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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勝出的是裴行庭,所以戶部就由趙大人接手了?!闭f完這句話,裴宗之單手撐著下巴,一只手轉著手里空空如也的茶杯,“我?guī)埥馊ヅ峒抑耙参聪氲竭@一層。” 所以,這是不是叫作天助我也? 事情順利到不敢想象,好像冥冥之中運氣還是站在了她這一邊。想到這里,衛(wèi)瑤卿有種想落淚的沖動:先是黃少將軍之事,而后又正趕上裴行庭開拓政途,張家這件事在以她也想象不到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到了人前。 “裴行庭那里交給我?!奔热惶岬脚峒?,裴宗之自然不會推辭,更遑論由他出面,裴行庭那里會更容易交待。 又說了兩句,衛(wèi)瑤卿點頭起身離開,但卻并未立刻入宮,而是向著吏部衙門的方向走去。 …… 快五月的天正是越來越熱了,讓人有些心煩意亂。王栩手指勾著卷宗翻了過去,雖然是在看卷宗,但卻有些心不在焉。今天蔣忠澤和狄方行趕了個早將李修緣審訊了,故意防著他與崔璟,總叫人有些憤憤不平。等他們到時,李修緣已經(jīng)被關到牢里去派人看起來了。從頭到尾,連李修緣的臉都沒撈著,這叫什么事? 吏部的官員說的倒好聽,結果被避來避去,還不如……王栩的目光從那邊兩個拎著飯菜食盒的獄卒身上略過,還不如送飯的獄卒那樣事事不避。 察覺到王栩看來的目光,拎著食盒跟在牢頭后頭跟著的衛(wèi)瑤卿輕輕蹙了蹙眉頭,正以為自己被察覺出什么不妥來了,結果王栩不過是往這邊看了一眼,便將視線移開了。 真是嚇了她一跳!衛(wèi)瑤卿不動聲色的將食盒換了只手,掩飾一瞬間微微僵硬的動作,跟在牢頭的身后往大牢的方向行去。 跟在牢頭的后頭一腳踏進了大牢,一股微不可聞的血腥味撲面而來。衛(wèi)瑤卿低頭揉了揉鼻子,卻不敢開口說話,易容的這個獄卒聲音她并沒有聽過,是以不宜隨便開口。 這吏部的大牢比長安府衙大了不少,同大理寺差不多大,但牢房卻少了不少,是以每間牢房都看起來十分空曠。 這里關押的每個犯人都是朝中官吏,甚至不乏一國重臣,身份非比尋常,自然這“待遇”也不比普通百姓。兩邊牢房除了最上頭半尺高的小窗之外,并沒有別的出口,是以看起來有些昏暗,牢內的亮光全部來自于兩旁的火把。 最盡頭那一間外頭守著兩個獄卒,身形高大看起來倒是難以進出的樣子。看來,這就是李修緣呆的牢房了。 走到那兩個獄卒前,牢頭開口道:“開門吧,我們來送飯了?!闭f著回頭接過了她手里拎了一路的食盒,打開來。 那兩個獄卒掏出周身帶著的銀針,試了試沒有變色,這才轉身去開身后的牢門。 衛(wèi)瑤卿注意到:這扇牢門有兩把鎖,應該是兩人一人一把,守著這個門??礃幼?,蔣忠澤于此事上確實很是盡心。 門開之后,便見里頭的木樁上綁著一個人,說是綁著也不盡然,因為,他并未像普通的嫌犯那樣用鎖鏈牢牢的將人的四肢捆綁在木樁上,而是手腳雖然上了鎖,鎖鏈卻是極長,松松垮垮的拖在地上,李修緣就坐在里頭那張床上,閉目不語。 牢頭把食盒放在他面前,就帶著她走了出去。 衛(wèi)瑤卿忍不住回頭看了兩眼李修緣。 