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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了一口氣,倒也沒了勸說的意思。這個時候的聞人久雖然尚且年少,還不是上輩子那個多智近妖,完美得幾乎找不到弱點的青年,但是,他終究是聞人久,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墨蘭和墨柳在一旁看得有些摸不著頭腦,只能睜著眼睛瞧著聞人久三人,努力揣測著現(xiàn)下到底是個怎么樣的狀況。好在,她們也沒煩惱多久,緊接著,洛驍就站起來將聞人久身邊的位置讓了出來,走到兩人身邊,對著她們道:“這里不用你們看著了,出去和張公公一同在外面守著便是,若是有需要的地方,我會再過去吩咐你們?!?/br>墨蘭墨柳也習慣洛驍?shù)姆愿溃粗斚碌那闆r,估摸著留下來大約也沒甚能幫得上忙的,索性也就不再推辭,頷首福了福身子,便轉(zhuǎn)身又退出去了。茹末坐到床榻一側(cè),拿了聞人久的一只手,先是將褻衣向上卷了幾卷,然后在小臂上扎了幾針后,拿出一把薄如蟬翼的匕首,就近在燭火中烤了烤,隨后極利落地往聞人久的小臂上劃了一刀。手臂上傳來的疼痛感讓聞人久瞬間皺了皺眉頭,但是到底還是強自忍耐了下來,緊緊地抿著唇,卻是半句呼痛也不曾。這一刀劃得有些深,但是大約是在周圍扎著的銀針起了作用,血涌出來的速度倒是并不怎么快,茹末從懷里拿出一個小瓷瓶,用牙將封口的瓶塞咬下來,然后輕輕在瓶口處嗅了嗅,垂了垂眸,將瓶內(nèi)淡褐色的液體緩緩地傾倒在聞人久小臂的傷口上。那淡褐色的液體淋在手臂上時有一種奇怪的麻癢感,茹末只是倒了小半瓶,隨即卻是住了手,然后將剩下的大半瓶讓聞人久全數(shù)喝了下去。倒難得的不像是平日里喝得那些湯藥一般擁有著nongnong的苦澀味兒,這奇怪的液體粘稠而甜美,散發(fā)著一股幽幽的異香。聞人久下意識地舔了舔唇瓣,那股奇異的幽香似乎還在唇齒間縈繞不去。這一瞬間,仿佛連手臂上的疼痛也開始麻木了起來,他靠在引枕上,思緒開始渙散,但神態(tài)略略放松了下來。茹末伸手將聞人久的手腕掐住了,側(cè)著頭朝一直緊緊地盯著他們這邊看的洛驍瞧了一眼,然后開口便道:“還請世子過來幫我一下?!?/br>洛驍?shù)晚慈隳┮谎郏骸靶枰易鍪裁矗俊?/br>茹末用另一只手指了指聞人久,淡淡道:“請世子將殿下的身子抱住了,千萬別讓殿下傷了自己?!?/br>“傷了自己?”洛驍皺了皺眉。茹末點頭解釋道:“蠱蟲第二次種進體內(nèi),太子要承受的痛苦是極大的。在這和時間里,太子可能會出現(xiàn)一些自殘的情況,世子只要陪在殿下身邊,別讓殿下傷到自己便是了?!?/br>洛驍點了點頭,應(yīng)聲道:“我明白了?!闭f著,便繞過茹末走到聞人久身邊,低聲在他耳邊道了一聲“得罪了”,而后便繞過他那只被劃了一刀的手臂,將聞人久整個身子摟在了懷里。茹末見洛驍那頭已經(jīng)準備好了,而后才將之前的那個銅盒拿在手里,緩緩地揭開了盒蓋。銅盒里的血之前就已經(jīng)被茹末放干了,此時血跡斑斑的盒子里,只有一只玄金相間的條紋性蠱蟲靜靜地在盒底趴著,一動也不動。