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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衙役守衛(wèi)著,周守文拿了鑰匙帶著兩人進(jìn)倉房內(nèi)逛了一圈,只間那一排矮房內(nèi)空置了十之八、九,只有最初的一間屋子里可憐兮兮地堆放著裝了米的袋子,瞧這數(shù)量,大約還不到二十石。“您瞧,總共只剩下了這么點糧食,就算本官有心想要賑災(zāi),卻又能如何?”周守文哀聲道,“下官知道,民間有不明事理的刁民在四處編排著下官的不是,然而,然而——哎,下官做事只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好?!?/br>洛驍面無表情地掃視了一下周圍空蕩蕩的糧倉,許久,低聲笑著道:“是,大人只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好?!?/br>只這一句,隨即卻半句話也不說了。周守文這時候又不敢確定洛驍?shù)男乃剂?,收了自己哀切的聲音,跟在他身邊道:“世子還要繼續(xù)看看嗎?”洛驍掀了眼皮看了看他,搖頭笑道:“不用了,這里的情況我都明白了。在這里耽誤了太久,只怕張將軍那頭已經(jīng)對我有了微詞。既然太守這處的情況我已經(jīng)掌握,那接下來也無須再做叨擾……”緩步從那糧倉里走出來,似有些遺憾地道,“這些日子有勞周太守以及幾位縣令的招待了,下午我同趙護衛(wèi)便要回軍營?!?/br>說著,三人又一前一后地上了馬車。周守文坐在洛驍對面,眸光微閃,道:“這么快便要走?何不再多歇息幾日?”洛驍?shù)溃骸拔业故窍?,只是——”搖頭嘆氣,“不過太守請放心,今日我所看到的一切,等回了軍營,我一定會據(jù)實稟告于將軍。若是日后有誰于朝堂之上誣陷于太守,我也絕對會為太守作證!”“——太守清白正直,絕不是那種中飽私囊的無恥之徒。”周守文終于忍不住笑著拱手道:“那下官在此就提前多謝世子替我美言了!”第72章吃藥周守文是親自將洛驍和趙睦送走的,臨行時還暗自給洛驍揣了個名曰戍州特產(chǎn)的沉甸甸的盒子。那頭瞧了瞧手中的盒子,里面金燦燦的一片在陽光下簡直像是能晃瞎人的眼睛。略略瞇了瞇眼,伸手重新將那盒子蓋上了,臉上雖然沒什么過于明顯的表情,倒是也半句都沒回絕,只是當(dāng)著周守文的面兒將東西收好了,又轉(zhuǎn)而同他話別幾句,隨后便和趙睦一起馭馬離開了。周守文站在原地,遙遙地看著洛驍和趙睦走了,卻也還是不放心,暗自里又派了幾個人跟上去偵查了一番,直到手下的人回來稟報,是說瞧著那兩人騎著馬都過了白遼山,這才徹底安了心,帶著自己的人轉(zhuǎn)身打道回府。府里頭柳兒正在后院里頭,見到了正往自己這個方向走來的周守文先是一頓,隨即卻是笑容滿面地迎了上去:“大人今日回來的倒是早。”“回來得早,特意過來陪你,你還不開心?先些日子不是還在怪我冷落了你嗎?”周守文一手摟過柳兒,得意地笑了幾聲,然后才隨意地解釋道:“先前將平津世子他們送回去了,一時無事,自然回來得早?!?/br>依偎在周守文懷中的柳兒聞言臉色微變,但不過轉(zhuǎn)瞬,卻又立即調(diào)整好了自己的表情,抬了頭望著周守文,試探地問道:“那平津世子怎么好端端的就回去了?是大人做了什么嗎?”周守文摟著柳兒走到了后院的石亭里坐了下來,咂了咂嘴,道:“做了什么?不就是帶著那兩個人去糧倉里轉(zhuǎn)了一圈!哈哈,本官連糧倉都開給他們瞧了,沒糧就是沒糧,他們知道本官的的確確不是私自扣押了余糧,自然就回去了!”柳兒聽周守文這么講,卻忽而想起前幾日洛驍對她所說的,讓她暗地里幫著他查一查這戍州真正的藏糧之地在何處,兩項對比著計較一番,也算是明白過來這其中必有隱秘,心里反倒是安定了幾分。將頭輕靠在周守文懷里,甜膩膩地道:“那世子走了倒也好,糾纏了這些日子,大人豈不是終于可以安心了?”周守文哼笑一聲,道:“本官本來也未將那么一個不過志學(xué)之年的黃口小兒放在眼底!”柳兒便也就跟著周守文一同笑:“大人可真壞!”聲音婉轉(zhuǎn)如百靈,只是埋在陰影下的雙眼卻是一片沉色。皇宮。青瀾殿。張有德端著藥碗走進(jìn)院子,還未入寢殿,便聽見屋子里頭一陣斷斷續(xù)續(xù)的咳嗽聲隔空傳了出來。“哎喲,我的太子爺,您都已經(jīng)病成這樣了,還下床做什么?”張有德一掀開珠簾走進(jìn)內(nèi)室,就看見聞人久一邊低聲咳著,一邊讓墨柳幫著他更衣,“墨蘭、墨柳!你們兩個也不知道攔著殿下些!”墨蘭和墨柳也是有苦說不出??v然太子平日里待她們不薄,但是主子就是主子,對于太子的命令,她們哪敢有半點違抗?“行了,是孤自己要起來的?!甭勅司米诖查竭?,掀了眼皮看了一眼張有德,神色有些懨懨的,“不過是染上了些許風(fēng)寒,何須如此大驚小怪?”張有德連忙端著藥碗走了過去:“雖說只是風(fēng)寒,卻也小看不得!這藥是奴才盯著煮好的,趁著還熱乎,殿下還是快些喝了罷?!?/br>聞人久垂眸瞧了瞧張有德手中的湯藥。因著用了白瓷碗裝著,兩相對比倒是顯得那藥汁越發(fā)的黑。濃烈而刺鼻的味道不斷地迎面而來,刺激得原本有些昏沉的腦子鈍鈍的發(fā)疼。厭惡地微微蹙著眉將那藥碗推遠(yuǎn)了些:“先放在那里罷,等稍微涼了些孤再去喝?!?/br>張有德端著碗苦口婆心地道:“若是真的放在那兒,別說是待會兒,怕是一輩子殿下都不會去碰了?!?/br>聞人久抿著唇,不作聲,只當(dāng)自己聽不見。張有德看著聞人久這個樣子就知道不妙了,果然,之后饒是讓在旁邊又求又哄的折騰了半天,那頭卻還是打定了主意全然不作理會。苦著臉抬頭和墨柳墨蘭相互看了看,三人皆從對方眼中瞧出一點莫可奈何,張有德只能有些無奈地重新把視線放到了難得耍次小孩子脾氣的太子殿下身上,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太子不喝藥,他縱然看著著急,難道還能強硬地將藥給他灌下去么?愁眉苦臉地看著手里打眼一瞧就覺得苦的要命的藥汁,半晌,嘆著氣感嘆道:“要是世子爺在這里就好了?!?/br>原先一直裝作聽不見的聞人久聽到張有德說了這話,微微抬了抬眼皮,清清冷冷地開了口:“這又關(guān)子清什么事了?”張有德見聞人久終于給了自己反應(yīng),不自主地也覺得幾分好笑,瞧著聞人久便道:“若是世子爺在這,他總用法子能哄殿下把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