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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上。 “還是她厲害啊,是不是?”安樂公主笑著看著薛大小姐道。 薛大小姐沉默了良久,終于嗯了一聲:“是啊……”她聲音有些酸澀,“她很厲害?!?/br> “你不喜歡她?!卑矘饭鞯?,是陳述不是疑問。 薛大小姐垂著眼瞼,盯著自己的腳尖出神:“不大喜歡?!闭f罷似是又怕安樂公主責罵,追加了一句,“她也在為公主做事,我知道輕重?!?/br> 安樂公主嗯了一聲,又看著她笑了:“你也不錯的,很聰明。” 薛大小姐道:“她是我這樣的聰明人的噩夢?!?/br> 你也許要花上十年八年,絞盡腦汁勞心勞力做到的事情,她卻輕而易舉就能做到了,那種頹然無力感讓人有時候會懷疑自己這些年所學所獲是不是值得。 安樂公主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道:“她其實也很努力的,雖然……”雖然努力的未必都是她的事情,“所以才會那么累,需要休息。” “我倒寧愿她停下來歇歇,那也總讓我們這樣的人有個盼頭,”薛大小姐道,“不然,總覺得與她越來越遠。” 天賦遠勝于你的人比你還努力,總覺得永遠都追不上她。 安樂公主笑了笑,低聲嘆了口氣:“我在想剛剛如果是她的話,是不是就不會那么狼狽了?”之前她表現(xiàn)的一定很糟糕吧,以至于到最后被人責問,手無足措。 薛大小姐想起來時看到的那一幕,孤身面對群臣責問也未退縮的公主,她搖頭:“公主做得很好了?!?/br> “我不想名不正言不順到最后卻還是名不正言不順了?!卑矘饭骺嘈α艘宦暎拔抑?,這一點我摘不干凈了?!?/br> 她以為她準備的足夠充分了,但事實給了她一記狠狠地耳光,并沒有。這群大臣與她兩個皇弟沒有她想的那么無能,她也沒有自己以為的那么厲害。 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對手,簡直可笑。 她以為自己很強了,能夠一腳踏進這場渾局,她以為自己會是這場渾局的掌局者,到最后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不過是局中的一枚再微不足道的棋子而已。夜郎自大說的就是她這樣的人吧! 這一步已經跨出了,她這時才感到害怕,奪嫡遠沒有她以為的那么簡單,但世上很多事都是沒有只有去路沒有回路的,她已經回不了頭了。 …… …… 昨夜那么多奔向皇城的馬車定然是發(fā)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晨起的小食攤上是人流最多的地方,小食攤上的食客顯然沒有錯過這個話題,早已壓低聲音議論交談了起來,時不時有“陛下”“怎么辦”諸如此類的詞混合著驚呼聲傳開。 一隊晨起就在大街上巡邏的官兵走近這里,停了下來,而后分列兩旁,自動開出一條道來,一位官員走了過來。 早有眼尖的食客認了出來:“是何大人!” 何太平走了過來,聽到陡然小下去的議論聲與參差不齊略顯零亂的“何大人”響起,他笑了笑,看向這些早食攤上的食客:“大家坐下吧,本官同你們一樣,一大早也是過來吃飯的?!?/br> 他說著,便一撩官袍,向角落處一張只坐了一人的位子上走了過去,而后坐了下來。小工見狀,忙過來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碗碟殘骸,收拾干凈了,才小心翼翼的問:“大人想吃什么?” 何太平掃了一眼周邊食客桌上的食物,開口道:“來碗湯來個饃?!?/br> 小工應聲下去準備了,何太平又看向一眾食客,神態(tài)和藹:“莫在意!”他抬了抬手,示意眾人吃便是了,不用管他。 小食攤上安靜了下來,先前的議論交談聲也不見了,眾人安靜的吃著,吃完又離開。 何太平喝了一口面前的胡辣湯,他本非長安人,但在這里為官十多年也早已習慣了長安的一切,自然也包括吃,但這碗素日里他還算喜歡的胡辣湯此刻卻怎么都喝不下去。 “何大人,一大早的好雅興??!”對面小口小口咬著饃,吃相斯文的女孩子便在此時抬起頭來,朝他笑著,壓低聲音道,“大人一來,大家都不說話了。” 第七百七十三章 偷閑 “本官看到你時還以為眼花了,”何太平看著她,似乎覺得不可思議,他道,“居然一大早出現(xiàn)在大街上?!?/br> 衛(wèi)瑤卿看了一眼周圍的食客,道:“早上難道不出現(xiàn)在早食攤上該出現(xiàn)在酒樓里?” 何太平默然了片刻,而后道:“本官以為你此時在宮里?!?/br> “我早一步出宮了。”她一口一口的喝著湯。 何太平沒有什么胃口,端起湯碗又放下,他問:“那你現(xiàn)在是……” “等傳旨入宮問話?!?/br> “這倒是?!焙翁秸f著,想了想,又問,“老師怎么樣了?” “活著,躺著,有人在給他醫(yī)治?!毙l(wèi)瑤卿三言兩語總結了一番喬環(huán)的現(xiàn)狀,看向周圍壓低聲音暗使眼色的食客,“這個事情總要知道的,何必阻止?” “這件事鬧的陣勢太大,阻止大家議論自然是不可能的,而且這件事也是無法隱瞞的。”何太平看著周圍如常一般來來往往準備做工去的百姓,眼神中多出了幾分悲憫,“但在上頭沒有給百姓一個答案前,本官總是希望能壓一時是一時的?!?/br> 天子死的突然、冤屈而又不光彩,此時又逢天下正亂,這個給天下人的交待至關重要。 “這件事自有那些大人們cao心?!迸⒆诱f道,“正好,我有一事想問問何大人。” 何太平道:“說吧!” “官府準備何時緝拿刺客?”比起旁的,女孩子更關心的是這個。 何太平嘆了口氣:“要看最后給出的交待。” 這件事如果說陛下是被刺身亡的,那么刺客何以長的如此像已逝的懷國公,刺客如何入宮的,陛下身邊的護龍衛(wèi)與禁軍守衛(wèi)又去了哪里這些問題就算宗室不提,百姓也會問會猜。真相的背后牽連太多,麻煩也太多。 “暴斃是個不錯的交待。”何太平道。為官十多年,他也早從當年那個定要爭個是非對錯的年輕人變成了如今的長安府尹。他會盡他所能的給百姓一個真相,但也知道有些真相是無法給的。 所以很多時候,干脆不交待。當然決定這件事的不是他,但是……何太平想了想繼續(xù)道:“本官覺得,最后落下來的極有可能就是這個交待?!?/br> 女孩子笑了笑,并沒有什么驚訝的反應,顯然,這些她早已猜到了,她道:“比起陛下的死因,大家更關注那個位子。” “國不可一日無君?!焙翁降?,“這個道理你我皆懂。” 早食攤上人流漸少,湯碗換成了茶碗,最里桌上的兩位客人卻始終未變。 “本官原先以為,一府百姓過的如何,在于這一府府尹,本官有所作為就能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