茹末就靜靜地看著那只半點反應(yīng)也無的蠱蟲,等了約莫盞茶時間,那個玄金相間的蠱蟲突然微不可見地抖動了一下翅膀,然后緊接著,抖動翅膀的弧度又稍微大了一些,再緊接著,那只仿若沒什么生命力的蠱蟲突然猛烈地扇動起了翅膀,整個身子晃晃悠悠地騰到了半空,然后又跟醉酒似的上下幅度極大地飛了幾圈,最后,搖搖擺擺地停在了聞人久的上方。洛驍緊緊地盯著那只閃著金色淡光的蠱蟲,只見那只蠱蟲在聞人久上方稍稍停留了一會兒,然后徑直一個俯沖,停在了他還在流血的小臂上,再然后,它收起了它的翅膀,蹦蹦跳跳地在那吐了淡褐色液體的地方爬行了一圈,最后,整只蠱蟲停在了那道已經(jīng)開始不怎么流血的傷口上,繼而猛地朝著傷口里面鉆了進去。“——呃!?。。?!”突如其來的疼痛簡直像是通過皮rou直接連通到了大腦深處,方才意識已經(jīng)開始模糊起來的聞人久卻在這一課徹底清醒了過來。凄慘的喊叫只一聲就被他又強行咽回了喉嚨里,只是超越了忍耐極限的疼痛卻還是接連著地翻涌上來,一波一波,像是要摧毀他最后的忍耐力一般。“殿下?殿下?世子,殿下沒事兒吧?先前那聲叫喊聲是——?”屋外,被聞人久那聲慘叫引得擔憂不已的張公公終于還是忍不住拍門問了一句,洛驍緊緊地抱著正在因為劇痛而不停掙扎的聞人久,好一會兒,卻也只能從空閑的當兒對外出聲安慰道:“放心罷,沒什么大礙,你在外面守著便是?!?/br>張有德也還是很信任洛驍?shù)?,見洛驍這么說,雖然心中還是有幾分忐忑,但是卻也就沒再詢問,只是繼續(xù)守在了屋外。茹末見著正面容扭曲的厲害的聞人久,眼里神情還是平靜的,隨手將自己的東西收拾了一番,然后淡淡對著洛驍?shù)溃骸斑@次蠱蟲發(fā)作大約是要將近半柱香的時間的,你只要守著殿下熬過這個時候,事情便就無大礙了。今日我是背著淑妃偷著跑去來的,這個時候不回去就危險了。明日我會再尋個時間出來給殿下送幾盒調(diào)養(yǎng)的丹藥來?!?/br>“當然,若是世子對我的藥不放心,你也可以再去請一位相熟的太醫(yī)過來瞧瞧?!闭f著,將自己的斗篷重新穿了起來,“那么今日我就先不在此處叨擾了?!?/br>“等、等等!”正當茹末準備離去之時,突然的,那邊緊閉著眼咬牙正默默承受著從血rou里傳來的劇痛的聞人久卻突然啞著聲音喊了一聲,“孤——還有一句話要問你?!?/br>茹末微微停了停,側(cè)頭去看聞人久,臉上閃現(xiàn)出一點詫異。蠱蟲第二次入體的疼痛她早就是知曉的。幾日前她用藥將子蠱從體內(nèi)引出來,那種疼痛就已經(jīng)是極難熬的了,但是這一次聞人久所承受的,要比她那一次程度更甚。在這種情況下,能夠保持自己的理智,不痛哭流淚地呻吟哀求已經(jīng)算是不錯的表現(xiàn)了,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比誰都還要纖弱幾分的太子不但沒有哀嚎出聲,居然還能口齒清晰地向她問話么?“有關(guān)于賢妃的那件事——”茹末笑了起來,伸手拉了拉自己的斗篷,不卑不亢地道:“至于這件事……為何太子不等到幾日后,自己的身體大好了,我們再一起仔細地將事情討論討論呢?”“今日就先告辭了。”說著,將斗篷寬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