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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殿,衛(wèi)六也不在里面。”頓了頓,他道,“她不在宮里?!?/br> “你的意思是她出宮為安樂公主排兵布陣了?”王栩說罷感慨道,“她連這個都會??!還真是無所不能?!?/br> “未必是她來指揮。”崔璟道,“我對奪嫡的過程并不感興趣,我是好奇安樂公主將衛(wèi)六是她的人這件事做的如此明顯?!?/br> 王栩想了想道:“據(jù)說秦王曾有意……說起來,衛(wèi)六的相貌很是不錯。女天師少,一個美麗的女天師更少,秦王貪色,未必不會動心。若是安樂公主不做那么明顯,便是她敗了,若勝的是秦王,未必不會留衛(wèi)六一命。安樂這么做,是想綁住衛(wèi)六?!?/br> 這是安樂公主的私心,要么一起贏,要么同她一起死。 “安樂藏得很深?!贝蕲Z道。此前沒有人注意過這位看起來天真憨直可愛的公主居然還有這樣的心思,或許有因為她是女子的關(guān)系,但也有她本人素日里偽裝的關(guān)系。 王栩嗯了一聲,看了眼在這里似乎等了一會兒上,衣袍都被吹的有些冷硬的崔璟,忽然道:“你別告訴我在這里等我就為了同我說這些?!?/br> “自然不是,我是想問她近日里有沒有同你或者王老太爺有過接觸?!贝蕲Z道。 王栩想也不想,便道:“沒有。” “為什么不與她接觸?” “她做什么事你不知道?這種時候,我王家怕惹禍上身?!蓖蹊蛘f著更奇,追問他,“到底怎么回事,你今兒一而再再而三的問我此事?!?/br> 崔璟沉思了片刻,開口道:“昨日我與祖父去了一趟裴府,裴相爺控制了那三個吏部的人,他們是一起出宮的,所以我便想來問問?!?/br> “會讓裴相爺那樣的老狐貍藏起來的定然是了不得的人?!蓖蹊蛳肓讼氲?,“定是那幾個人看到或者知道了什么,怕是與奪嫡有關(guān)?!?/br> 就是想到了這一層,他今日本想進宮來尋她的,哪知她不在宮中,這才在這里等王栩。 崔璟問他:“你知道她現(xiàn)在在哪里么?我探過衛(wèi)大人的口風,他似乎也不知情?!边@個衛(wèi)大人說的是衛(wèi)同知,裴相爺控制住了那三個人,他一時半會兒接觸不到那三個人,聽說那三個人是她做主帶出來的,那么想必她知道些什么,所以他想要問一問,這也是現(xiàn)在唯一可以接觸詢問的了了。 王栩思索了片刻,道:“隨我來吧!” 說罷便向內(nèi)侍監(jiān)走去,王家?guī)装倌甑慕?jīng)營當然不是好相與的,這皇城里有他們的眼線。 在內(nèi)侍監(jiān)門口站了片刻,不多時,便有一位小太監(jiān)過來,向他二人施禮之后,王栩問他:“衛(wèi)天師去哪兒了?” 小太監(jiān)道:“天剛亮就領(lǐng)了公主的牌子出宮了,聽說是去了郭太師府上。” 得到了答案,王栩擺了擺手,小太監(jiān)施禮之后,便離開了。 做這件事,他并未瞞著崔璟,這一兩個眼線,他還不會在意,更何況,崔王謝三家的關(guān)系本就同一般的世族不同,知道一點也無妨。 “在郭太師那里,看來你一時半會兒問不到了?!蓖蹊驍偭藬偸?,不甚在意,“走了,回去吧!” 兩人肩并肩同行在皇城的官道上,這兩位城中赫赫有名的世族之后,少年公子,不止是皮相生的好看,其家世能力,不管哪一方面看來,都是前途無量。 有經(jīng)過的宮婢遠遠看到這兩人,紅著臉朝他二人施禮。 兩人胡亂的點了點頭,并未去看那些紅著臉的宮婢,對于他們而言,這種事情已經(jīng)習以為常了,并不值得在意。 “人是她帶出來的,那么定然有非帶出不可的理由?!?/br> “思來想去也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們的存在可能會影響到如今的公主。” “若真是如此,未免出事,應(yīng)當將這三人滅口才是?!?/br> “這就是奇怪的地方。她堂而皇之的將人帶了出來,還任由你們?nèi)r人,也就是說,在她看來,這三個人無論落到哪里都是可以的?!?/br> …… 待走出宮門之后,崔璟停下了腳步,看向王栩:“這便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你與她熟悉,你覺得這是為什么?” 第七百八十七章 部署 為什么? 王栩搖頭:“我不知道,但是……”他看向崔璟,神情有些微妙,“有人可以運籌帷幄決勝于千里之外,那是軍之事;也有人可以冷眼看世間,算盡百年之事,那是國祚之事;她的話,可以往眼下,算人之事。想不通她要做什么,不如再往后推一推,也許她看的更遠?!?/br> “往后推一推么?”崔璟皺眉。 王栩苦笑:“我也不知道,但我與她打交道,往往我才做完這一件事,她便將之后的事安排好了?!?/br> “裴相爺會留下那三個人,自然是于他有利,若是真不利于安樂公主的東西,他此時不參與,只要最后勝的不是安樂公主,他拿出這三個人,自然是大功一件,穩(wěn)坐他相爺之位?!贝蕲Z道,“若最后勝的是安樂公主,這三個人豈不是成了麻煩?” 王栩道:“裴相爺既然敢留下那三個人便有他的打算,你我也不必在這里胡亂猜測了?!?/br> 崔璟沉默了片刻,嘆道:“可惜了!” “可惜什么?”王栩問他。 崔璟道:“可惜她的契書不在我崔家手中了?!?/br> 這話什么意思?王栩不由蹙眉看向他,這件事都已經(jīng)過去多久了……呃,其實也沒有過去太久,只是這一年發(fā)生的事情太多,總讓他覺得仿佛已經(jīng)過去了許久一般。雖是如此,他還是干咳一聲:“何必舊事重提?” 崔家做的事,其實長安城里很多權(quán)貴都會做。拉攏,圈子等等這些,在已為帝都幾百年的長安城中隨處可見,這是鞏固權(quán)勢、圈子的一種方式。而衛(wèi)家那位祖輩也同不少想要削尖腦袋博一搏的普通人一樣,走了捷徑,能直接得到權(quán)勢的支持,取而代之的是后世三代為權(quán)勢做事。這種方式,在春秋戰(zhàn)國被稱為家臣,如今么說是他們的暗樁也不為過。 這是種廣撒網(wǎng)的方式。多數(shù)情況下,這類人三代也不過在一個尋常的官階位上做事,平庸到也許后輩都不知道自身有那么一回事。衛(wèi)家先前便是如此,所以崔家并未多做理會。也有極少數(shù)人驚才絕艷,可以說,這種人才是讓權(quán)勢真正想要拉攏之人。但這種情況萬中無一。 她顯然屬于后者。 思及此,王栩又道:“司空的眼光還是不錯的,至少衛(wèi)家三代出了個中書令還出了個天師?!弊娓敢蚕逻^這樣的契書,只可惜三代最后還是泯然眾人,當年的提點也是白費了。 衛(wèi)同知其實算是不錯了,只不過如今的崔家并不需要他的能力,說來說去,最有用的那個還是她,不過可惜,契書被祖父買走了。想到這里,王栩未嘗不有些幸災(zāi)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