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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 跟隨在陳碩身邊的官兵待出了帳門,眼見周圍無人了,連忙攔住陳碩,問:“陳大人,我們什么時候動手?” “殺什么李利?有和戰(zhàn)書還用殺李利么?”陳碩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道,“你們這群武人腦子里就知道打打殺殺,眼下有這么好的機會,為何不用?要記住!我大楚可是禮儀之邦!” 兩個官兵被他說得面紅耳赤,其中一個正要辯解,卻被另一個及時拉住了,低聲道:“這陳大人的話雖然聽起來很有道理,但來時有人同我說過此人盡會詭辯,不是什么好人。這件事且先讓他做來,若是做不了,我們再出手?!?/br> 那官兵道:“陳大人若是再以禮儀之邦之詞阻止我們怎么辦?” “他是文人,禮儀之邦讓他去吧,我們是武人,不必理會?!惫俦?,“他要阻止,便砍了他,省的滿嘴歪理說又說不過他!” 那封急書不過幾日的功夫就出現(xiàn)在了女帝的面前。 女帝當(dāng)即就撕毀了陳碩的那道急書,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回去告訴陳碩,請大天師去匈奴?想都不要想!” 這一舉動,女帝并未刻意隱瞞,不過一個時辰,便有不少官員得知了這個消息。 “所以說啊,咱們陛下是狠卻不是邪也不是惡。若是讓老夫看來,必然就答應(yīng)了,若是將咱們這位‘大天師’弄去匈奴,老夫倒是想看看她會折騰出什么來!”王老太爺聞言哈哈大笑,“陳碩……陳碩是瘋了?還真以為簽了和戰(zhàn)書就高枕無憂了?簡直是癡人說夢!若當(dāng)真如此,匈奴為何在糾集人馬?” 王家的眼線可不僅止于大楚,匈奴糾集人馬這么大的動作,自然不會遺漏。 …… 王老太爺看的明白,陳碩卻一點看不明白。得到陛下拒絕的消息,他臉色發(fā)青,胸中郁結(jié):不過是請大天師走一趟便能簽下和戰(zhàn)書,陛下一點面子都不給就拒絕了他。感情那個大天師是人,他就不是人了? 第九百六十二章 刺青(4K) 衛(wèi)瑤卿還不知道因為這個原因自己被陳碩記恨了,當(dāng)然……就是知道了也不會在意。小路走的多,翻山越嶺不少,一路顛簸,人雖是堅持住了,可馬車沒堅持住,散架了。此時,他們?nèi)艘言谂R江城附近了。臨江城依附臨江河而建,養(yǎng)活了幾乎一城的百姓,一眼望去,浩瀚煙渺,裴宗之打起了水里魚蝦的主意,衛(wèi)瑤卿也被這一路顛簸弄的人也疲倦,便聽從了他的想法,走了水路。 他們兩個人,她還要好一些,沒有那么出挑,可有裴宗之在,他又未作任何遮掩,這種華發(fā)俊顏的模樣走到哪里都是惹眼的存在,船老大見他們兩個人裝束富貴相貌出挑,看著出身就不一般,也不廢話,當(dāng)下便指了碼頭上最大的巨闕號。 船老大看著他們身邊零零散散七八個大包袱,真以箱計算,也有兩三箱東西了,一看便不是輕裝簡行的主。原本以為他們還會挑幾個船工幫忙搭把手的,哪知道那個男人一只手勾起好幾個包袱也就罷了,那個看起來年紀(jì)尚小,也許還未及笄的小姑娘,也是動手一撈,輕輕松松的如手里頭拎了幾包棉花一般踏上了船。 踩在踏板上的時候,那踏板rou眼可見的壓彎了弧度,發(fā)出“咯吱咯吱”的響聲,有不信邪的船工上前打了個招呼問要不要幫忙。 