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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妨的?!边@位聲名赫赫的少年將星無疑是百姓心中最大的倚仗,以至于即便已然封侯,百姓依舊稱其為黃少將軍。這所謂的“少將軍”不是官職,而是他們心中獨(dú)無僅有的少年將星。至于昔日的“常勝將軍“陳善,亂臣賊子,自然不會贏,畢竟是逆賊嘛!只有極少數(shù)人會想到,所謂的逆賊不過是成王敗寇之后的定論。 “怎么還不出來?”百姓等的有些心焦了,“等的腹中都有些餓了?!贝笤缟媳闩榔饋頊?zhǔn)備看黃少將軍出行的陣仗了,怎的等到晌午,還不見黃少將軍出來。 御書房的門口置放著一只巨鼎,巨鼎上尋常人看不懂的符文昭示著這只巨鼎出處不同尋常。這是陰陽司中最大的一只福鼎,經(jīng)年也難得搬出一回。巨鼎兩旁,手持吉祥玉版的陰陽司天師們分列兩旁,鼎中三支祈福香已然燒到一半了,卻遲遲不見有人從其中出來。 “怎么還不出來?”站在最前方,時任陰陽司大天師的李修緣蹙眉看了眼巨鼎中的祈福香,額頭之上已覆了一層薄汗。 皇城外等候的百官已差人來問過好幾回了。 又有兩位宮人碎步急行而來:“大天師,喬相爺來問黃少將軍怎的還不出來,等候太久,百姓浮躁了?!?/br> 浮躁的豈止百姓?還有他們這些官員。好好的出征送行,倒似是受罰一般,在外頭站了兩個時辰了,又不似尋常百姓那般可以尋個地方坐坐靠靠,百官還要注意儀容舉止,可以說比百姓還遭罪了。 “我又怎會知道?”李修緣怒道,隨即伸手一指,指向燒到一半的祈福香,“都燒到一半了,黃少將軍還不出來,我有什么辦法?” “黃少將軍什么時候來的?”宮人不依不饒的問道,當(dāng)然,這一問也是相爺授意的。 “大早就來了,進(jìn)去了兩個時辰了?!崩钚蘧壍?,“吉時已至一半,卻還是不見黃少將軍出來?!?/br> “大天師怎的不進(jìn)去催催?”宮人的言語有些咄咄逼人,追問道,“百官在外等候,陛下同黃少將軍談話,君臣情深,忘了時辰也是情有可原。掌控吉時的大天師您卻在這里干等著?” 李修緣目中現(xiàn)出幾分惱怒,向那宮人望去,卻見那宮人看衣著官服不過是個九品的宮中官吏,此時沒有半分懼色回望了過來,眼中滿是不屑。 這宮人官職雖小,卻是實(shí)打?qū)嵉膯汰h(huán)的人,等閑不能動之。 陛下、那些大人倒也罷了,連個九品小官都敢如此訓(xùn)斥他,李修緣只覺得心中憤懣難疏,偏偏卻又爭辯不得,目光一掃,看向自己身后那群似乎恍然不覺的天師小天師,頭一回生出了幾分荒唐的想法:這大天師做的還不如個天師小天師呢!昔日老師在時,他都不曾受過如此的折辱,偏偏做了大天師,這一年受得折辱比以往的二十多年都要多。 占其位,行其事。這個道理,他似乎如今才品出幾分來,高高在上看著光鮮令人艷羨,卻也不少這么好坐的。 …… …… “陛下三思,陳善非尋常人,便是末將本人恐怕都無萬一的把握,家弟怕是擔(dān)不得此等重任!”黃少將軍跪在殿前,他身后是親弟黃小將軍,黃小將軍身旁是城外云麾營的將領(lǐng)江寒。 原本早已定下由他率兵出征,縱然此一戰(zhàn)禍福難料,他也早已做好了必去的把握,熟到臨了,陛下居然變卦了。 第七百三十章 出征 陛下變卦了。 黃少將軍心底有幾分郁結(jié)之氣云結(jié)于胸,郁結(jié)卻是來自于陛下變卦的原因。