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86
著這么多人將人換出來,不是運氣好,便是那人身份特殊,甚至可能是某個發(fā)號施令的頭領(lǐng)的存在。 不管怎么樣,那個人的身份極有可能是陳善的人,卻不知為何救了解哥兒。這是一個迷,但她遲早會解開的。 楊公搖頭:“我若是知道還會坐在這里瞎等么?大抵年紀(jì)大了,還是怕事吧,有些事我不敢太過深究,又見過解哥兒,所以我能確定他就是張解,因此沒有再問了。” “原來如此?!鄙倥f著已經(jīng)站了起來,“如此就多謝楊公了。” “不必客氣,于老夫不過舉手之勞罷了?!睏罟f著,微微抬頭,雖然看不見,卻不妨礙他聽到她的位置,他朝向她的方向道,“你們這些年輕人委實太過厲害了些,或許老夫終究是老了吧!只是你得答應(yīng)老夫一件事!” “解哥兒?!迸⒆友劬φR膊徽1愕?,“是解哥兒吧!無論如何,我一定會保住解哥兒的性命的,您放心吧!” “但愿如此?!睏罟c了點頭,頓了頓又道,“老夫還有個問題想問你?!?/br> 少女笑道:“楊公直說無妨。” “你醒的那么巧,該不會是這一切,就連黃少將軍那邊的事情都是你做的吧!”楊公說著,臉皮忍不住顫了顫,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也太可怕了。 為一個目的算計到這樣,連千里之遙的將星都在她算計之中,那不僅是厲害了,更是可怕了。是真正的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了!若真是如此……楊公垂在身體兩側(cè)的手不由握緊了些。一個心計如此之深,毫無善惡底限的人,今日可以為一己私欲顛覆朝堂,來日便能置一國百姓人命于不顧,這樣的人也太過危險了。 女孩子聞言卻“噗嗤”一聲笑了:“楊公放心,小女雖不能說什么善人,但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還是知道的。拿一國百姓,前方戰(zhàn)事來開玩笑這種事,小女是不會做的。這真的是一個巧合,若說為何會有這樣的巧合,大抵是上天注定張家之事該沉冤昭雪吧!” 第九百一十章 人滅 臨近初夏,長安城的天氣愈發(fā)的悶熱,灼灼烈日讓不少百姓提前戴起了檐帽來遮日光。三街九巷的一條巷口前一處杏樹下蹲著兩個人,這兩個人頭上戴著檐帽,看著巷口零零散散或進或出的百姓正在說話。 “拿荷葉做帽子看起來不錯?!睆埥庵赶蚰沁厧讉€打鬧的小童道,小童的頭上裹著荷葉帽正在玩耍。生活在這里的人多數(shù)不富裕,就近取材不要錢的荷葉拿來遮日也不錯,便干脆省了買帽子的錢。 裴宗之看著他們頭頂?shù)木G葉片刻之后,道:“我不喜歡那個顏色戴在頭上?!?/br> 張解:“……”想到某種隱喻,他不由的拉緊了檐帽,他也不想要了。 兩人蹲著歇了一會兒起身,裴宗之問他:“你真要自己去?” “是??!”張解點了點頭。 雖然宋二他們覺得裴先生不好親近且有時候說的話難以理解,但對他來說卻恰恰相反,熟悉之后反而更喜歡與他打交道。一大一小這些時日也算結(jié)起了不錯的交情,他帶著自己走遍這長安城的大街小巷,嘗遍美食珍饈,以一種截然不同的姿態(tài)在看這座長安城,感覺自然也不同。他很喜歡這個看起來古怪的年輕男人。 “我想看看救我出來的是誰。”張解說著邁步向前走去,“你在這里等我?!?/br> “好?!迸嶙谥幕貞?yīng)從身后傳來,而后又加了一句,“你快些,天熱,我想吃冰碗。” 少年沒有回頭,知道他看得見因此只是微微點了點頭,走過巷口,穿入巷內(nèi)。 外面天熱,是以兩邊的街坊領(lǐng)居不再站在外頭,而是拿小凳子坐在屋里,開著門有一茬沒一茬的吹著穿堂風(fēng)閑聊。這個時候,留在家里的多是些婦孺。 張解并未走遠,只走到底留意了一番這巷子的環(huán)境便又折了回來,而后走到人較多的一戶正在編草鞋的人家門口停了下來,在外敲了敲門。 正閑聊的幾個婦人老人停下了口中的話語回頭看來,見是個容貌漂亮的小少年,不由笑問他:“你是哪家的,找誰?”這巷子里可沒有這么漂亮的孩子??!難道是新搬來的或者哪家的親眷不成? 張解笑了笑道:“我找唐慶,請問他家在這里么?”少年說著拽了拽自己的衣擺,似是有些局促,“我聽官府說他人是住在這里的?!?/br> 婦人們卻沒有立刻回答他,而是放下了手里的草鞋,看著他認真又好奇的問道:“你是他什么人?來找他做什么?” 張解注意到說到“唐慶”這個名字時,那幾個婦人皆互相望了望,有兩個婦人甚至起身不聲不響的越過他走了出去。 有古怪!這個念頭一下子冒了出來。 張解攥著衣擺的手緊了緊,卻只作未看到她們之間的反應(yīng),笑著擦了擦臉上的汗道:“我祖父是他以前的朋友,祖父姓楊,一說這個姓,他應(yīng)當(dāng)就知道我是誰了?!?/br> 婦人們聞言倒仿佛松了口氣一般,甚至還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進來說話。有人起身更是去灶邊給他倒了碗水。 雖說沒有那般警惕了,但這些婦人仍然沒有說出唐慶的下落,只是一邊打著手里的草鞋一邊的、打量著他。 這樣的警惕,一定是先前發(fā)生過什么事一般!張解不動聲色的喝著水,靜靜的等那兩個越過他不聲不響離開的婦人回來。 只是這一等,便等了足有半個時辰,直到外頭嘈雜聲起。 “怎么回事?”張解扔下了婦人們招呼他吃的花生,站了起來,幾個婦人也是一頭霧水的模樣,眾人起身走到門外,看到的卻是巷口涌進來的六七個官差,走在官差身后的是何太平那張熟悉的臉。 何太平會出現(xiàn)在這里?張解眉心跳了跳:“該不會是出命案了吧!” 可惜這里的婦人們皆是一臉茫然,根本無人理會他在說什么,也沒有管他。 被不少人圍著的屋子有些破舊,兩個先前出去的婦人顫顫巍巍的站在一旁,一臉驚懼茫然的神情。 何太平撥開人群走了進來,一旁的隨從已經(jīng)遞上了名錄:“死者唐慶……” 唐慶?張解只覺一剎那血液上涌,耳邊嘩然一起,什么都聽不見了。 死了么?怎么可能?這件事不是只有楊公一人知曉么?為什么他會死?那現(xiàn)在怎么辦?事情怎么查? 巨大的慌亂涌來,他睜大眼睛看著眼前人來人往、慌亂低語還有何太平的問話,一具尸體裹著布從里頭抬了出來,雖說沒看到臉,但光看其身形便已看出了幾分干瘦和枯槁。肩頭一沉,裴宗之的聲音自身后傳來:“他就是唐慶。” “怎么會……”張解只覺得這一切荒誕的有些厲害,心頭充斥著一陣難以言表的酸楚,“怎么死了?是誰殺了他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