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17
如今的陰陽司看著像是一團散沙,一塌糊涂,無人放在眼里,但若細(xì)想來,如今的陰陽司少的不過是張家的那些人而已?!蹦侨说?,“細(xì)細(xì)算來也不過六七人……” “不過六七人?”懷國公冷笑,“陰陽司一共才幾人?都占到一半了。昔時所言,陰陽司是張家的后院這句話可不是空xue來風(fēng)的?!?/br> “國公爺有理。”幾位術(shù)士頓了頓,又道,“但反想一想,少了張家,不也還有一半陰陽司的老人在?至于為何如今看來陰陽司不成氣候,不過是少了魂,張昌明死的突然,陰陽司還不曾有能接手大天師服眾之人,這才叫陰陽司少了主魂,神散以至于形散……” “神散以至于形散?”懷國公口中念叨了幾句,起身踱了兩步,復(fù)又坐了下來,捻了捻須,“這說法有點意思?!?/br> 又有術(shù)士又道:“聽說陛下身體不大好,正是因為病了,才更怕生老病死。” “這個老夫知曉,只是此術(shù)未成,恐怕不足以說服陛下。”懷國公道。 幾位術(shù)士聞言笑了,道:“國公爺莫不是忘了復(fù)生丹?聽說前些時日陰陽司有人拿到了副丹方在試,主丹方我等有倒有幾分眉目?!?/br> 懷國公臉色微變,他知道復(fù)生丹這回事。幾年前,咸陽縣有位陰陽先生拿出了一份丹方說是能令人起死回生,一時間被當(dāng)?shù)夭簧侔傩辗Q為仙人轉(zhuǎn)世。這件事引起了時任大天師張昌明的注意,后來張昌明親自去了一趟咸陽,證實那個所謂的復(fù)生丹是個騙局,不過是一枚能救閉氣假死之人的丹方,那個陰陽先生不過是個江湖騙子,此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對于想要逆天求得生機的懷國公來說,這等事自然不可能不派人前去查探,也知曉一些眉目。譬如那個陰陽先生說他所用的不過是張副丹方,還有主丹方。張家的陰陽術(shù)主張順天道而為,自然不會認(rèn)同這樣與禁術(shù)相關(guān)的丹方,此事也就隨著陰陽先生的死被存封起來了。 “主丹方能起死回生?”懷國公心下一沉,瞥向幾位術(shù)士,“為何老夫從未聽說此事?” “當(dāng)然不能?!?/br> 第七百三十二章 閑聊 不能?那說什么說。懷國公神情微凜,吃了那么大一個虧,他倒是氣糊涂了,能不能起死回生不重要,陛下相信才重要。 “看來國公爺只是一時被個小輩氣到了。”一旁的幾位術(shù)士看他的神情,也知曉薛行書冷靜下來了,互相看了看對方,又道,“只是沒想到此女狡詐多變,就連那位先生也……” 那日晚上原本是能抓到她的,抓到了她,自然也沒有后面的事了,聽話便留著,不聽話便殺了。死個陰陽司的天師,算什么?長安城每天都有人會死,這一點都不奇怪。任她再如何厲害,是個死人總也翻不出風(fēng)浪來了。 “陰陽十三科,國祚一科地位最高是因為手掌江山易主,朝代變更,這明明是最入世的一科,實際寺卻為它做了皮囊,一副避世的皮囊?!庇行g(shù)士虛空一劃,如同撕開了一道裂口,虛空中云霧繚繞,撥開云霧之后,一座紅墻寺廟若隱若現(xiàn),寺廟的匾頭上書“實際寺”三個字。 懷國公看向那術(shù)士虛空擬繪出的景象,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虛空化景,看著倒是精彩絕倫,可惜沒什么用?!彼c這些陰陽術(shù)士打了多年交道,這樣的花架子,早已見怪不怪了。 “唬人的玩意兒,確實沒什么用?!