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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驍聞言,忙拉住聞人久:“阿久都不累的么?”聞人久望著他,卻聽他道:“已經(jīng)逛了這么長的時間了,便是不累,也該是餓了。若是想要看,日后我再陪阿久出來也不算晚。今日不如我們暫且停下,先尋處酒家歇息片刻罷。”聞人久淡淡地洛驍一眼,攏了袖子,也沒有作聲,但是洛驍卻明白這個表情便是同意了。領(lǐng)著聞人久就近找了一家酒樓,甫一進去,便有伶俐的小二滿臉堆著討喜的笑迎了上來:“喲,兩位貴客,您二位樓上請,樓上有雅座嘿!”聞人久點了點頭便想跟在小二身后上樓,但還未等他有所動作,卻被洛驍輕輕地阻了一阻,他望著小二笑了一笑,道:“不用上二樓了,我二人在一樓隨處找個座就好。你去叫廚房做幾個拿手的菜上來,菜色不講究了,只求速度快些便是。”小二微微一愣,但是卻也機靈的不多問什么,笑嘻嘻地應(yīng)了個“是”,將兩人帶到一扇靠窗的座位前,手腳麻利地將桌上的碗碟收拾了一下,而后便趕緊在紙上記著什么,朝著廚房一路小跑去了。聞人久垂眸看著油膩而充滿污垢的木桌,眉頭下意識地淺淺地皺了一下。但另一旁的洛驍卻是全然無所謂的,越過聞人久坐到窗邊,撩開下衣擺便直接坐了過去,落了座,而后朝著聞人久招了招手示意道:“阿久。”聞人久深深地看了洛驍一眼,隨即卻也一言不發(fā)地坐在了洛驍身邊。洛驍將手中的面具放到了桌上,把玩著小糖人那長長的棍子,微微一笑,問道:“阿久今日可還適應(yīng)?”聞人久不作聲,只是飲了一口茶。但茶水剛剛?cè)肟?,他的眉又淺淺的皺了起來,可終究還是沒說什么,只是將嘴里的那一口茶水咽了下去。“坊間的百姓……偏好這樣滋味苦澀的茶?”聞人久靜了許久,忽而問道,清冷的嗓音里夾雜著一絲疑惑,“像宮中那種醇香的茶,是不得百姓的喜愛么?”洛驍也緩緩飲了一口茶,用那糖人的長棍緩緩劃過面具,輕輕笑道:“阿久這話說的我倒是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了。只不過阿久以為,當今世上,有誰會不喜歡好東西呢?只不過如同宮中那般用度,哪里是尋常百姓用得起的?”“莫說是阿久你日常所用的東西,便是你的那些仆人丫鬟吃穿用度,比起尋常百姓,也是要強上百倍的。”洛驍?shù)?,“阿久這一身長衫已是極盡樸素,但是這樣一身衣服,卻也是能抵得上一戶人家一年的吃食了?!?/br>聞人久微微瞇起了眼:“子清這話……是特意說與我聽的嗎?”洛驍彎了彎唇:“只是覺得阿久在那金碧輝煌的地方生活久了,偶爾也該走出那城墻出外看看你的子民罷了。待吃完了飯,我再同你去另一處地方看一看罷?!?/br>第8章探訪用罷了飯,時候還早。洛驍朝著店家小二問清了附近何處能夠租到馬車后,便付了飯前,帶著聞人久一同朝養(yǎng)馬人聚集的地方走了過去。被洛驍小心地扶上馬車,聞人久坐在車上粗略地掃了一眼車內(nèi)的布置。雖然這在那其中已經(jīng)算得上是裝點得相當不錯的一輛馬車了,但是在他眼里看來卻還是不免有些簡陋。“阿久坐穩(wěn),要啟程了?!弊隈R車外面的洛驍朗聲笑道,隨即一聲清脆的馬鞭揮動聲,整輛馬車便緩緩地動了起來。一路上的顛簸讓聞人久微微有些難受,將身體的重心放后了一點,整個人微微靠在了車壁上,這才覺得好過了些。透過半撩起來的車簾,可以清楚地看著街上的人來人往。路邊的小販還在熱情地向路人叫賣著自己的貨物,偶爾有著衣著華麗的老爺太太們乘著轎子出入古玩、金器店,架勢是頗大的。整個街道上都是一派欣欣向榮的光景。自小生活在那個金碧輝煌的宮殿里之中,他的一舉一動都被各方勢力緊盯在眼里,即使是右相一派,對他所說的,也多是勸誡他隱忍、克制,在皇后眼下切莫肆意妄為,像洛驍這般肆無忌憚地帶著他出宮一游的經(jīng)歷幾乎是從未有過的。視線無意見略過先前同洛驍一起經(jīng)過的那家糖人鋪子,鋪子前依舊是一大群孩子正團團圍著,生意看起來倒是火紅得很。聞人久垂眸看了看手里拿著的那個用糖吹成的小狐貍,指尖輕輕在那根長長的木棍子上壓了壓。雖然只是用糖吹就的狐貍,神態(tài)做得倒是逼真,橙黃色的小狐貍在陽光下反射著淡淡的光,看起來很是討喜的模樣。他知道這糖人洛驍一開始便是買給他的,倒是難為他還特意尋了那么些借口才將這東西送到他手里來。在他母后還未死,右相一派正得寵時,他曾收過無數(shù)王公大臣們送過來的奇珍異寶,只不過,這無數(shù)的奇珍異寶,仔細想想,竟還不如這一個糖人來得真心。聞人久輕輕地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上的小棍子,冷冷的笑了笑,隨即隨手將它放進了先前買來的已經(jīng)放好糖衣的小盒子里。馬車越走越遠,漸漸的偏離了繁華的主街道。隨著馬車的顛簸愈發(fā)嚴重,車外四處的光景也竟是迅速地破敗起來了。將馬車驅(qū)趕到一處較為平曠的空地上,洛驍跳下馬車,將馬的韁繩綁在一棵樹上綁嚴實了,然后打開了車門,朝著車內(nèi)坐著的聞人久伸出了手:“下面的路馬車過不去了,我扶太子就先在此處下車罷?!?/br>聞人久點了點頭,但甫一動身,整個人卻又頓住了,抬了抬眸子看了洛驍一眼,淡淡道:“進來?!?/br>許是因為從未坐過這么長時間的馬車,之前還不覺得,但等這會兒車停了,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竟像是身體都不再是自己的一般,只是稍稍動彈一下,竟然連骨頭都開始隱隱作痛起來。洛驍?shù)囊暰€在聞人久身上停了片刻,卻是瞬間明白了。躬身走進馬車,對著聞人久道了一聲“那臣下便冒犯了”后,略略彎腰將聞人久整個橫抱了起來。小心地將人抱出馬車,將人放到了地面上,看著聞人久因為不適而重新變得蒼白的臉色,心里開始隱隱后悔起自己對于聞人久考慮得還是不夠細致周到。伸手扶著他走了幾步,低聲道:“太子恕罪,今日是微臣疏忽了?!?/br>“疏忽什么?”聞人久將自己的手緩緩收了回來,輕輕問著。月白的衣衫裹著他過分單薄的身軀,纖長濃黑的睫微微打著顫,白的透明的臉上,殷紅的唇淺淺抿著,看上去恍若一尊一碰即碎的瓷人一般。“臣……”洛驍看著聞人久的模樣怔了一怔,話未完,卻對上了他忽而抬起的眸子。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