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4
了,我知道我的話便是說與你聽你也是聽不進去的?!?/br>聞人久道:“孤知曉你擔心孤的身子,只是現(xiàn)在的時局,容不得孤有分毫差池?!?/br>洛驍知曉聞人久說的都是對的,只是心中隱隱的不安卻讓他有些靜不下心來。“行了,有什么話明日再做討論罷?!甭勅司锰闪讼氯?,“時候不早了,熄燈休息罷?!?/br>洛驍見聞人久不想再多談,也是無法,過去正準備熄了燈,卻聽外頭忽而傳來一陣敲門聲。側(cè)頭與聞人久交換了一個眼神,低聲問道:“何人?”外頭便低聲回到:“回稟世子,是屬下。”洛驍聽出是趙睦的聲音,伸手將門開了,讓趙睦進了屋子里。內(nèi)屋里頭,原先已經(jīng)上了床的聞人久也披衣而下,走到了外屋來,瞧著趙睦神色不屬,淡淡開口問道:“這么晚了,有什么事這般驚慌?”趙睦飛快抬了眸子瞧了聞人久一眼,而后從懷里摸了一封書信遞上去,聲音略微有些不穩(wěn):“殿下、世子,京城傳來消息……陛下……陛下駕崩了?!?/br>洛驍聽了這話,心下猛地一沉:終于,終于還是來了——只是上輩子的德榮帝是因著沉迷煉丹、修仙,活活將自己折騰的身子虛弱,最后才在一場大雪里沒能熬過來,這么去了。可這輩子德榮帝并未曾接觸過什么旁門左道的“仙丹”、“修道”,身子雖小災不斷,但瞧上去大體也是康健的,怎么他們離京才三個月,竟是毫無預兆的駕崩了?帝京那些人的面孔在腦中全部過濾了一遍,最后定格的,卻是久遠的仿若夢境中的那一張身著龍袍,稚嫩中帶了幾分殘忍的面容。心中微微一顫,一種直覺讓他幾乎肯定他的猜想大約正是事情的真相。七皇子,聞人安。上輩子洛驍命喪聞人安之手,他雖然痛恨自己糊涂,恨自己識人不清,但是成王敗寇,輸了便是輸了。這輩子,他一直都有意避開了能與聞人安見面的場合——倒也并不是心念舊情,只是覺得沒有必要了。只是,離了他,聞人安終究也還是那個野心勃勃的七皇子,他是明白他的,為了那個皇位,并不喜歡的男人的他可以與自己虛與委蛇這么些年,其不擇手段、忍人所不能忍的心性可見一斑。若說是他造成了德榮帝的死亡——一旦打開了這道門,洛驍不由得想得更多了起來,如果真的是聞人安下的手,他為何偏是選得此刻?帝京之中聞人久雖是羽翼漸豐,但到底還未一家獨大,他都已經(jīng)等了這么久,怎么就忽而出了手?那上輩子呢?上輩子他曾為了幫聞人安奪取皇位,親自偽造了德榮帝的遺照。現(xiàn)下想來,當初德榮帝的死也不是不蹊蹺的。還是說上輩子德榮帝的死,也與聞人安脫不了干系?洛驍越想越深,過往一直被他忽略的一些事朦朦朧朧的開始浮上水面,一時間讓他有些心神不寧。站在洛驍身旁的聞人久的面色有些白,他拆開手中的信箋,快速地將里頭的內(nèi)容瞧了一遍,一雙如子夜般漆黑的眼眸里神色越發(fā)晦澀深沉起來。“殿下?”洛驍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他注意到了聞人久的異常,開口時略有些擔憂,“你——”“孤無事!”聞人久淡淡地搖了搖頭,伸手將那信箋捏在手里握住了,“父皇駕崩一事只怕有些蹊蹺,帝京里有郡主和侯府拖著,暫時出不了大的紕漏,還是此地也不宜久留——吩咐下去,叫隨行的護衛(wèi)都去收拾東西,一個時辰后,集合出發(fā)!”第133章起風對于德榮帝的死,聞人久與洛驍雖未明說,但是各自心中都有一番計較。無論先帝的駕崩是事出有因還是遭人暗算,現(xiàn)下帝京那些子人所有的關注都會落在頂著太子之名的聞人久身上。如若無甚意外——德榮帝駕崩,只待得聞人久歸京,按照祖宗禮法,自然是由太子即日登基加冕,成為大乾的新帝。可現(xiàn)下的狀態(tài),實在容不得他們?nèi)绱藰酚^。洛驍與聞人久匆匆同巫織告了別,領著一行人連夜離開了苗疆。因著馬車笨重,聞人久便果斷將馬車舍了,同洛驍共乘一馬,如此趕了一夜路,待拂曉的時候一眾人堪堪行至甘州邊界。洛驍坐在馬上,遙遙地瞧著那城樓上大大的“甘州”二字,若有所思地瞧了一眼坐在自己懷里的聞人久,心下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殿下是想與軒王聯(lián)手?”聞人久瞇了瞇眸子,冷聲道:“雖說當日軒王是落魄至此,這些年下來總歸也是有自己的勢力的。孤來此處與他合作,留一手后路總歸是好的?!?/br>洛驍應了一聲,覺得聞人久這樣的思量也不是不可行。當初大皇子聞人軒被近乎流放的派遣到甘州,心中想必也是不甘。即便他此時也并不樂見聞人久登上帝位,但是無論如何,這帝位也比落到七皇子手中來的好——七皇子聞人安身后可還是有著一個皇后。況且若是他此時能護上太子一護,日后總歸算的一份從龍之功,與他己身也是有利無弊。吩咐趙睦帶著手下的一眾護衛(wèi)先去驛站安排妥當,趙睦領了命,策馬便帶著手下的人轉(zhuǎn)身離去了。洛驍騎著馬行至城門門口,這才翻身下了馬,又仔細地扶著聞人久落了地,牽著馬便進了城門。軒王府離得倒是不遠,洛驍上前去敲的門,門童從里面探了個頭將兩人上下瞧了一遍,視線落在聞人久的裝扮上時,臉色驀然一變,也不敢再問他們要拜帖了,顫顫巍巍喚了一聲“太子”,忙不迭地將人迎了進去。府內(nèi)聞人軒被小廝從內(nèi)屋帶來的時候,見著聞人久和洛驍二人倒是一點也不顯意外。他先是對著聞人久行了一禮,喚了聲“太子”,隨后才落了座。“軒王倒是神態(tài)安逸。”聞人久受了聞人軒的禮,淡淡地道了一聲。“我是早先便猜測到太子今日會來我府上一敘?!甭勅塑幮α艘恍?,揮了揮手,讓庭中侍候的丫鬟全數(shù)退去了。洛驍瞧這陣仗,知道他們兄弟之間大約是要好好聊上一聊。朝聞人久瞧了一眼,低聲道了句“我且在門外候著”又瞧了一眼聞人軒,隨即才轉(zhuǎn)身退了出去。聞人軒自然是感受到了洛驍離去時朝著他看來的那一眼,垂了眼吹了吹茶盞里浮起的茶沫,神情輕松地道:“世子對太子倒一直是鞍前馬后、忠心耿耿?!?/br>聞人久對于此話不置可否,他坐在聞人軒右下手方向,抬了頭直直地瞧著他道:“于軒王此處,孤也就不說暗話了。”聲音驀然沉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