那兩人也好意思,當(dāng)即一人一個包袱遞了過來,上手的瞬間,船工臉都綠了。 船工咬著牙累的氣喘吁吁的將包袱送到了他二人的房間,便走了出來,對上朝他望來的船工們,抬起還在發(fā)抖的手,道:“絕對是練家子!” 等了一個上午,午時,巨闕號鳴號準(zhǔn)時出發(fā)。當(dāng)船駛?cè)肱R江河的那一剎那,衛(wèi)瑤卿覺得一瞬間仿佛眼睛都被碧綠的湖水浸染成了綠色,她站在甲板上,興高采烈的看著河面上的景象。 漁船上船家女坐在船頭歌唱,漢子負(fù)責(zé)撒網(wǎng)打漁,一網(wǎng)下去,倒沒有什么半網(wǎng)皆是魚的盛景,只零零散散的掛了兩三條小魚,不過人卻高興,因常風(fēng)吹日曬,皮膚黝黑,這一笑,更顯一口白牙熠熠生輝。 除卻以水為生的船家女,還有富貴人家、樂坊的畫舫,雖然比不得秦淮河畔盡是畫舫的情景,卻也有這么幾條穿梭其間,裝扮精致的丫頭與伶俐的小廝在其上走動,時不時的發(fā)出一兩道笑聲。 她看的津津有味,裴宗之卻拿了張大網(wǎng)走到她身邊,興致勃勃的邀請她:“去打漁么?” 這位裴大先生皮囊倒是一副高手風(fēng)范的樣子,只是這“高手”打漁的水準(zhǔn)叫人不敢恭維,最后還是她網(wǎng)到兩條不大的小魚,扔給船上的伙房燉魚湯了。 大抵是因為親手打上來的關(guān)系,更為鮮美,一鍋魚湯很快見了底,裴宗之吃的意猶未盡,吃飽喝足之后,感慨道:“若是能做個漁民也很有意思?!?/br> “魚是我打上來的?!毙l(wèi)瑤卿看著他搖了搖頭,唏噓道,“裴大先生,打漁不適合你!” “你會就好了?!迸嶙谥畬Υ瞬⒉灰詾橐狻?/br> 衛(wèi)瑤卿手伸到他面前的蜜餞碟中挑了一個塞進(jìn)嘴里,道:“你雖說有吃軟飯的本錢,卻也不要說得如此直白,下次委婉一些。” 裴宗之點頭,一個“好”字才脫口而出,便聽到船頭的方向轟的一聲巨響。 衛(wèi)瑤卿眨了眨眼,她沒有被嚇到,對面的那個腮幫子一動一動的吃的正歡快,想來也沒有被嚇到。 “去看看吧!”她起身站了起來。 縱使是臨江河碼頭最大的巨闕號也不過是一條內(nèi)河船,又不出海,再大也不過如此。從船艙到船頭也不過百步的距離,才一踏出船艙門,就能聽到船頭處傳來的吵吵嚷嚷的聲音,其中還夾雜著一兩聲女子的尖叫聲。 他們到時,那里已經(jīng)圍了不少人了,先前那一聲轟響是船桿頭一面寫了巨闕兩個字的大旗落下的聲音,地上趴著一個人,大旗的旗桿直直的插在他的背上,鮮血緩緩暈開,向周圍蔓延。 巨闕號是要從臨江河入江的船,江面上不必內(nèi)河還算平靜,為防風(fēng)浪,大旗的旗桿是銅鐵所鑄,這么直直的落下,縱然有旗面擋風(fēng)削去一部分力道,可這余下的力道卻也足以貫穿一個人的身體。五臟六腑破損,這個人還活著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這旗綁了那么久卻突然掉下來了?船正在疾行,若是客人隨意亂走倒霉倒也罷了,偏是原本應(yīng)該在艙內(nèi)掌舵的船工出現(xiàn)在了這里……”衛(wèi)瑤卿自然一眼就認(rèn)出了那個旗桿插了個對穿的“倒霉蛋”身上穿的是船工的衣裳,“還有這旗子,這風(fēng)向,真真是不知道怎么落才能這般直直的落下來,處處是破綻?!?/br> 裴宗之看向她:“你要管這件事?” 衛(wèi)瑤卿眼神在趴在地上的男人身上頓了片刻,還是搖了搖頭:“不管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