他明知此戰(zhàn)兇險,卻一力請愿出戰(zhàn),撇開那些所謂的為了天下百姓的大道義,更是因?yàn)樗谄湮?,自?dāng)擔(dān)其責(zé),行其事。這一戰(zhàn)既然無法避免,作為帶領(lǐng)軍隊(duì)的將軍,那就贏了這一戰(zhàn),僅此而已。他準(zhǔn)備好了一切,都要離開了,陛下卻猶豫了,道‘愛卿若走,誰來護(hù)這長安周全?’陛下?lián)牡氖情L安周全?不,陛下?lián)牡氖亲陨怼?/br> 惜命乃人之常情,但他不是尋常人,他是陛下。一個如此的陛下,黃少將軍無疑是失望的。他一直都知曉,陛下誠然不是什么功高蓋世的君主,庸而不昏,只要不昏,便無妨。但這一刻,他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錯了。太平盛世,有個庸而不昏的君主無妨,但如今并非太平盛世,內(nèi)外不安,內(nèi)有陳善公然起兵,外有匈奴虎視眈眈,至于城內(nèi)權(quán)貴,如崔王謝三家那樣歷經(jīng)改朝換代不倒的世族政客怎可能真正的忠于陛下?在長安城繁華喧鬧的表皮之下,實(shí)則大楚岌岌可危。 …… …… 御書房的門終于開了,衛(wèi)瑤卿伸手在唇邊擋了擋,遮了個哈欠,看了過去。 喲!臉色不大好看??!不僅僅是進(jìn)去挨了罵的李修緣,而不管是明宗帝還是幾位將軍,臉色都有些微妙。不微妙才怪了,她心道:原本一早便該出發(fā)了,定是陛下那邊又有了什么想法。至于什么想法,她是不知道的,但于卦象看,陛下就算想了也沒用,黃少將軍該出征還是出征,就是這臉色不大好看,也不知道陛下生出了什么想法,以至于黃少將軍臉色都這般難看的。 當(dāng)然,這難看的臉色也不過一時而已,皇城之外,文武百官等待多時了,全城百姓也等了許久了,當(dāng)著文武百官,當(dāng)著全城百姓,黃少將軍稍有不忿臉色,便可能引來非議留言,這些留言非議或許出自百姓之口,又或許來自有心人刻意引導(dǎo),但不管是哪一種,對于此時仍維持著表面和平的長安城都是不利的。 勝仗歸來時全城相迎,出征時同樣全城轟動,雖然少了勝仗歸來時投擲的瓜果鮮花,但帶著希冀的出征,仍然陣仗不小,全城沸騰,兩旁人群泱泱,聲嘶力竭的呼喊著黃少將軍的名字,呼喊著皇城之中的陛下。 陛下身體抱恙,不能親送黃少將軍出城,便由文武百官相送。著各色官服行于其間的官員跟在黃少將軍的身后,送黃少將軍出城。 這些著各色紋飾官袍的官員中,大抵是沾了陰陽司那頂高帽子的福,一隊(duì)陰陽司天師尤為顯眼。衛(wèi)瑤卿走在人群中,時不時能聽到一兩句指認(rèn)聲。 “這個是楊公!” “是大天師!” “那個最年輕的是那位衛(wèi)天師!上回她送太子太后回京我見過的?!?/br> …… 看,長安城認(rèn)識她的人還有不少??!衛(wèi)瑤卿彎了彎唇角,似是在笑,眼底卻又沒什么笑意,跟在官員陣仗中走著,冷不防什么東西“叩”一聲輕響落到了她的帽子上。 衛(wèi)瑤卿伸手摸向帽頂,這一摸就是……呃……一顆松子?她抬頭朝路邊望去,目光在落到臨街二樓茶鋪口站著的裴宗之和黃石先生時一頓,看了眼正在吃松子的兩人,她翻了翻眼皮,轉(zhuǎn)頭看向旁處。 泱泱的人群中男女老少不少,一眼望去,多是看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