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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散去了。聞人久方病愈,這會兒站的久了也不由得有些頭暈,方一挪步子,身形便有些不穩(wěn),但是隨即,身后卻叫人扶住了:“殿下仔細(xì)著些?!?/br>洛驍只是輕輕一扶,見聞人久站穩(wěn)了,便將手收了回來,臉上帶著微微的笑:“今日殿下辛苦了,只是卻怕瞧著現(xiàn)下的模樣,日后此事還有的計較?!?/br>聞人久瞧著那頭面色溫和,與以往似乎并無二致的洛驍,心下略略松了一松,微微瞇了瞇眼,冷冷道:“孤只等著他們出招便是?!?/br>兩人說著便一同走了出去,眼瞧著到了宮門前,聞人久正待想著如何與他頭分別,卻在他的話出口的第一時間,見得那頭對著他一拱手,道:“殿下政務(wù)繁忙,我也不打擾殿下了。殿下請?!?/br>聞人久微微一怔,掀了眼皮瞧著洛驍對著他眉眼含笑的模樣,再瞧一眼他身后的那頂轎子,心頭莫名卻有些火起,抿了唇瞇了瞇眼,沒再說什么,一擲袖轉(zhuǎn)身也朝著自己的轎子走了過去。洛驍站在原地瞧著那道杏黃色的身影漸漸消失在眼前,若有似無地笑了一笑,然后也轉(zhuǎn)身坐進(jìn)了轎子離去了。聞人久獨(dú)自回了東宮,因著早朝的時間過長,這時候都已經(jīng)將近午時。張有德連忙張羅著上了午膳,聞人久也只是在大堂匆忙地用了幾口,便趕緊又去了書房開始去處理奏折。因著前些日子病了一場,堆積起來的奏折多了不少,現(xiàn)在累積在一塊兒處理起來不禁讓人覺得有些頭疼。坐在書房里頭一動不動地直批到了半夜,這才堪堪將手頭的事做完。張有德送了糕點(diǎn)進(jìn)來,見之前他送來的米粥聞人久幾乎都未用,不由得微微皺了眉,擔(dān)憂道:“殿下還是歇歇罷,先頭太醫(yī)便是說殿下就是太勞累,心中存的事兒太多了,才導(dǎo)致了這么大病了一場!這會兒病還未完全好利索,殿下便又如此……只怕再這樣下去,不多時殿下便又要病下去了!”聞人久連續(xù)批折子批了幾個時辰,這會兒也是頭疼得厲害,伸手揉了揉眉心,等將那陣痛楚緩過去了,才淡淡道:“只是這些事,孤不做卻又要交予誰去做?”張有德張口便想說什么,但是話涌到了嗓子眼兒,卻又是緩緩?fù)塘讼氯?,欲言又止地瞧著聞人久,半晌才有些猶豫地問道:“殿下,您與世子爺這是——”聞人久瞇了眸子抬頭看他:“你想說什么?”張有德被聞人久的眼神看得微微一怔,但是卻還是咬牙問了出來,道:“殿下,奴才也不是幫著旁人說話,只是這世子爺?shù)拇_是真心真意為著殿下好的,便是因著平日說了什么、做了什么而冒犯了殿下,只怕也是無心。殿下就算是與世子爺鬧了什么爭執(zhí),卻也不能就這樣不再與世子往來了,左右……左右得容世子同殿下賠個禮不是?”聞人久拿了一塊酥咬了一口,甜膩的味道在嘴里化開,令他不禁微微皺了皺眉頭。隨手將那酥放到了一旁,冷冷地道:“你怎知道是孤同世子置了氣?孤在你心里,竟是氣量那般小的人么?”想著白日里洛驍那副明面上與以往沒什么不同,但是從細(xì)節(jié)上卻能察覺到的幾分疏離之感,不由得眸色更冷了一分。