上。好吧,依靠聞澈的時候比較少,一旦他越界,聞澈隨身攜帶的四個侍衛(wèi),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死人。“秘訣?”聞澈此時并不比禾和好多少,渾身是汗,粗氣重喘,只不過晶瑩的汗水襯得聞澈的皮膚更加白皙,在陽光下這回真的就像是閃著光了。“是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在明明能享受特權(quán)的情況下卻拒絕了它。”“那你是怎么想的?”聞澈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反問了禾和,每一天他都能聽到禾和的鬼哭狼嚎,但是每一天他依舊能在訓(xùn)練場上看到禾和的身影。之后,就是一個只有他們?nèi)四芏男θ萘恕?/br>他們都一樣,支撐他們走到今天的,是內(nèi)心深處對復(fù)仇的欲望。訓(xùn)練很累、很苦,哪怕是天生有股怪力氣的蘇半夏,有時候都會吃不消,禾和幾乎每天都要哭上一場……但是再多的苦、再多的痛,都比不過他們在失去親人那一刻的痛徹心扉。苦難使人成長——這是一個讓人很難接受,卻又不得不接受的殘酷現(xiàn)實。“如果您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開一張病假條,就像我一樣?!笔ヅ蜓a再一次出現(xiàn)在了聞澈面前,對他笑著發(fā)出友誼的信號,好像他們之前什么過節(jié)都沒有。這位在叫海靈的圣女候補真的是個很奇怪的人,最起碼聞澈是這么覺得的。開學(xué)那日的威脅猶言在耳,但是當?shù)诙煺介_始上課的時候,她卻已經(jīng)像是沒事人一樣了,總想著轉(zhuǎn)過身來和聞澈搭話。但聞澈卻對這位圣女候補一直不假辭色。因為她從未道過歉。聞澈不介意海靈不對他道歉,但是他很介意海靈對禾和的態(tài)度,她打從心里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哪怕她當著別人的面,惡意揣測著別人和別人的姐夫有染,她也能笑的一臉無辜,好像比這個宇宙里的誰都干凈。這是聞澈所從未接觸過的一種人,他真是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她。“虛偽——”“——不要臉?!?/br>“白蓮花——”“——圣母女表?!?/br>“您可以隨意選擇?!睔珉p子曾這樣真誠的建議過聞澈。他們對光明神教的態(tài)度一直只有兩個極端,努力保護真正善良的神職人員,or恨不能一槍爆頭那些比變態(tài)還要惡心的“圣父”。很顯然的,毀滅雙子對神職人員有很深的芥蒂。事實上,他們和光明神教有一段眾所周知的孽緣,雖然他們對那段年少的往事諱莫如深,不過該知道都知道,他們當年被迫加入軍隊,就是因為那是他們唯一的選擇。如果沒有獅鷲軍團的軍團長的庇佑,他們會被判終身流放,因為不足十二歲的他們,屠殺了教堂里所有的神職人員。最奇怪的地方就在于,本應(yīng)該不依不饒的光明神教,最后卻詭異的選擇了沉默。雖然沒人敢在臺面上討論這個事,但不少人都覺得肯定是光明神教又刷新了什么下限,所以理虧的他們才不敢聲張。至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那就只有毀滅雙子知道了。咳,回到圣女候補海靈再次對聞澈伸出“友誼”之手的訓(xùn)練場。“謝謝您的好意,但是我不需要?!甭劤涸俅尉芙^了海靈,“以及,我勸您最好也不要再玩這樣‘生病’的把戲了,那會讓您的軍校生涯變得毫無意義?!?/br>聽到軍校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