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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倒空了一瓶藥,將藥瓶還給裴宗之,抬了抬手,“好了,我就歇一會兒,這傷……我還是得自己來,我先走了?!?/br> 女孩子轉(zhuǎn)身離開的背影十分瀟灑。 黃石先生嘀咕著“亂吃藥吃死人”什么的,看著裴宗之站在原地一動未動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罷了,這個怪人一向都這樣,估摸著在想事情吧!沉思了一會兒,再抬頭:“裴宗之,把我放下來……” 然而。,此時不大的天師道前早已空空如也,裴宗之也早不見了蹤影。 黃石先生登時怒罵:“天煞的裴宗之,你放老子下來啊!”人到急時,哪還記得所謂的“名士風范”,張口就來。 這一句聲音不低,以至于似乎還隱約聽到回園里未走盡的人群,有人在問是誰在說話云云的。 “天殺的裴宗之……”黃石先生連忙壓低了聲音,小聲咒罵,他坐在墻頭瑟瑟發(fā)抖,也不知道那裴宗之什么時候回來。 …… “天殺的裴宗之……”夜半正要入夢的少女從床上滾了下來,捂著肚子直打滾:“好像真……吃錯藥了……” 四肢懼熱,內(nèi)力好似有火在翻騰,鼻間好似有兩股暖流流了下來。 衛(wèi)瑤卿疼的打滾的間隙還不忘伸手摸了一把鼻間,在摸到鼻間的黏膩和嫣紅時,臉更白了幾分:一半是反噬的內(nèi)傷,還有一半是嚇的。 疼痛夾雜著體內(nèi)亂竄的熱流,等滾到將將毫無意識的時候,有人從窗口翻了進來,走過來,看了她片刻,伸手將她撈了起來,帶了出去。 再次醒來是被冷醒的,動了動,“嘩啦”的水聲響起。 冰涼的湖水讓她打了個寒顫,許是因為這動作,她才察覺到腰間一緊,而后周圍景象向下跑去。 抬頭,卻見周圍湖面平靜如洗,她的腰上系了條繩子,繩子的頂端系在竹竿上,而手持竹竿,站在不遠處的涼亭上“垂釣”的不是裴宗之還有哪個? 一旁的容老先生還在笑著指指點點:“諾,如此……不就好了么?你瞧,她精神都好了不少。此等藥物雖說不錯……但她是女子,體陰,恐一時承受不了,熱與涼,本就如同一陰一陽,一天一地一般,此消彼漲。平衡嘛……此乃天道,天道平衡,萬事皆是這個理?!?/br> 一旁釣著她晃著竹竿的裴宗之蹙了蹙眉:“她畢竟是女子,九月湖水寒涼,如此浸入九月湖水,會不會不妥?” “不妥?于什么不妥?于生養(yǎng)么?”容易老先生說道。 裴宗之似乎想反駁什么,但還是沒說,只道:“總是于身體不妥?!?/br> 容易老先生卻搖了搖頭:“放心,老夫心中有數(shù),更何況這丫頭的內(nèi)家功夫練得不錯,又有那藥助體,應當沒什么事……” “沒什么事……”這話還未說完,釣在垂桿上的女子便自伸手扯斷了繩子,朝這邊踏水而來。 “你們釣的有趣,還評頭品足,可考慮過我的感受?” 容易老先生“哈哈哈”的干笑了幾聲,這才道:“衛(wèi)天師莫慌,你先時受了反噬之事我已知曉了,總是為天下蒼生,沒想到衛(wèi)天師小小年紀,竟有如此懷濟蒼生之壯舉,委實叫老夫感動。這一次,說什么老夫也要助你一回?!?/br> “就是這么個感動法?”女孩子咬著牙關(guān)問了出來,一旁的裴宗之適時的扔下一件黑斗篷,看向一旁的容易老先生。 容易老先生才又道:“這裴先生雖然出自實際寺,但這用藥一道上,卻遠不如老夫,老夫便出手提點提點,好在衛(wèi)天師如今已無大礙了,衛(wèi)天師,你如今且試試,是不是好多了?” 第七百章 閑議 “這些其實不是藥,是丹。說來也與老夫有些淵源,這丹方也是由老夫的師父所研制的,不過,沒想到陰差陽錯的竟落到了天光大師的手里。裴先生當然不會胡亂給藥,這種丹藥本就是治反噬之傷所用。所幸,他不大放心,隨后又找到我問了問,這才找了你來。但他趕到時,你已神志不清了,事出緊急,無法與你事先說明,衛(wèi)天師莫要怪罪。這種時候,找冰窖不方便,有冰窖的權(quán)貴之家早已落了鎖,根本進不去。于是裴先生就想了這么個辦法,并非有意戲弄于你,此事,并不怨他,還請衛(wèi)六小姐莫要怪罪!”容易老先生說了很多。 他設身處地的想了想,此事?lián)Q做他醒來發(fā)現(xiàn)被人放在湖水中,定然會十分生氣,看她方才過來,臉色就有些不善,他自也做好承受她發(fā)作的準備了。 沒想到,女孩子安靜的聽完之后,只是沉默了片刻,便點了點頭,也未多說別的什么話,仿佛此事就此揭過了,而后才道:“我現(xiàn)在覺得好多了,其余的熱毒我自能自己排出體外,沒什么事的話,我先走了。” 就這樣?容易老先生有些詫異的看著女孩子離去的背影,轉(zhuǎn)頭問裴宗之:“我怎么覺得……她好像脾氣挺好的樣子。實不相瞞,老夫平生見過諸多這么大的女孩子,不,別說女孩子了,就是男子,半夜三更醒來發(fā)現(xiàn)這般恐怕都要發(fā)脾氣,即便事出有因,但這脾氣也是要發(fā)的。她這么就走了,倒是讓老夫有些奇怪了。” 裴宗之看著湖面發(fā)呆:“她也有脾氣的,只不過她通常情況下是很講道理的。你跟她解釋完,她覺得你沒做錯,就不會胡亂發(fā)脾氣。”而后,他沉默了片刻,又道,“除非有些事,觸及了她的底限,是她覺得無法容忍的,那么她……她也不會發(fā)脾氣,她會自己尋辦法解決?!?/br> “其實這些于她來講都是小事,她心里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自然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跟你不依不饒?!迸嶙谥馈?/br> 容易老先生聽完忍不住感慨道:“裴先生,你似乎挺了解衛(wèi)天師的,你們認識很久了么?” “大概還算了解吧!”他想了一會兒,道,“至于認識……認識一年了吧!”至于曾經(jīng)作為張明珠時的偶遇,那個就不提了,真正認識大抵還是來自一年前。 就一年?容易老先生似乎沒有想到,怔了半晌之后,也笑了:“大抵人與人之間的相識不好說,還是要講一個緣字,我先前還以為你們認識許久了,你與衛(wèi)天師素日行事看起來還挺默契的?!彼肫鹉且蝗找姷竭@兩人時的情景,似友卻又仿佛比友人更要親近一些。 “這不奇怪,我先前對她很好奇,當然現(xiàn)在也是,因為好奇,所以了解的多了些?!迸嶙谥?,“我想從她身上感受一些東西?!备惺芷咔榱?。她自小混跡于蕓蕓眾生之中,對世間人情世故,倫理情長最是了解,這恰恰是他所欠缺的東西。他曾經(jīng)閑來無事做過一張符,能一瞬間感受到貼符之人的心緒波動,貼在她身上時,那一瞬間的情緒仿佛心悸般的感覺涌遍全身,讓他渾身發(fā)麻。 容易老先生挑了挑眉,活到這個年紀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