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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這真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 即便勢大如王氏都有些吃不消,難怪王栩這般緊張急匆匆的找過來了。 王老太爺卻神情怪異的抬頭看了他一眼,道:“黃金?!?/br> 天光大師臉色大變。 三十萬兩白銀同三十萬兩黃金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如果說三十萬兩白銀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的話,那三十萬兩黃金就是一筆巨款了,堆砌起來,可以堆成一座小型的金山了。 “是黃金?。‰y怪?。 碧旃獯髱焽@了口氣,“錢氏幾代人的私藏也抹不平這筆賬?。 ?/br> 天下生意千千萬,錢莊更是其中出了名的利好生意,說是“聚寶盆”都不為過,錢氏一族數(shù)代人的努力將大通錢莊經(jīng)營成這等規(guī)模,財力自然非比尋常,在整個大楚,其財力也是排的上號的。能讓錢氏也無法抹平的這筆爛賬自然不小,而三十萬兩白銀雖然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但以錢氏經(jīng)營百年的勢力來看,東拼西湊未必抹不平。 “三十萬兩黃金失蹤了?!蓖趵咸珷斦f著看向天光大師,“大師覺得三十萬兩黃金能干什么?” 這已經(jīng)超出了一般人過日子的范疇。 不知道是不是月色清輝太冷,月光下天光大師面無血色臉色蒼白如紙。 “譬如造反。”天光大師說著,頓了頓,又笑了,“不過現(xiàn)在西南軍已經(jīng)跟著大楚軍前往邊境了,造反也沒有人了?!?/br> “不錯,若說造反,沒有比接手西南軍更容易的事了,所以不是造反?!蓖趵咸珷斈樕造V,卻并沒有完全好轉,他正色道,“只是就算不是造反,也必然是一件不遜于造反的大事!” 第一千零一十七章 重要(4K) 什么大事能不遜于造反? 王栩心中驀地閃現(xiàn)出一個人影來,不過隨即又自嘲起來,覺得自己彷如驚弓之鳥。沒辦法,連陳善都能被刺殺身亡……這個人從出現(xiàn)開始委實是做了太多常人心目中以為的不可能之事了。 那邊王老太爺說完那句話便笑了,顯然并不覺得這件事能威脅到自己,他大手一揮,手中兩個玉球一撞,發(fā)出一聲清響,豪氣的開口道:“錢嘛,遲早會回來的!”有錢莊在手,還愁錢賺不回來不成? 在天光大師古怪的眼神中,王老太爺頓了頓又道:“錢只是身外之物,至于那三十萬兩黃金的去處,隨緣吧!” 這話聽起來還真是大方??!王栩聞言卻抬頭看了眼王老太爺,不自覺的抬手抓了抓頭發(fā)掩飾心中的異樣:祖父這話說的敢情前些時日勒令族中削減開支的不是他一般。 幾聲零零散散的撫掌聲從身后響起,原先還在屋里對弈觀棋的崔、謝、裴三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走過來了。 撫掌的是謝老太爺,他朝王老太爺豎起了拇指:“真不愧瑯琊王氏,夠大方的!” 裴行庭望著這邊神情感慨不已:“王司徒真是高風亮節(jié)……” 這話聽的就是王老太爺一陣牙疼,裴氏以天下書香門第第一自居,裴行庭更是個中翹楚,什么時候連成語都不會用了?這群老頭子,就愛看笑話!王老太爺冷哼一聲,撇過頭去:“不高風亮節(jié)還能怎么辦?哭嗎?” “倒是個好辦法!”崔遠道瞟了過來,說道,“你可以向那位前途無量大天師哭去,不就是殺個陳善嘛,對她而言不也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這面慈心冷的假菩薩什么時候也學會開玩笑了?王老太爺只哼道:“崔遠道你這老兒不要亂說話,陳善是陳禮殺的,這可是你家小九親眼所見,難道他還向西南舊部說謊了不成?” “眼見未必為實?!贝捱h道說道,“我只知道若是有個人不管發(fā)生什么大事她都在場,這樣的巧合難道還是運氣不成?” “你自己運氣不好不能嫉妒人家運氣好?。 蓖趵咸珷斷托?,“有些人天生就容易吸引麻煩事,這也是沒有辦法的?!?/br> “這天下古怪的命格是不少,倒是還從未聽說過容易吸引麻煩事的?!贝捱h道說罷撇過頭去,“我們在這里說什么都傳不出去無所謂,只是莫要讓那些西南舊部也覺得大天師這個人每一個場合都出現(xiàn)的如此巧合便是了?!?/br> 好端端的觀棋變成了指桑罵槐含沙射影的暗罵,看戲的裴行庭非但沒有勸阻,反而看的越發(fā)起了興致,還是謝老太爺看不下去,出面干咳了一聲,開口說道:“你們也真是的,一把年紀的人了,還爭什么言語上的上風?天光大師都在這里,莫讓大師看了笑話!” 眾人這才看向好一會兒沒出聲的天光大師,卻見天光大師神情微妙,仿佛沉浸在什么事情中一般,此時見眾人轉過頭來看他,才從回憶中回過神來,開口便是一句:“諸位覺得死人能設局殺人嗎?” 眾人誰也不會覺得他是空xue來風,是以一時都沒有說話,只是神色各異,想來對這句話想法各有不同 天光大師笑了笑,看著眾人的神情再次開口道:“不瞞幾位,陳善那個舊傷就是在實際寺出的事?!?/br> 雖然說這件事并沒有到密不透風的地步,他們聽人說過,此事確信程度也很高,但再如何高的確信程度都比不上天光大師這一句親口承認。 “厲害啊!”裴行庭最先反應過來,看向天光大師,臉上帶了幾許笑意,由衷的贊嘆道:“大師高瞻遠矚,如此不怕得罪陳善原是早就算準了陳善會輸?shù)囊粩⊥康?。實際寺的國祚果然厲害!” 天光大師轉過臉去,懶得去理會裴行庭的話里有話,這姓裴的看似知書達理溫文爾雅,實際上陰的很,論指桑罵槐含沙射影的功夫,這世族的幾個老頭兒誰也比不上他。估摸著裴宗之那小混賬有些地方就是像了他這個三叔公。 “陳善有十幾個舊部退役了?!贝捱h道說著看了眼天光大師,說道,“天光大師既然以為死人也能設局殺人,那這十幾個老將軍士退役若不是真的退役,就是有所圖謀了。” “三十萬兩黃金!”王老太爺重重的哼了一聲,道,“他們圖謀什么我不管,我要拿回我的錢財!” 怎么突然又在乎起錢財來了?剛剛是誰在這里說錢是身外之物的? 王栩不比幾人,還沒練出厚臉皮來,此時微紅著臉忙上前問道:“祖父的意思是……” “真是笨!姓崔的不是說了嘛,讓你寫信跟大天師哭去,反正眼下她閑得很,讓她幫忙找找我們丟失的黃金!”王老太爺說著斜睨了眼崔遠道。 裴行庭聞言忍不住輕哂:這老兒,看著陰險不要臉,對那個丫頭倒還真不錯,明著看起來似是尋麻煩,實則是提醒吧! 刀子嘴豆腐心??!心里頭莫名的跳出這么一句話,裴行庭又覺得好笑。這老兒對別人那就是真正的心口如一吧,就沒見他幾時心軟過。譬如那個陳碩,雖然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