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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便落下了一件斗篷,他抬頭,見那幕僚先生手里正一邊把玩著他的千里眼,一邊目送那些兵馬離開的背影一陣唏噓。 “兵貴神速?。∫强斓脑挘蛟S會是意想不到的收獲?!?/br> 感慨完這一番,他便轉頭朝他看來,這一看對上的卻是一張茫然的臉,當即便氣的直搖頭:“你這孩子……大天師這樣的人中龍鳳怎么有你這么個弟弟?” 衛(wèi)君寧倒是笑了,語氣中滿是得意:“沒辦法,她就是我六姐,不是你們六姐,這就是命!” 這是值得得意的事么?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得意的。文士看了直搖頭,卻還是將手里的千里眼還給了他道:“你先前看到的煙花是洛城的方向?!痹冗€只是懷疑,但是臨魯關及時送來的消息讓他們確認了這件事的真實性。 衛(wèi)君寧更不解:“出什么事了?還要放煙花慶祝嗎?” “確實是值得慶祝的事?!蔽氖渴樟四樕系男θ荩荒槆烂C道,“就算是西南軍……能將洛城從匈奴手里拿回來也是一件幸事!” 他說出這句話時眼中有些酸澀,沒有人比他們這些常年戍守邊關的人更能體會故土落入匈奴人手中的痛苦。 自小長在長安繁盛地、胸無大志的小紈绔當然不會明白這些,他只是不解道:“西南軍先前送出洛城,現(xiàn)在又拿回洛城,是不是有???既然要拿回來,還送出去干嘛?” 文士臉上的神情有一瞬間的凝滯:這話……還真沒說錯!多此一舉吧!他忍不住點了點頭,正思索著,卻見衛(wèi)君寧沉思了片刻,突然猛地一拍腦袋:“我知道了!” 他知道了?文士心中驚訝不已,看向雙眼閃閃發(fā)亮的少年,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暗示,此時見他竟看出了幾分機靈。不由心道:也許是他錯了,畢竟是大天師的胞弟,再差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這樣一想,他忙開口問他:“為什么?”該不會是西南軍的陰謀吧,借著攻打洛城,實則另有所圖什么的。 衛(wèi)君寧一拍胸膛,撇了撇嘴:“還能為什么?當然是閑的唄!” 這答案險些沒將文士氣的暴起打人:就知道不能依仗這貨的腦子,剛才他是怎么會覺得這孩子機靈的? “你以為西南軍是你啊!”文士罵著揮手趕人,“走走走!” 衛(wèi)君寧把斗篷還給他,嘀咕著“我也不會干這種傻事……”回營睡覺了。 文士哭笑不得,但……不得不說,這確實是一件傻事。最近真不知道怎么了,不管是匈奴人還是西南軍的動作都有些怪怪的,讓人摸不著頭腦。 誰都知道匈奴人翻臉不認人,但像這樣說合作就合作,說翻臉就翻臉,不,翻臉還不算,都直接發(fā)兵了,這樣的還真是少見。文士心道:而且這些事情似乎都與大天師脫不了干系。其中種種很難不讓人深想。難不成是……中邪了?這個念頭一出便讓他嚇了一跳,隨即搖了搖頭,讓那么多人中邪是不可能的,這些事只是西南軍與匈奴人自己的決定。 …… …… 巨響之下,碎石如雨,城墻轟然倒塌。 “真是人多勢眾?。 倍阍诎堤帥]有靠近的衛(wèi)瑤卿忍不住感慨了一聲,“連城墻都推了?!?/br> 要推塌起火的城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看地上隨處可見受傷打滾的匈奴人就知道了。 “匈奴人多?!迸嶙谥馈?/br> 陳善雖說帶了不少人過來,但注定無法將西南軍主力帶過來的,可留在這里的卻是匈奴人的主力,真刀真槍的硬拼未必拼得過。所以陳善不會選擇與匈奴人正面硬拼。 推出一條生路的匈奴人發(fā)出了一陣歡呼,但領頭的智牙師卻并沒有立刻出城,而是在匈奴人的歡呼聲中猛地調轉馬頭,用漢話說了一句“出來!” 用漢話說是因為他看到了漢人?衛(wèi)瑤卿回頭,正對上了裴宗之有些錯愕的臉。 他們這個位置可是死角,智牙師能看得到? 還在疑惑之時,便見視野的盡頭出現(xiàn)了兩個西南軍。 “單于!”那兩個西南軍開口喚了一聲,似乎不覺得匈奴人會對他們動手,他們俯身拱了一拱手道:“我們?yōu)閷ご蟪拇筇鞄煻鴣怼?/br> 智牙師抬手,似乎想要回禮:“哦,是嗎?讓我想想……” 剩余的話截然而止,智牙師拍了拍自己裝在手臂上的機括,嗤笑一聲收回了手:“你們那個鐘將軍的東西還挺好用的?!?/br> 兩支黑色弩箭穿過那兩個西南軍的頸項,一擊斃命。 “派兩個人就想拖住我,是當我傻嗎?”智牙師冷笑一聲,調轉馬頭,手一揚:“我們沖出去!” 大批匈奴的人馬沖向城外,待到泱泱人馬走的一個都不剩的時候,衛(wèi)瑤卿和裴宗之走了出來。 “死了兩個西南軍?!迸⒆涌聪蛱稍诘厣系哪莾蓚€西南軍道,“這個時候還同匈奴人說話,是當真覺得他好脾氣嗎?連我都不敢出來,他們這些放火燒城的又哪來的信心匈奴人不敢動手?” 裴宗之順著她的目光看向那兩個西南軍,道:“好巧,剛好兩個?!?/br> 女孩子眼神微凝,片刻之后也笑了:“哈哈,真的巧,兩個好,兩個好?。 ?/br> …… 王大將軍和十幾個追擊衛(wèi)已經(jīng)在這里站了近三個時辰了,但誰也沒有動。 他們看著人多勢眾的匈奴人硬生生的推倒了一面城墻,而后傾巢而出,又遇到了西南軍的埋伏。一方占據(jù)天時地利,一方占據(jù)人和。 王大將軍冷笑:“兩敗俱傷罷了!關鍵時候,西南軍居然分兵來打洛城,我是看不明白陳善在想什么了。” 現(xiàn)在寅時已過半,夏日天亮的早,濃重的暮色已經(jīng)開始轉淡,天快亮了。 去搜查大天師的西南軍已經(jīng)回來了,大天師確實同匈奴人一起突圍出去了。 “現(xiàn)在什么時辰了?”聽完稟報的陳善卻沒有再說追擊什么的話,而是沉默了下來,片刻之后突然問了句沒頭沒腦的話。 身邊的西南軍應聲到:“侯爺,快卯時了。” 天快亮了。陳善目光轉向城東的方向,猶豫了片刻之后,驀地轉身:“退!” 來洛城已是私心了,他出來的時間不能超過三天。 至于匈奴人也好,那個女孩子也罷,那樣的天羅地網(wǎng)之下,就算能逃出來也無妨,他還有后招。埋伏追擊匈奴人的那些戰(zhàn)俘,從部署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是舍棄的棋子了。 大批大批的西南軍退了出去,徒留下滿城的百姓茫茫然不知所措。 “我……我們怎么辦?”有人問。 本沒有指望西南軍會回答他們,誰料,走在行列最末的兩個西南軍卻突然停了下來,看向說話的人,而后道:“怎么辦?”其中一個伸手指向滿城的狼藉:“這么多事情,你們說怎么辦?” 這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