張有德看著聞人久冷冰冰的面孔,又想到幾日前洛驍?shù)弥勅司蒙瞬?,急匆匆便在夜里趕到東宮,還在他床前親自照顧了一夜的事,心中忍不住想:都已經(jīng)是這般情狀了,到底是誰與誰置氣,難道還有什么值得猜測的么?只是嘴上卻不敢這么說,只是機(jī)靈地道:“若是是世子因著什么事誤會了殿下,那事情便就更好辦了。世子素來護(hù)著殿下,平日里便是殿下有個小病小災(zāi),世子爺都會心疼。這會兒殿下只要肯與世子將那些誤會說開了,奴才想,世子也肯定會立刻就會與殿下和好如初的?!?/br>張有德這話不過是一時口快,但是聽在聞人久耳中卻莫名就帶了幾分別樣的味道。瞇了瞇眼側(cè)頭看著張有德,聲音清清冷冷的:“你覺得世子待孤如何?”張有德有些不明白聞人久的意思,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試探道:“自然是全心全意——怕是有時候奴才幾個照顧殿下,也不能再比世子對殿下那樣仔細(xì)了。”聞人久抿了唇,極輕地反問一句:“是嗎?”張有德點(diǎn)點(diǎn)頭,道:“自然是的!”聞人久起了身,繞了張有德朝外面走了出去,口中淡淡道:“將桌上的東西收拾了罷。天色不早了,孤也乏了,該休息了?!?/br>張有德摸不清聞人久這到底是想通了還是沒想通,只能應(yīng)了個“是”,替他將桌子上的筆墨紙硯收拾了起來。伸手將一件厚厚的貂裘裹在身上,推手推開了門,一陣?yán)滹L(fēng)便筆直地灌了進(jìn)來。聞人久站在書房往外看了一看,只見一輪碩大的圓月正掛在天空中,微微地發(fā)著銀白的光。微微瞇了瞇眼等了一會兒,聽到后面有些動靜,并沒有回頭,只是淡淡道:“走罷?!?/br>張有德看著聞人久這幅模樣,心下輕輕嘆了嘆氣,終究未說什么,快走幾步跟了上去。只是第二日的時候,聞人久卻未能看見洛驍。緊接著,接下來的時間里,無論是上朝還是休沐時去慕容遠(yuǎn)的茶坊,也俱是未能見到。前后持續(xù)約莫一個月,轉(zhuǎn)眼便到了十一月。十一月的時候,帝京已經(jīng)冷得有些狠了。這日休沐,手頭上的奏折也早早地批閱完了,聞人久一人閑來無事,便只抱了個暖爐坐在屋子里頭看書。不知過了多久,聽到外頭傳來些許淅淅瀝瀝的聲音,聞人久原先以為是落了雨,但是推了窗子才知道,外頭竟然是下起了雪。早先雪還夾著些許雨珠兒,但等到了中午,雪卻是漸漸大了,再等到了晚些時候,那雪簌簌落下來,再一瞧竟然已經(jīng)在地面上鋪滿了一層。東宮里聞人久常去的幾處地方俱鋪了地龍,在里頭也并不怎么覺得冷,如此一呆,竟就到了黃昏時分。張有德見書房內(nèi)的茶水已經(jīng)有些涼了,便提了茶壺出去準(zhǔn)備換上一壺,只是走到一半,卻見著那頭的小太監(jiān)急沖沖地便往這頭走,見到張有德連忙行了個禮,道:“張公公?!?/br>張有德皺著眉頭看著他,道:“在東宮里頭這樣跑來跑去的成何體統(tǒng)?若是沖撞了殿下,你就仔細(xì)著你這身皮罷!”小太監(jiān)身上落了一層雪,喘出的氣都冒著一團(tuán)團(tuán)的白煙,伸手抹了一把眉毛上的雪,看著張有德便道:“公公恕罪,公公恕罪。下次再也不敢了?!?/br>張有德便道:“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