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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快些離開這晦氣的地方,好好回府將養(yǎng)幾日才是。”李御史用衣袖抹了一把眼淚,點了點頭,打著顫著站了起來,只是畢竟年歲大了,這么些日子縱然是沒受什么毒刑,但是過于沉重的愧疚以及單薄粗糙的飲食卻也讓身體虛弱不少。這頭方站起來,還未行幾步,腳下一個踉蹌險些又跌了回去。“大人小心!”洛驍趕緊眼明手快的將人接住了,瞧著李御史滿臉羞慚的臉,淡淡笑著安慰道,“大人身體不適,腳下不便也屬常事。若是大人不嫌棄,就由在下扶著大人便是。”聞人久點了點頭:“孤也有此意,李御史就無須再推脫了。這十余日,終究是難為了大人?!?/br>李御史感激地看了一眼洛驍和聞人久,半晌,嘆了一口氣:“那就有勞世子了?!?/br>三人在一處走著,直到出了天牢,親自將李御史送上了回李府的車轎,洛驍才松了手。站在原處,目送著那車轎漸漸走遠(yuǎn)了,洛驍忽而對聞人久一笑,道:“難得今日殿下已經(jīng)出來了,時候尚早,就這么回宮豈不是太過于浪費了么?”聞人久睨了一眼洛驍,理了理袖子,道:“孤不同于子清,清閑自在,孤那處還積累著一日的奏折未曾批閱。”“縱然再如何忙碌,殿下勻出一個時辰與我一起喝杯茶的時間總歸還是有的罷?”洛驍?shù)共粴怵H,依舊笑瞇瞇地看著聞人久,“若是真的鬧得晚了,我親自去殿下宮里磨墨賠罪便是?!?/br>“殿下以為如何?”聞人久瞇著眼瞧了瞧天,半晌,一擲袖,只字未言,轉(zhuǎn)身便走。洛驍在他身后輕輕嘆了一口氣,雖說有幾分淡淡的失望,但倒也不怎么意外。那頭聞人久走了幾步,見洛驍沒有立即更上來,側(cè)了頭,半掀了眼皮瞧他:“不是說喝茶?怎的不走?”“殿下?”洛驍一怔,下意識看過去。“只一個時辰?!甭勅司玫乐彶嚼^續(xù)向前走著,“還有,記著你的話,晚上過來孤宮中給孤磨墨?!?/br>洛驍趕緊快步跟上,唇邊卻忍不住溢出一絲笑來:“是,我的殿下?!?/br>第57章招攬二人同行,轉(zhuǎn)道先去平津侯府換身了尋常衣裳。聞人久的身形比洛驍纖細(xì)的多,要尋出一件他穿著合身的衣裳還有些難度。好不容易收拾齊整了,洛驍帶著聞人久,徑直去了一家茶坊。那是一家門面極小的茶坊,從外面看上去有幾分簡陋,但是內(nèi)里倒是古樸雅致得很。整個茶坊內(nèi),文人模樣的客人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處,或吟詩做賦,或暢談國事,瞧起來也有幾分趣味。兩人走進(jìn)茶坊內(nèi),正在記賬的老板娘見著洛驍,臉上浮出一絲笑意來:“是洛少爺來了?這么些日子沒過來,阿遠(yuǎn)昨日里還在念叨,”看一看聞人久,先是一怔,隨后眨了眨眼,道,“喲,這位小少爺是洛少爺?shù)呐笥??第一次見呢?!?/br>洛驍點頭笑道:“正是第一次帶他過來?!?/br>女子俏皮一笑,道:“方才乍一眼望過去,還只當(dāng)是白日里花了眼,遇見仙童了呢……還是老樣子么?二樓的房間已經(jīng)給你空下來了?!?