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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淡淡地點了點頭,沉默了一會兒,才極低極緩地道,“那么,我教殿下也不是不行。只是,在床上,殿下須得全聽我的。”聞人久微微瞇起了眸子:“全聽你的?”洛驍不作聲,一雙深色的眸子隱隱翻涌著一種讓人顫栗的東西。聞人久定定地瞧著洛驍,許久,微微點了點頭么,然后淡淡道:“子時以后,你再過來?!?/br>洛驍便應了,替著聞人久將桌上的奏折收了起來。傍晚時分洛驍回了府,同平津侯與幾位姨娘、小姐一同吃了飯,之后便隨平津侯一同去白氏那處去坐了一坐。白氏雖然生產(chǎn)的時候因著是對龍鳳胎而吃了些苦,但是原本身體底子就好,且之后又好生將養(yǎng)了幾日,現(xiàn)下看來,大約已經(jīng)恢復了十之八、九。洛驍和平津侯去的時候,白氏方為一對龍鳳胎哺完乳,靠在床榻上,和沐春一人抱著一個正說著話。洛驍走到白氏身側,瞧著她懷里的孩子,笑著用手輕輕點了點那孩子的小鼻尖,道:“這是弟弟罷?”白氏便笑著點頭:“便是看個頭也是能看出來了?!睂阎械穆弭诵⌒囊硪淼胤诺搅寺弪攽牙?,然后看著平津侯抱著洛溪時,與洛驍如出一轍的笨拙姿勢,忍不住便是一陣笑,隨即道,“侯爺和驍兒還真是父子,動作上都瞧得出來!”平津侯也笑,伸手想要捏捏自家閨女的鼻子,但是手伸到一半,卻又怕自己手上的厚繭劃傷了她了臉,便悻悻又將手縮了回去,只拿自己的鼻尖頂著洛溪的鼻尖,笑著道:“不過雖然小溪丫頭和羲哥兒沒差幾個時辰,這個頭羲哥兒卻要小上一圈了。乍一看上去,不知道的還只當哥兒是個丫頭呢!”洛驍抱著洛羲走到平津侯身旁,看著那頭白白胖胖的洛溪,道:“確實哥兒要小的多了。”白氏也有點愁:“羲哥兒生出來的時候就瘦小些,吃奶也不如姐兒吃得多,現(xiàn)下都好幾天了,日后也不知道會如何?!?/br>沐春在一旁道:“夫人、侯爺也莫太心急了,哥兒雖然現(xiàn)在瘦小些,但是大夫也說了哥兒的身體卻健康得很。日后多用膳食調(diào)理調(diào)理,有侯爺是世子爺?shù)哪釉谶@兒擺著,還怕哥兒長不高大么!”平津侯聽沐春這么一說,心里也高興,笑著道:“這話也說的是。我記得驍兒小的時候,也不是瘦瘦小小的,現(xiàn)下不也長起來了么。”白氏瞧了瞧洛驍,覺得這話有道理,這才散了愁容笑了出來??吭诖查缴峡粗约旱恼煞蚺c長子逗弄著那一對龍鳳胎,只是口中卻忍不住道:“你們兩個笨手笨腳的,仔細將哥兒、姐兒摔了!”洛驍側頭睞白氏一眼,微微笑著道:“生了這一對哥兒、姐兒,娘心頭rou換了人,張口閉口的,可是沒有我了?!?/br>沐春站在床頭伺候著,聽著洛驍?shù)脑挶阄孀煨ζ饋恚骸胺蛉?,世子爺這是嫉妒了呢!”白氏笑著睨那頭一眼,一時間整個屋子里倒全是融融暖意。從白氏那頭出來,洛驍便直接回了屋,屋子里是尋冬當值,見到洛驍人回來了,笑嘻嘻地就迎了上去:“世子爺這是去了夫人那處罷?”