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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答都可圈可點,待得放榜,慕容遠果然一舉多下了會元的名頭,其他幾個雖然沒有慕容遠成績這般搶眼,但倒也表現(xiàn)不俗。一番敲鑼打鼓的報喜之后,再緊接著,便是四月的殿試。殿試是由德榮帝親自出的題,主要問的是當今天下局勢大乾該如何自處。眾人都是各抒己見,也不乏有些極有見地的發(fā)言。德榮帝倒是難得坐了一整日去聽這些朝堂之上的未來棟梁如何發(fā)言,直至日頭都偏了西,眾人站了幾個時辰,都有些站不住了,這才拍案當眾宣布了眾人的殿試成績。狀元郎是個面目俊秀的少年人,肚子里也頗有幾分墨水,慕容遠做了個探花郎,當場被封為了翰林院編修。殿試后便是擺酒設宴,殿試前三甲與一眾進士與百官在一起參加宴席,好不熱鬧!聞人久自然也是出席了宴席的,席上,他在德榮帝之后,也親自敬了狀元郎還有榜眼與探花一杯水酒,到了慕容遠這處,那頭臉上倒是沒什么不自然的神色,依舊是翩翩儒雅的,笑著仰頭便將聞人久敬的酒一飲而盡。“大乾日后,就要看你們的了?!甭勅司靡矊⑹种械乃埔伙嫸M,瞧著面前那群朝氣蓬勃,滿眼理想與抱負的年輕人淡淡出聲道。慕容遠放下酒杯,卻是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直直地瞧著聞人久,微笑著篤定道:“臣等自會為大乾,為圣上,為百姓鞠躬盡瘁,死而后已!”聞人久與慕容遠對視著,緩緩地笑了一笑,隨即垂了眼簾,道:“如此甚好?!闭f完隨即才轉身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去。這一夜,聞人久也被灌了不少酒,強自撐著回到了東宮,一路上吹了些許風,稍稍清醒了一些,只是意識卻還是有些混沌著。張有德見著聞人久的模樣自然是有些擔憂,趕緊便張羅著下頭準備了醒酒茶。好不容易將那醒酒茶喂了下去,又讓墨柳、墨蘭替著聞人久擦了擦身子,好一番折騰這才算是打點了妥當,將桌上的燭火熄了,退出了屋子。于是,整個屋子瞬間便安靜了下來,只能隱隱約約聽到一點呼吸聲。但是不知道過了多久,內室之中一直緊閉著的窗戶卻忽而被人推開了一個縫隙,再緊接著,一個矯健的黑影驀然一躍,竟然從那窗戶之中躍了進來。洛驍緩緩地走近屋子里。月色并不如何明亮,屋子里像是被蒙了一層冷色的紗一般,他憑著僅能看到的地方,遵循著記憶一點點緩步走到了床榻的方向,然后輕輕地在床榻旁坐了下來。許是因為飲了酒,聞人久的呼吸聲要比平日里要重的多,偶爾能聽到一兩聲無意識的呻、吟,洛驍輕輕用手背在他臉上拭了拭,guntang的溫度讓他不由得皺了皺眉。輕輕地嘆了口氣,方準備將手收回來,但是手背不過剛剛離開聞人久的臉頰,大約是因為突然失去了冰涼的觸感而不滿,那頭不滿地低吟一聲,隨即一手將他的手腕拽住,復而又將臉貼了上去。洛驍微微一怔,眸色略沉地往下看,直到因為適應了黑暗的雙眼隱隱看到那頭稍稍放松下的眉眼,許久,無奈地苦笑一聲,將自己另一只冰涼的手也貼了上去。“我真是弄不明白了?!甭弪敇O輕地開口,“有時我分明也覺得你對我并不是無意,但是每次我想要走進一點的時候,你卻又不愿意了?!?/br>聞人久只是將自己的臉貼在洛驍冰冷的手中,之前皺起來的眉頭逐漸平緩了。“若是我就這么離開了,你會怎么做?”洛驍?shù)吐暤?,他的指尖緩緩地劃過聞人久的眉眼、鼻梁,最終落在他guntang的唇上,“你會舍不得嗎?還是會挽留我?”言罷,卻又覺得自己問的有些可笑,自嘲地彎了彎唇。那頭似乎是覺得不舒服,微微動了動唇,艷色的舌輕輕舔過洛驍?shù)闹讣?,留下一點濕熱曖昧的水漬。洛驍心頭一悸,眸色瞬間就暗了下來,他忍住心頭突然冒出來的一簇火,皺著眉頭深深看著在自己的手中睡得安穩(wěn)的聞人久,臉上的表情似愛又似恨,半晌,苦笑地搖了搖頭,俯下身,輕輕吻上那雙總是說著讓他心動卻又讓他咬牙傷心的話的唇。唇與唇相貼著,若有似無的,不帶著半絲情、色的味道,半晌,低低地嘆息著泄出一絲呢喃:“我的殿下啊?!?/br>第104章等我聞人久第二日醒來的時候只覺得腦子里像是有一把小錘子在拼命的敲,疼的讓人忍不住皺眉。躺在床上緩了好半晌,才勉勉強強地睜開了眼,外頭天已經亮了,隱隱約約能聽到外室傳來幾聲低低地交談聲。按著自己的眉心半坐起來,喊了一聲“來人”,不多會兒,外面的交談聲便止了,隨即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墨蘭和墨柳掀了簾子便走了進來。“殿下醒了?”墨蘭走上前,將床幔掛好了,瞧著聞人久便低聲問道,“頭可還疼?醒酒湯已經讓下面拿去熱著了,待會兒便會叫人拿過來?!?/br>聞人久點了點頭,宿醉帶來的不適感讓他臉色有些難看,掀了被子下了床,道:“替孤更衣罷?!?/br>墨柳應了一聲,趕緊出去將外頭已經用香熏好的衣袍抱了進來,墨蘭也趕緊出去準備洗漱的用具。二人分別侍候著聞人久更衣洗漱完畢,那頭張有德便端著醒酒湯走了進來。醒酒湯的味道并不如何美妙,但是聞人久倒也沒有多說什么,接過來便一口盡數(shù)飲了。飲了一整碗醒酒湯,又吃了些清淡的早膳壓了壓,先頭那種尖銳的痛處才漸漸散了。只是身子依舊乏得很。“去書房罷,”聞人久緩緩起了身,道,“昨日的奏折因事耽誤了,還有些許未曾批完?!?/br>張有德明白聞人久身子難受,卻也知道他不會聽他的勸,雖然心里有些猶豫,但倒是也沒再勸阻,拿了個薄裘替聞人久系上了,這才將人領去了書房。書房內已經批改過的折子已經堆成了幾排,然而卻還是有百余份折子還未來得及看。聞人久也不多話,直接便坐在書案前拿了未批過的折子來看,張有德就趕緊站在一旁替聞人久研墨。折子上除卻幾件較為緊急的大事外,多的都是些雞毛蒜皮的,便是當?shù)乜h令都能處理的小事。聞人久一連看了一個時辰,只覺得原本就有些疼的頭竟是越發(fā)的難受起來。張有德在旁邊看著,趕緊倒了一杯茶遞過去,低聲道:“殿下要么先歇上一歇,余下的稍后再看罷?”聞人久接了那杯茶,眉頭微鎖,卻是不作聲,只是待那茶稍涼了些,抿了一口,便將茶盞放下了,復又拿起了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