大抵是她這動作太明顯了,以至于牢頭瞪了她一眼,卻也解釋了一句:“看什么??!大天師心氣高著呢,不屑于同我們說話呢!” 怪不得李修緣一聲不響,牢頭也不覺意外。衛(wèi)瑤卿目光從那兩個神色鄭重肅然的獄卒身上掃過,便跟著牢頭走了出去。 待到出了吏部,她便疾步往之前同裴宗之和張解見面的夜食鋪走去,好在她到時,裴宗之和張解還未離開,那老板正抓了一把瓜子,磕著同那兩人說話,殼都堆的老高了。 眼見她去而復返,眾人皆是一愣。 不過衛(wèi)瑤卿可沒工夫等他們問話,開口便叫眾人嚇了一跳:“想辦法通知狄方行,吏部對李修緣用刑了,也不知道死了沒有?!?/br> 什么?裴宗之倒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沒有多問,只是點了點頭,大步離開了。 衛(wèi)瑤卿這才松了口氣,找了張凳子坐了下來,張解遞過來一杯茶水,她一飲而盡。 老板驚奇的看著她喝完茶水,如夢方醒:“衛(wèi)天師,我還以為你走了呢,原來嗑個瓜子的功夫,你都去了一趟吏部衙門了??!當時怎么不說?偏要回來找狄方行去?” 衛(wèi)瑤卿白了他一眼,起身:“臨時易容的。我又不知道那個獄卒的聲音,況且,真要當場拆穿了,我還走得了么?自然是先走了再說?!?/br> 她可沒忘記還得回宮呢,不然棗糕那里就露餡了。 老板吐了個瓜子殼,皺著一張臉看著她:“衛(wèi)天師,你還真不容易?!?/br> 躺著的人比他們這些站著的還累。 “廢話真多!”衛(wèi)瑤卿手隨意的擺了擺,“解哥兒暫且交給你了,我先走了?!?/br> “哦?!崩习迕H坏狞c了點頭,待她離開,這才如回頭看向身邊神色鎮(zhèn)定自若、若有所思的小小少年,伸手抓了把瓜子放到他面前,“他們大人辦完事回來還早得很呢!傻小子,我請客,你慢慢磕?!?/br> 他可不傻!張解心道,沉默了片刻之后抓起桌上的瓜子磕了起來。不過有些事情,他如今確實害做不了。 第九百零三章 差池 爭執(zhí)聲在吏部衙門中響了起來。 王栩將桌上的一疊卷宗豎了起來,擋了半張臉,摸到對面的崔璟一旁坐了下來。 “快看!”他道。 崔璟放下手中的筆,看向他,道:“我又不聾,聽得到!” 帶著人闖進來的是大理寺卿狄方行,站在他面前的是吏部尚書蔣忠澤,一旁是兩個刑部的官吏。這幾個人如今正站在堂前爭執(zhí)。 雖是“給了面子”沒有進這屋里來,但爭執(zhí)聲這么大,只要他們這些官員不聾不瞎,都能看得到和猜得到。 “姓蔣的,我將李修緣放在這里是信你這吏部不會出什么差池!結果我前腳剛走,后腳刑部的人就來了?”比起“人多勢眾”又在自家地盤的蔣忠澤,狄方行倒也氣勢十足。 “他居然把林立陽給帶來了?!蓖蹊蛎嗣掳?,“這可是個一根筋不講道理的貨色?!?/br> 崔璟的目光落在蔣忠澤和他身邊兩個刑部官員的身上:“林立陽一根筋,狄方行可不是,他敢?guī)е诉^來鬧,必然是知道了什么?!?/br> “才一天都不到就鬧了好幾次了,這件事真棘手?!蓖蹊虻吐暤?。 蔣忠澤聞言只是猶豫的看了眼身邊那兩個刑部官吏,倒是刑部那兩個官吏自己跳了出來:“你大理寺與吏部收押了如此重犯,自作主張不通知我刑部倒也罷了,難道還不準我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