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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跟他說讓他趁著席上那勞什子單于高興,提出見一見晉王殿下的事?” “他快連自己姓什么都不記得了!”那官差恨恨道,“算了,莫要理會他了,我們動手吧!殺了李利,事情一成便好了?!?/br> 其中一個官差道:“這單于真是當面一套背后一套,口中說著學習禮儀之邦,內(nèi)里卻在糾集兵馬,他匈奴能跟他搶的人都死光了,陳善和我大楚在打仗,哪個有功夫理會匈奴?他卻暗中集結(jié)兵馬,顯然是虎狼之心在側(cè)?!?/br> “我們現(xiàn)在別的也做不了?!蹦枪俨畹?,“正好他糾集人馬,現(xiàn)在巡邏守衛(wèi)正是松散之時,李利一死,我們便走,馬匹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 他們留在這里有半個多月了,李利的營帳在哪里早就摸清楚了。 “你們怎么還在這里?”有人的聲音自身后響起。 官差回頭,見是李利身邊的那幾個文士,不由松了口氣,道:“正準備過去呢!” “快一些吧!”那幾個文士神色肅穆的催促道,“那群匈奴守衛(wèi)輪換只有一盞茶時間的空隙,趕緊殺了那個跟單于稱兄道弟的,我們今晚就走!” 官差點頭,道:“馬匹已備好,就在營門外右拐處的樹林里,都是千里挑一的好馬,兩個時辰便能入我大楚境內(nèi),你們先走!” 那幾個文士道了聲“小心”,轉(zhuǎn)身離開了。 …… 這么多人殺一個李利按理說來是手到擒來的事情,那些官差亦是這么以為的,當砍倒營帳門口的兩個匈奴武士,沖進帳內(nèi)的時候,他們對上的正是獨自坐在營帳內(nèi)的李利。 對上他們,李利不怒反笑,指著他們罵道:“我義兄同我說你們這些人名為出使,實為暗殺我還不信,如此看來果真叫我義兄猜對了。” 堂堂大楚晉王與匈奴單于稱兄道弟,這若非親眼所見,真是叫人怎么都不會相信的。 “好一個口口聲稱義兄,既然如此,同你也沒什么好說的了……” 長刀出鞘。 “來人!”既然早已猜到他們這些人是為了刺殺,李利自然不可能全然沒有準備,一聲“來人”便有腳步聲自四面八方傳來。 “中計了!”官差既驚奇且怒,手中刀刃在夜色里發(fā)出幽幽的寒光,“跟他們拼了!” 火把交錯,刀光血影中,李利不住地喊叫著。 “快!快保護我!” “我是你們單于的義弟!” …… 有匈奴武士怔了一怔,正要伸手將他拉到身后,便聽身旁的武士用匈奴話說了一句。那匈奴武士聞言便翻了個白眼,伸腳將李利踢到一旁,繼續(xù)跟那些官差廝殺了起來。 并非所有人都聽不懂匈奴話的,這些官差打扮的死士中就有聽得懂匈奴話的,那句話是說:單于連親弟都殺更何況是義弟?理這孬種作甚? 丟了大楚人的身份,不要臉皮,就當真以為對方看得起你了?簡直可笑! 刀劍砍倒的火把掉落在地,營帳燒了起來,火光中煙塵滾滾,李利弓著身子縮到了一旁。他們是死士,來時就做好了犧牲的準備,能離開是幸事,不能離開也不會懼,只是這個人……他們的目光掃過躲在墻角滑稽可笑的李利,這個人絕對不能放過! 沖天火光中,有一柄大刀殺出一條血路,一路來到李利面前,夾雜著惶惶尖叫的聲音,大刀兜頭劈下的瞬間,胸前一涼,一柄匈奴人慣用的彎刀刺破胸膛,在世界陷入黑暗的那一剎那,感受到濺在身上的血以及面前李利不可置信倒下去的神情,大刀的主人閉上了眼睛。 任務(wù)完成了,廝殺卻還在繼續(xù),還好讓那幾個文士先走一步了,他們今日是一個也走不了了。 …… 營帳內(nèi)陳碩趴在桌案上,口中呢喃“圣人在時也未必能遇良主,陳某便是懷才不遇……” 帳門被掀了起來,涼風伴隨著濃重的血腥氣涌入帳內(nèi)。 兩個匈奴武士走進來稟報:“單于,李利身邊的幾個文士逃了,那些武人都清理完了,還有……您的義弟死了?!?/br> “那真是可惜,我與他還當真是一見如故。”智牙師唏噓了兩聲,神情卻不見半點傷痛,而后一招手,“好在他還留了后,你們且去將我義弟的孩子帶過來?!?/br> 兩個匈奴武士應聲離去,不過片刻便抱進來一個襁褓里的孩子。 智牙師抱著那個孩子,走到陳碩面前,拿起他桌案前的酒盞,在手中停了片刻,一下子潑了上去。 雖說不過區(qū)區(qū)一杯酒,但此時陳碩還未完全睡去,昏昏沉沉間頭腦一涼,瞬間清醒了一些,扶著陣痛的額頭看向眼前站著的智牙師以及……他懷里的孩子。 見他醒了,智牙師朝他微笑著點了點頭,道:“陳大人,方才傳來消息,我義弟遇刺身亡了?!?/br> 那么快?他不過喝個酒的功夫??!那群武夫連商量都不跟他商量一聲?陳碩怔了怔,顧不得問智牙師抱著個孩子做什么,忙問:“我的那些護衛(wèi)呢?” “就是那些護衛(wèi)下的手?!敝茄缼焽@道,“還好被巡邏的武士看到了,已將他們就地正法了。” 這下,原本半醒的陳碩徹底清醒了。 第九百六十六章 上奏 所以,就這么一會兒的功夫,李利死了,他身邊的人也死了,匈奴這里就只剩他一個漢人了?陳碩突然有些后怕起來,忙哆嗦著道:“單……單于,此事……此事我不知情……” “我知道,陳大人。”智牙師笑著點了點頭,道,“陳大人與我正在這里喝酒,怎會知道您身邊人在做什么呢?” 雖是肯定的話語,但陳碩抖的更厲害了。怎么可能不知道?傻子都知道不可能吧!智牙師是傻子?顯然不可能。 陳碩只覺背后濕了一大片,對上溫和含笑而立的智牙師,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站定,而后看向他,道:“單于,此事,我真的不知情。” “我當然相信陳大人不知情?!敝茄缼燑c頭,說完這句又不說話了,只是帶著笑意看著他。 陳碩心里更慌,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了那個襁褓中的孩子,不由道:“單于,這個孩子是您的孩子么?生的倒是可愛!” “不是,”智牙師抱著孩子,動了動,這一動那孩子終于醒了,落入陌生的懷抱,本能的便大哭了起來,他任著那孩子放聲大哭,笑道,“還好我義弟留了后,這便是你們晉王殿下的孩子?!?/br> 這半個月沒聽說過一次李利在匈奴留了后,就這么一會會兒的功夫,連懷胎十月的功夫都省了,直接冒出來一個孩子?陳碩額頭冷汗涔涔,看向眼前這位溫和含笑的單于,仿佛見到什么怪物一般,陡生恐懼。 他笑著說“義弟被殺,真是傷痛”,他笑著說“將那些武人就地正法了”,他笑著說“這是義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