洛驍點了點頭,將外衫脫了下來。尋冬將衣服接了,道:“水已經(jīng)給世子打好了,要奴婢服侍么?”洛驍搖了搖頭,道:“你在外面守著就是?!?/br>尋冬便脆生生地應了,將干凈的衣物替洛驍放好了,然后便轉身到屋子外頭等著去了。水有些熱,身處其中反而熏得腦子有些昏沉。雙手汲水洗了一把臉,也不再胡思亂想,只是盡快沖洗了一遍然后起了身。夜色漸漸地越發(fā)深沉起來,沒什么星辰,只有一輪彎月掛在夜空中,散發(fā)著帶著些許曖昧色彩的冷光。萬籟俱寂,只偶爾有著蟬在樹上鳴叫幾聲,但是不多時卻又止了。青瀾殿內(nèi)罕見的未有什么人當值,一道修長的身影從屋檐上一躍而下,熟門熟路地走近殿內(nèi),繞過了幾條回廊,一抬眼,卻見一個只披了外衫的少年人正倚著欄桿望著夜色,面色淡淡,被月色籠了一層,玉白的臉恍然竟似有幾分透明。洛驍緩緩走進那少年人,及至三步開外,那頭才轉了頭,淡淡瞧著他道:“來了?”洛驍看著他,點頭“嗯”了一聲。聞人久便轉了身,推門走了進去:“進來罷?!?/br>屋子里除了他們兩個也沒有半個旁人,外室沒點燭火,只留內(nèi)室一只紅燭,燭光半昏黃,搖曳中牽帶出幾分纏綿悱惻。洛驍并不是第一次來聞人久的寢室,但是卻是第一次覺得,這樣一個明明已經(jīng)看慣了的地方,卻莫名讓他覺得有幾分曖昧。聞人久站在床榻前,轉身定定地看著洛驍,問道:“要脫衣么?”洛驍緩步走到聞人久身前,垂著眼瞧他,一只手以一種若即若離的姿勢環(huán)著他的衣襟游走到他的下頜:“殿下記得白日里答應過我的話么?”聲線微微壓低了些,與平日里有著些許微妙的不同,“我可以教殿下這床笫之歡,但是殿下在床上要聽我的?!?/br>聞人久掀了眼皮瞧他。他與洛驍?shù)木嚯x不過一掌,連彼此的呼吸都仿佛交織在了一起。他知道洛驍身形較他要高一些,但是這樣看起來才知道,竟是要高上近半頭。這樣抬著眼瞧過去,那頭便帶來了一種莫名的壓迫力來,讓他須得花費極大的心力才能壓制著自己想要與之抗衡的本能。“孤知道了?!蔽⒋沽搜酆?,聞人久應了一聲,隨即,便聽到離自己不過咫尺之人輕輕地笑了一聲,而后,那溫熱的手便緩緩伸了過來,溫柔地替他將外衫脫了去。聞人久素來都是被人伺候著更衣的,他從來不知道有一天他竟然會覺得讓別人替他脫衣,會讓他覺得這樣……奇怪。他瞇著眼冷冷地瞧著面前似乎氣定神閑的洛驍,沉著聲音道:“要脫便快些脫?!?/br>洛驍?shù)皖^瞧著聞人久冷淡的眉眼中無意識泄露出的一絲難以言喻的窘迫,微微笑了笑凝視著那頭的人,聲音卻因些許喑啞而顯得有些危險。“好。”在聞人久的視線中伸手解了自己的衣袍,不多會兒便露出衣袍下遮蓋著的精壯的上身,坐在床榻上抬頭瞧一眼那便已然被自己脫得只剩褻衣的聞人久,輕一挑眉,伸手一把便將聞人久拉入了懷中抱住了。聞人久覺得自己有些不對勁,明明只是尋常的肌膚相觸,心卻跳得有些厲害。他的下巴擱在聞人久的肩上,抿了唇角不作聲,只是一雙比夜色還黑的眸子里細碎地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