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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也是全長安城最有名的道婆,劉道婆破格一人住了一間。 關上房門說事,女孩子就坐在她的對面,面前擺的一盞茶去了大半。 “這……這不行吧!”劉道婆一臉為難之色,“不好?!?/br> “怎么不好了?”面前的女孩子看著她道,“又不曾讓你殺人放火,也未做什么不該做的事情,怎么不好了?” 劉道婆動了動唇,似乎有些不敢說,僵持了片刻,見她沒有半分松口的意思,便也只得硬著頭皮道:“衛(wèi)天師,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我也不覺得這件事算什么大事,但我總覺得你會暗中對懷國公府做什么事情,旁人也就罷了,你說這萬一牽連到薛二小姐……” 面前的女孩子坐的穩(wěn)穩(wěn)當當,聞言只搖了搖頭,道:“放心,不會牽連無辜人的,我有分寸?!?/br> 劉道婆看她沒有生氣,也大了膽子,道:“我是不知曉你有沒有分寸的,但我知道這薛家……薛家,誒!” “這薛家主事的懷國公看起來不過是個養(yǎng)花種草的富貴閑人,這薛大小姐端莊賢淑也不假,但卻是下的了狠手的人?!眲⒌榔乓灰а?,見沒有旁人,便干脆一股腦兒全說了,“不瞞您說,衛(wèi)天師,那薛三小姐死的那一天,我也在場……” 女孩子坐在她面前雷打不動的喝著茶:“你看到了什么不該看的?” “這倒沒有?!眲⒌榔艙u頭,一雙不大的眼睛機靈的轉著,東瞅瞅,西看看。 待到看到對面女孩子帶著幾分笑意的臉時,才反應過來自己方才的舉動著實是有些不打自招了。 尷尬過后,劉道婆只得老實道:“那薛三小姐人是受了傷,可小小年紀,戾氣深重,她罪責已定,原本是要送去吏部大牢的,拿人的時候,我還聽到那薛三小姐在叫‘不去!死也不去!’什么的,中氣十足的樣子,哪像要死的人……” 衛(wèi)瑤卿聽的很認真,還提醒她道:“這種錯誤他們不會犯,聽說薛三小姐是自己用頭發(fā)把自己勒死的?!?/br> 劉道婆聞言嗤笑了一聲,道“薛三小姐摔斷的可不僅是腿,她癱了,連手抖摔斷了,胳膊還掛著呢,怎么勒死自己?” 她挑了挑眉,沒有說話,聽劉道婆又道:“錯不了,十有八九是薛大小姐動的手,我看到薛大小姐進去之前被懷國公叫過去了,薛大小姐那樣的人你也知道,平時挑不出一點錯處來,倒是那天神色還有些恍惚。所以,薛三小姐的死怎么可能跟他們沒有關系?” 衛(wèi)瑤卿一點都不覺得奇怪,關于薛三的死,她早猜到了是自己人動的手,眼下劉道婆所說不過是肯定了她的猜測而已。 “所以說,這薛家是個能下狠手的,這萬一牽連到了薛二小姐……他們說不準也會……”劉道婆五指并刀,虛空一劃,而后有些rou痛的說道,“薛二小姐還能給我做幾個菩薩金身……” 是了,劉道婆這種人,就是最尋常的升斗小民。她不會是什么善人,所以“什么這段時間跟薛二小姐待久了,以至于有感情了,不舍得薛二小姐出事”這種情況是不大可能出現的;她的理由簡單又直接,同自己息息相關。 作為對劉道婆深信不疑的擁沓,薛二小姐捐了不少菩薩金身,而且照劉道婆看來,這菩薩金身還能再捐上一些,所以,自然不希望薛二小姐出事。 “你只管做好了,保準不會牽連無辜。”衛(wèi)瑤卿說罷,便站了起來,轉身看她,“我等你的消息?!?/br> 我等你的消息!劉道婆臉色一白,想起上一回她過來找?guī)兔Φ氖虑椋彩且粯拥囊痪湓?,“你只管做好了,保準不會牽連無辜,我等你的消息!” 然后就在清河長公主的生辰宴上出了那樣的事,聽到消息時,劉道婆險些沒被嚇死,惶惶好了一陣子,借口閉關,好幾日沒有出門。 所幸,不管是吏部還是公主府或者國公府都沒有怎么樣,清河長公主還是一如既往的信任她,吏部那里按照她說的交待了,吏部的官員居然便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放她回來了。 “吏部的那些大人也并非偏執(zhí)之人,他們雖出身不凡,身嬌rou貴,但不代表他們不知道三教九流的做派。多數時候,你說實話,他們也不會為難的。畢竟這種事情一個愿打一個愿挨,沒什么好說的。生活過的去,他們都是很寬和的,不會隨意將人逼上絕路?!边@是衛(wèi)天師當時說的。 她一邊聽的心驚rou跳,一邊手心里冷汗陣陣,所幸到最后,這件事還真沒牽扯到她身上。其實細想來,衛(wèi)天師讓她做的事情一貫如此,她從不逼迫人。但若是有人心術不正,難免會走上偏道,進而害了自己。就像薛三小姐在長公主生辰宴上那樣。搶奪慣了旁人的東西,就連自家姐妹的也照奪不誤,卻不料因此妄送了前程,乃至性命。 第六百九十章 一見 走出三街九巷的時候,她手腳還有些發(fā)涼,她十年的光陰在外闖蕩,接觸的多是劉道婆這種三教九流的人物,所以,與這種人打交道,她清晰的知道怎么抓住她的命脈。 雨是細雨,如春雨般的牛毛細雨,她撐了會兒傘,干脆便收了傘,頂著牛毛細雨往家中走去,行路途中遇上興高采烈笑著打招呼的路人,只覺的心里愈發(fā)平靜。大抵漸漸心安,也越來越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為二姐衛(wèi)瑤玉她要求一個公道,為張家同樣也是,只是張家的這個公道求起來殊為不易,有些涉事其中的人,甚至等閑不能輕易動之,所以她只能自己來。求人不如求己,公道嘛,還是要靠自己來求的。 快要到家了,前頭就是衛(wèi)府了,她抬頭看向前方,衛(wèi)家的馬車停在路邊,那是衛(wèi)家女眷去寒山寺還愿踏秋乘坐的馬車。走上前,掀開馬車的車簾向里望去,馬車上的一應事物包括換洗的衣裳一應俱全,車座上還暖和著,似乎只是人匆匆下了馬車,誰也沒管這里的馬車和事物,就匆匆進府了。 這好像不太對啊,似乎是出了什么事了。 正這般想著,趕車的老蔡才匆匆從府中走了出來,似乎直到此時才想起了馬車里的東西。 還不等她問“發(fā)生什么事了么?”,老蔡看到她,便用驚懼顫顫的聲音叫了出來:“六小姐,你可總算回來了,出事了!” 女孩子臉色一肅:“發(fā)生什么事了,你同我邊走邊說?!?/br> 老蔡一邊抹汗,一邊急道:“老夫人帶著夫人小姐們去寒山寺還愿,恰巧又是踏秋的時節(jié),便在寺里住了一宿。不少官家女眷都住在寒山寺后院的廂房,寺中又有武僧,原本想來也不會有什么事的,豈料昨日夜里,寺廟里闖入了賊人……”老蔡一邊說著,一邊臉皮顫了顫,似乎仍然驚懼不定,“那些人闖了進來,正巧就是從大小姐那里的墻面上翻墻進來的,雖說及時驚擾了寺里的武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