/br>洛驍點了點頭,道:“麻煩秀娘了?!闭f著,轉(zhuǎn)身領(lǐng)著洛驍上了二樓。“說罷,”聞人久跟在洛驍身后,站在臺階上,眼尾掃一眼樓下,似笑非笑地道,“你又在打些什么主意?!?/br>洛驍將門掩了,笑道:“殿下以為呢?”聞人久坐下來,微微仰著面望他,卻不做聲。洛驍坐到了聞人久身旁,道:“明年秋日,大乾的秋闈便該開始了?!?/br>聞人久緩緩道:“之前孤也聽聞,大皇子與二皇子已在帝都之內(nèi)出資建造書院,以求廣納門生一事?!?/br>洛驍點頭道:“安邦重用武將,而興國卻還需文士。更何況,大乾百千年來多重文輕武,現(xiàn)殿下還未登大寶,若想要更加穩(wěn)妥,對于秋貢春闈之后的事,現(xiàn)下也該籌謀一番了?!?/br>“你倒是想得遠(yuǎn)?!甭勅司每粗弪?,還待說些什么,卻聽外面一陣敲門聲,洛驍起身開了門,便見一青衫的年輕男子托著個盤子,笑容滿面的走了進(jìn)來。“洛兄?!蹦凶訉倓傊蠛玫牟璺畔拢蛑弪敼傲斯笆郑骸霸S久不見,怎么今日好生的來了?”洛驍一笑:“這話聽著,倒像是嫌棄洛某了?!比缓罂粗勅司茫蛩榻B道,“這位是慕容遠(yuǎn),大儒柳太則先生的親傳弟子,也是這家茶坊的老板?!?/br>聞人久明白了洛驍?shù)囊馑?,抬頭去看那名叫慕容遠(yuǎn)的男子。年歲看上去要比他們年長些許,但也不過十七、八的模樣,樣貌雖不說有多驚艷,但是也溫潤俊秀。最主要的是,這個男人的眼神很干凈,他能清楚地看到那種還未沾染上污穢的豪情與抱負(fù)。“說我是這家茶坊的老板卻也慚愧?!蹦饺葸h(yuǎn)替聞人久和洛驍斟上了茶,“若不是之前有洛兄仗義出手——”說著,笑著嘆了一口氣,隨后視線轉(zhuǎn)到聞人久身上,道,“原先秀娘對我說,洛兄這次帶了個神仙似的人物過來了,我只當(dāng)她夸大其詞,到不曾想,竟然是真的。只是不知道這位小兄弟是……”聞人久起身,朝著慕容遠(yuǎn)一拱手,眼尾掃了掃洛驍,而后若有似無地笑了笑,道:“在下姓白,家中行十二。若不介意,慕容兄喚我十二便是。”*冷宮。賢妃獨自一人,正對著過于破敗的窗欄發(fā)呆,忽而,院子外面一陣喧嘩,緊接著就是巧音尖銳的聲音:“你們、你們要干什么?”賢妃一皺眉,方回過頭,便聽到“吱呀——”一聲大門被推了開來,隨后,一名衣著華麗的纖細(xì)身影娉婷地走了過來,瞧著她就是一陣嬌笑:“喲,本宮當(dāng)是誰!灰頭土臉、破衣爛衫的,叫本宮好險都沒能認(rèn)出來。這不是賢妃jiejie么!”賢妃咬牙站起身來,平視著淑妃,傲然道:“meimei你也未免太過得意了。今日本宮雖受困于此,但只待他日圣上查明真相,本宮自當(dāng)——”“喲,jiejie你這是做什么夢呢!”淑妃捂嘴一笑,眼角眉梢藏了幾分刻毒,“jiejie一直呆在這冷宮里,只怕是不知道,白日里,圣上已經(jīng)結(jié)了案了,明日午時,左相就要問斬。這會兒……呵呵,大約右相正帶著人給劉府抄家呢!”賢妃整個人都呆住了,嘴唇哆嗦了幾下,艱澀道:“你……騙本宮……”“都到這會兒了,本宮還須得騙你什么?”淑妃走到桌子旁,嫌棄地一擲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