蹦切g(shù)士打了個響指,那一幕景象隨即煙消云散,“可國公爺要讓陛下相信,少不得要個唬字?!?/br> 懷國公起身,道:“老夫在事發(fā)時就有心效仿秦術(shù)士徐福,但實際寺同陰陽司不一樣,陛下很信任實際寺,怕就怕他橫插一腳,就如那日晚上……” 術(shù)士想了想道:“要不要我等出面會會他?” 懷國公沉默了片刻,搖頭:“此事再議?!?/br> …… …… 今日的晨光來的有些晚,府衙的幾個官吏斜靠著墻角在說話,大廚房里的人進出門時順勢打了個招呼:“一大早就來了??!” 那幾個官吏笑著回道:“買菜去??!” 大廚房的人道:“是呢,廚房里的rou啊、魚啊不多了,去買些回來?!?/br> …… 寒暄的氣氛十分融洽,在這里守了一些時日,對于衛(wèi)家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下人主子,幾個官吏也算熟悉了,說著在門邊的小幾上坐了下來。 這是看門的門房見他們站著辛苦,特意拿來的小幾。 晨光雖說來的有些晚,但日頭卻是不錯,快入冬的時節(jié),曬曬太陽,倒也愜意。 “領(lǐng)了這差事的時候,他們還取笑我等,現(xiàn)在看看還是這差事舒服??!”坐在小幾上的官吏感慨著,察覺到頭上有些陰影,一抬頭便見到了一對出門的主仆。 “別跟著了,棗糕!”出門的是那位衛(wèi)天師,對著跟她出門的丫鬟說了一句,那丫鬟倒也聽話,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便回去了。 這偷懶丫鬟!官吏暗道了一句,不過人家主子不介意,他們也不好說什么。比起規(guī)矩森嚴(yán)的老牌權(quán)貴之家,如衛(wèi)家這等才稍有起色的,規(guī)矩什么也少的多,沒有那么講究。 “衛(wèi)天師早啊!”幾個官吏顯然對女孩子也很熟悉,笑著打了個招呼,“當(dāng)值去?。 ?/br> 衛(wèi)瑤卿點了點頭,扶了扶頭上的陰陽司官帽,跺了跺腳,道:“沒辦法,還有兩日才到休沐日呢!” 閑職上的官員多半是數(shù)著手指頭盼休沐的,官吏也見怪不怪了,笑道:“那衛(wèi)天師快去吧,莫耽擱了?!闭f罷又聊了起來,“今日日頭正好,真是個好天氣……” 是呢,今天是個好天氣??!衛(wèi)瑤卿一腳跨出了門,抬頭看了看日頭,暖洋洋的照在身上真是舒服的很。她每一日出門當(dāng)值,下值,日子過的愜意又平淡,同長安城中那些閑職上混日子的官員別無二致。 清閑,對于一般人來說或許是件好事,但對于她而言,衛(wèi)瑤卿抬了抬腳,一腳踢飛了腳邊的石子:她總覺得不太對勁。這些時日,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沒有來尋她的麻煩。會覺得不對勁,當(dāng)然不是因為她要自尋麻煩。匈奴那位“喜歡陰陽科術(shù)”的質(zhì)子智牙師沒有來尋她或許是暗自籌謀,這能說得通;崔王謝這種世族旁觀在側(cè),伺機而動,也說得過去;她在意的是那位“躺在床上”“中風(fēng)”了的國公大人,這位“躺著”安靜了很久了。 她,不相信巧合??v然有太醫(yī)確認(rèn),她也不信。 這長安城中不信的也大有人在,戴了一輩子“富貴閑人”的帽子突然被人摘下,又那么巧的中了風(fēng),不能言語,這樣的巧合,沒有多少人會相信,即便不管是太醫(yī)還是民間頗有聲名的大夫都確認(rèn)國公爺中風(fēng)了,裝病之說還是甚囂塵土,甚至有不少人在外笑話懷國公府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