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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蒼白如紙的臉色看起來更像個小可憐似的,但他們可不會忘記在臨江城時她的張狂霸道。 “我們不信?!彼麄兊?。 “不信?為什么不信?”女孩子手指著自己道,“不是我親口說的么?那還有假?” 幾個人互相看了看,再次嚷道:“不知道,但你定然有什么陰謀!你心里有鬼!” “原來是這樣。”女孩子說罷,笑著搖了搖頭,“可心里有鬼的不是我,是你們啊!” 這話一出,其中幾個人當(dāng)即變了臉色,便是站在一旁的王大將軍都察覺到了剎那間的殺意,而后他只覺身邊似是有一陣風(fēng)卷過,下一刻,就看到裴宗之站在帳蔓前,看著他們道:“有話好好說!” 王大將軍見狀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不過一個來回的事情,誰也沒有真的動手,但常年閱人的經(jīng)驗讓他已經(jīng)對眼前這幾個江湖術(shù)士做出了判定:簡單易怒、情緒直白。這樣的人極容易頭腦發(fā)熱,就似這種千里迢迢跑一趟要讓大天師承認一個“服”這種事,一般人都懶得做,可這些人偏偏就是做了。 他敢保證,方才若沒有裴先生站在這里,這幾個人恐怕就要動手了。 礙于裴宗之擋在面前,幾個人沒有動手,衛(wèi)瑤卿閉了閉眼,開口繼續(xù)說了起來。 “因為你們知曉自己根本沒有做出過讓我信服的事,我就算說上一百遍‘服氣’都沒有用,因為你們連自己都不信自己,又談什么讓我服氣?”女孩子輕笑一聲緩緩搖頭,對上臉上隱隱有幾分怒意的那幾個江湖術(shù)士,道,“我說的不對么?” 對,說的太對了,對到讓人無法反駁。幾人臉上的神情變換交加,越發(fā)難看。 “臨江城一別,你們?nèi)チ司┏怯謴木┏翘恿藖韺の?,一路上你們看到什么了?”女孩子的聲音輕柔卻不容置疑,“你們自詡俠士,可真正做過一件‘狹義’之事了?” “不要胡說!力所能及的狹義之事我們從來不會推卻!”有人氣道,“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譬如逼著身體康健的客棧老板舍了幾日的生意讓你包下來卻不給錢,只給了張護佑健康的符?”女孩子輕笑一聲。 這不正是他們在臨江城做的事嗎?幾人忍不住臉色赤紅,卻辯解道:“我們那是沒有看到,若是有看到需行狹義之事,我們義不容辭?!?/br> “幾位也尋個好點的說辭?!迸⒆有χ鴵u了搖頭:“狹義之事?諸位可知道我這傷怎么來的?” “刺殺陳善失敗唄!”這回答的沒有一點猶豫。 來了!就知道會是這樣。容易老先生目光轉(zhuǎn)向別處,有些不忍再看了。 “我為什么刺殺陳善?找死嗎?”女孩子輕哧一聲,“你們既能找到這里,想必這臨近的洛城你們也看到過了吧,被匈奴人燒殺掠奪過的洛城如何?” “這……” 女孩子神情激動,聲音中滿是憤怒,不等他們回答便再次開口了:“我為什么要刺殺陳善?是為了我自己嗎?我是大楚的大天師,地位穩(wěn)如泰山,陳善再如何都不當(dāng)由我來處置,我為什么要刺殺他?” “你們見過洛城,那再往匈奴去的越縣、樊城去過嗎?” “自大楚建朝以后匈奴幾時能來那么遠的地方?” “是西南軍開了門!”有人忍不住跳出來說道,咬牙切齒的模樣,“是那群人將匈奴人引進來的。” “是?。 迸⒆狱c了點頭,笑了,“所以我去刺殺陳善了,然后……如你們所見失敗了?!?/br> 這樣下去可不行,容易老先生再也忍不住了,站了出來:“你不會想讓我們?nèi)ゴ虤㈥惿瓢?!這不行!”這群頭腦易熱的,這天底下想刺殺陳善的多的是,先前西南軍開門引匈奴入關(guān)之事就引來了不知多少人的憎惡唾罵,但想是一回事,做是另一回事。有多少本事攬多少事,這兩個人攜手刺殺陳善都失敗告終,其中一個還受了重傷。換了他們,能不能回來都不一定呢! “容易老兒,就你成日里這個不行那個不行的,我看她說的對,這陳善此舉確實該殺!” “但是不好殺。”女孩子看了容易老先生一眼,笑了,“容易老先生擔(dān)憂也在理,你們知道我們?yōu)楹问???/br> “為什么?”有人忍不住問道,“你二人的手段,我們在臨江城也是見識過的,難道如此都殺不了陳善?” “因為他不是孤身一人,他有西南軍??!”女孩子搖了搖頭,看向他們道,“西南軍護著陳善,所以不好殺!” 真是合情合理,她說的每一句話都合情合理,讓人無法反駁。 “說陳善該殺的是你,說不好殺的也是你,你便說說吧,到底要我們怎么辦?”他們怒了。 一會會兒的功夫,怎么形勢已經(jīng)變成這個樣子了?王大將軍有些傻眼,他原以為這種沖動易怒的人應(yīng)當(dāng)敬而遠之的,畢竟戰(zhàn)場之上,頭腦發(fā)熱的人極容易不聽號令而為整支隊伍帶來無法承受的后果。但沒想到大天師居然反其道而行,主動靠近他們。 三言兩語便說的幾人打起了“刺殺陳善”的主意,這放在旁人身上不太可能,放在這幾人身上卻不正是他們會做出的事情么? 這個就是……所謂的知人善任吧!王大將軍神色愈發(fā)認真了起來。 第一千零三章 釘子(4K) 窗戶被拉開,才入秋的風(fēng)吹入室內(nèi),吹散了屋內(nèi)濃重的藥味,正在發(fā)呆的王大將軍也被這秋風(fēng)吹的頭腦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方才還人頭泱泱的屋內(nèi)人已經(jīng)走的差不多了。只留下他和大天師兩個人了。 所以,方才發(fā)生了什么?以至于他到現(xiàn)在還沒有回過神來? 哦,他記起來了。 “我有件事想讓你們幫忙……” “殺陳善么?” “不是殺陳善,這個太難了?!?/br> “你什么意思,是說我們不如你嗎?” “當(dāng)然不是,只是有更重要的事想請你們幫個忙?!?/br> “什么忙?” “幫我?guī)€人過來。” “誰?。俊?/br> “陳禮。” …… 后面的話因著他的極度震驚沒有聽清楚,回過神來時,那些人已經(jīng)走了。 “大天師?!蓖醮髮④娐牭阶约涸谡f,“您想要做什么?” 女孩子笑瞇瞇的望過來,道:“一些小事罷了,大將軍就不要過問了?!?/br> 這是小事嗎?那些人被她忽悠,不,大天師的話怎么能叫忽悠,只能說“勸誡”。那些人被大天師“勸誡”去綁陳禮了,那是誰?陳禮啊!陳善的兄弟,不過話說回來,比起武藝卓絕的陳善和死去的陳述,這個陳禮一向以“文人”自居,并不懂武,要綁他確實要比綁陳善要容易的多了。 “比起這些小事。”裴宗之從門外走了進來,剛剛他出去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