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
候,向來是個本分的,誰知道,一到了這東宮,卻竟然變了性子——”“李mama的意思,是東宮養(yǎng)壞了皇后娘娘的丫鬟?”洛驍卻不等李mama說完,淡淡地反問。李mama被這么一問,臉上乍青乍白:“不、不、不,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是說——”“娘娘賢德,自來是視殿下為己出,當(dāng)年怕太子無人服侍,就是將自己的乳母送來也是毫不猶豫的,我們又怎么會懷疑皇后娘娘?我與殿下都明白,這是王mama自己德行出了問題了?!甭弪斂粗頼ama因為自己之前的話而急的通紅的臉,半晌,才微微笑道:“先前我不過是與李mama開個玩笑,李mama何必如此認(rèn)真呢?”第17章慕容遠(yuǎn)在來東宮之前,李mama只當(dāng)洛驍是個被侯府嬌養(yǎng)得跋扈無腦的小公子,但方才私下里的一番對話,卻也叫她立即收起了心里輕視的意思。規(guī)規(guī)矩矩地同洛驍賠了個不是,而后卻是半句話也不敢多說,匆匆地便想要告辭。洛驍將李mama的神情收在眼底,也微微笑了起來,只道:“東宮內(nèi)地形復(fù)雜,恐李mama一人迷路,還是讓我送mama一程罷?!?/br>李mama心下一驚。她雖說是皇后那頭的掌事mama,但是再如何畢竟也只是一個奴才。尊卑有序,一個奴才又怎么敢叫主子爺給她領(lǐng)路?王mama對世子不恭敬,下場已經(jīng)在那里擺著了,但這會兒這平津世子卻又說出這番話,可又是已有所指?越想心頭越是怕得慌,李mama趕緊道:“使不得、使不得,世子尊貴,怎么好叫世子替我這個奴才帶路?這路奴婢來時記下了,便是一人回去也是無甚緊要的?!?/br>洛驍垂眸看著李mama的臉,半晌,笑了笑:“東宮的路太過復(fù)雜,當(dāng)初我可是廢了許多功夫才不至于在這宮內(nèi)迷路。李mama這記性倒是好,只一遍,竟然就將路都給記住了?皇后娘娘身邊,還真是能人輩出?!?/br>李mama臉色更白,額頭上也隱隱浮現(xiàn)出些許冷汗來:“奴婢……奴婢這是……”“好了,天色不早了,棲鳳殿里皇后娘娘應(yīng)是還等著李mama回去復(fù)命罷?那我也就不留你了?!甭弪敂[了擺手,“退下罷?!?/br>李mama聽了這話,如獲大赦,臉上的表情立即放松下來,朝著洛驍這邊行了一個禮,隨即卻是片刻也不敢多留,急匆匆地出了院子就朝外趕了去。洛驍隨著李mama出了西廂的院子,朝著外面守著的小太監(jiān)看了一眼,小太監(jiān)點了點頭,趕緊小跑著朝前面的李mama追了過去。洛驍看著那兩人的背影,若有似無地彎了彎唇,理了理袖口,轉(zhuǎn)身朝著青瀾殿的方向走去了。青瀾殿里,聞人久已起了身。正半躺在院子里的那張美人榻上,悠閑地翻看著一本冊子。“殿下推我出去與猛虎交談,自己卻在這里悠閑自在,未免太不公平?!甭弪斘⑽⑿χ叩铰勅司蒙磉?,半真半假地抱怨道。聞人久緩緩抬了眼看他,淡淡道:“你于此不是擅長得很么?于李mama來說,恐怕你這平津世子才更像是頭猛虎罷?”洛驍撩起衣擺坐到了一旁的石椅上,倒也不辯駁,只是眼神落在聞人久手上的書上停了停,好奇道:“殿下今日又在讀的什么書?”“不過是些坊間的游記雜談罷了?!甭勅司脤S手?jǐn)R在一邊,“雖然不是什么經(jīng)典之作,但是視覺詭譎,用詞犀利,看上去倒是很有幾分見地?!?/br>洛驍掃了一眼那書的著書人,熟悉的名字令他微微頓了一頓,隨后才笑道:“那殿下可想將此人網(wǎng)絡(luò)至自己手下?”聞人久抬了眸子望他。“雖然爹爹一直堅持只有武將才能守好這大乾的門戶,但是不得不說的是,想要治理好一個國家,文臣的存在也是必不可少?!甭弪斴p輕道,“慕容遠(yuǎn)這個人,是個可用之才。”聞人久單手在那書的封面上摩挲了一會兒,清清冷冷地問道:“你又是如何知曉?”洛驍停頓了片刻,臉上的表情像是對故人的懷念一般:“我曾經(jīng)……與他有過君子之交?!痹捴链?,笑著搖了搖頭,又緩緩地嘆了一口氣,道,“只不過時代久遠(yuǎn),只怕這故人都已經(jīng)忘記有我這么個人了?!?/br>聞人久深深地看著洛驍,半晌,垂了垂眼道:“不知為什么,與世子相處,倒令孤時常懷疑,世子是否真的只是束發(fā)之年?!?/br>洛驍藏在袖中的手指微微一動,面上的表情卻還是不動,只是失笑道:“殿下還未及束發(fā),卻不也是如此么?”聞人久攏了袖子靠在美人榻上,卻是不作聲了,只是唇角似有若無地彎了彎,半晌才淡淡地道:“所以孤才喜歡與你處在一起。”洛驍帶著幾分訝異地看著那個被陽光籠罩著的少年,似是沒想到他會對他說出這樣的話來。“所以,若是你背叛了孤,”聞人久忽而直直地對上洛驍?shù)难?,桃花似的眼微微瞇起,漆黑的瞳似是起了一層水霧,被陽光籠罩著,水波瀲滟,竟是莫名泛起了一絲繾綣的味道,“孤就將你的rou一口一口咬碎了吞下去,叫你永生永世都不得超生。”明明是極恐怖的話,聽在洛驍耳里卻莫名讓他的胸口有些發(fā)熱。他看著聞人久白得透明的臉,半晌,伸手解了身上的斗篷,輕輕地蓋在了聞人久的身上,低聲笑道:“好。若是我背叛了殿下,就叫我永生永世都在殿下的手里做奴隸,永生永世不得超生?!?/br>從東宮那邊出來,轎子行了一半,洛驍卻突然命轎夫改了條路繼續(xù)行進(jìn)。從繁華區(qū)走到平民區(qū)也不過只是半柱香的功夫,洛驍撩開轎簾子,朝外看了看。街上人來人往,并沒有什么稀罕的。洛驍?shù)攘艘粫?,見沒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人,微微覺得有些失望,卻又有些松了一口氣。正準(zhǔn)備放下簾子,突然只見得一席青衫的年輕男人重視線里一閃而過,洛驍整個人微微一怔,隨即卻是趕緊出了轎子朝那邊看去。那是個年約十七、八的年輕男人,面目俊秀,懷里抱著個看起來不到周歲的嬰兒,正親昵地和身邊秀麗的女子說著什么,看起來溫馨甜蜜。洛驍看著這幅場景,腦子里卻恍然想起不久之前,自己的這個友人躺倒在血泊,死不瞑目地看著自己已死的妻兒的模樣。咬了咬牙,心中不禁又是一痛。對于自己晚來一步?jīng)]能阻止慕容遠(yuǎn)一家的慘死,洛驍一直是愧疚的。這份愧疚死死地壓著他,讓他直到現(xiàn)在都不敢去面對自己的這個友人。最后望著已經(jīng)帶著妻兒走遠(yuǎn)的慕容遠(yuǎn),洛驍猶豫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