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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對小輩耍賴,可這些小輩里卻不包括她。王栩沒有說話,只是伸手遞了杯茶給王老太爺,王老太爺接過茶喝了一口:“不過話說回來,還好昨日老夫沒去,不然的話,眼下跪在殿外還未回來的就要加上老夫一個了?!?/br> 王栩笑了:“我瑯琊王氏乃清流之柱,自與旁人不同。” “少來這一套!”王老太爺白了他一眼,道,“這里沒有旁人,只你我祖孫二人,你是不是好奇我們這些人在做什么?” 王栩從座上起身,俯首施禮:“祖父,孫兒愿聞其詳。” 王老太爺哼了一聲:“其實說穿了也沒什么見不得人的,陛下也是人,有私心,也會犯錯,我們最初小聚其實也不過是為了小議政事,等同一個小的朝堂而已,是為了查君之過,商量對策罷了?!?/br> 王老太爺嘆了口氣:“天子天子還以為是天之子了?那喊上幾聲萬歲是不是還真能萬歲了不成?都是假的。天子不過是這掌舵天下的勝利者的封號而已。當然有些事情我們也是避開不提的?!?/br> 王栩沒有出聲打斷王老太爺?shù)脑挘犕趵咸珷斃^續(xù)往下說。 “但人都是有私心的,我們這些臣子亦不例外,一開始是為了督查天子不假,但漸漸的,就有人會為了一己私利與我等商議,有些不是什么大事便隨它去了,有些大事一旦牽扯其中,我等也時常會爭吵。” 王栩想了想,很認真的說道:“祖父,其實這就是結黨?!辈还苋绾喂诿崽没实睦碛?,也不管初衷如何,這就是結黨營私。 王老太爺瞥了他一眼,卻沒有否認,而后接著說了下去:“薛老兒干的事情具體如何,我等不大知曉,但應當與你猜的不差,他手下確實有幾個一流陰陽術士,比起陰陽司的那些天師、大天師也不差。” 王栩思忖了片刻,了然:“那所謂的邪術應該還未成功,不然他應當一早便尋上了大家、” 王老太爺嗯了一聲:“當然也有可能是這反噬的后果太嚴重,他還未尋到解決的方法?!蓖趵咸珷斦f著似笑非笑,“若是真的可行,直將此事告知陛下,想來便是陛下也會支持他。” 王栩默然了片刻又道:“先前她……她曾提醒過我薛國公情形不太對,按照她隱晦的提點,薛國公自己應該已經嘗試過續(xù)命之術,那件事壓在我吏部衙門,我也不知道該不該繼續(xù)查下去,那個國子監(jiān)學生的meimei失蹤應當和薛國公有關?!?/br> “邪術嘛!定然是要害人的?!蓖趵咸珷斆嫔蛔?,“不過偷來的始終是偷來的,享受不了多久,定然有很嚴重的后果?!蓖趵咸珷斦f著瞇起了眼睛,“大抵十多年前吧!薛行書那老兒病入膏肓,突然枯木逢春了,好了之后便有了莫名其妙腰疼的毛病,而且這些年在后院弄什么勞什子的花花草草。他做夢都想上朝,有那閑工夫養(yǎng)花草?就連我們這些人,一開始也都是他牽頭的,做花農估摸著也是沒辦法!” 王栩了然:王老太爺雖然口中不說,但心里明鏡似的,知道的也差不多了。而后聽王老太爺又道:“其實薛家的幾個孩子也是可憐,但沒有辦法,既然享了懷國公府的光鮮,背后的齟齬也得吞下去?!闭f著王老太爺斜了他一眼,“是不是突然覺得生在我王家其實還是不錯的?” 王栩笑了,忙道:“祖父說的是。” 王老太爺忽然吊了吊嗓子,唱了起來:“君上不易,我亦不易,天下人亦不易?。 ?/br> 胡亂唱了兩句,王老太爺又道:“今日下朝之時,徐長山攔住了我們幾個老頭子同我們聊了幾句?!?/br> 王栩聽得津津有味:“徐先生好似平日里并不與我世族有什么交情?!?/br> 王老太爺嗤笑了一聲:“不找我們幾個老頭子也不行啊,其他的都在金鑾殿前跪著呢!” 王栩道:“這倒是?!毙扉L山沒得選了。 王老太爺說到這里,語氣頗為玩味:“老夫接到線報,聽說我大楚有難,匈奴人表示愿借兵相助我大楚,畢竟我大楚才與匈奴簽了盟約,算是盟國?!?/br> 王栩聞言樂了:“那盟約有個什么用?”什么時候真想打了,還不是一句話就作廢的事情? “徐長山同我們聊了幾句便提到那位匈奴的左賢王質子在三街九巷那些平民中分發(fā)匈奴的事物,收買人心,眼下已有不少受過那質子好處的對智牙師有所改觀了?!蓖趵咸珷?shù)?,“他現(xiàn)在才來了多久?若是一年、兩年、三年呢?但偏偏質子道他在做好事,為了百姓,誰還能說他個不是?” 王栩道:“匈奴人狼子野心,信不得!莫看智牙師生的像漢人,口口聲聲說自己有漢人的血統(tǒng),也算半個漢人。據(jù)我所知,匈奴人十分歧視漢人的血統(tǒng),智牙師年幼時還因為這一半漢人的血統(tǒng)吃過不少苦,這種境地要么演變?yōu)樵鲪盒倥说臐h人;要么演變?yōu)閮刃膮拹鹤约耗且话霛h人血統(tǒng)的匈奴人。從他已經在匈奴站穩(wěn)腳可以看出,他明顯屬于后者。” 第六百九十七章 詢問 王老太爺手里的金丸子“嘭”一聲發(fā)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呵,扮豬吃老虎!” 王栩道:“是啊,此人確實是個扮豬吃老虎的高手。” 王老太爺撇了撇嘴,不以為意:“管他是豬是老虎,盡管放馬過來好了,我等又有何懼?” …… 棗糕匆匆走入榮泰苑,榮泰苑里,周老夫人、小周氏、李氏,衛(wèi)家?guī)孜唤忝枚荚凇?/br> 施禮過后,周老夫人便忍不住蹙眉問道:“六姐兒又走了?” 棗糕點頭:“是呢!是陛下的意思,小姐是同裴先生一起走的?!?/br> “如此?。 敝芾戏蛉穗m說仍然蹙著眉,但神色已經緩和了不少,“君命不可違,既然是陛下的意思,就隨她去吧!” 一旁的幾位女眷也松開了緊皺的眉頭,也許心底里還是覺得不太好,但既然是陛下的意思,誰又能說個不是來? 但其中也有異類。 李氏便是這等看不清眼色的異類,她聞言之后,便忍不住道:“陛下怎的總下這種旨意?裴先生再如何了不得,他也是個男人,總跟我們家六姐兒晃在一起,這往后,六姐兒的親事……” 一旁的小周氏連忙伸手去拉李氏的衣袖,示意她別說了,莫看周老夫人臉色都不好看了么? 可惜李氏一貫不會看人臉色,還在嘟囔著,便聽周老夫人終于忍不住了,罵道:“你不懂便少說!這是陛下的意思,難不成你還能忤逆陛下的意思不成?” 李氏這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臉色一白:“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扁枘姹菹??那可是掉腦袋、誅九族的大罪??!對李氏這樣的小婦人來說,君主的命令高于一切,自然不敢違抗。 衛(wèi)家不大,所以即便周老夫人深居簡出,這一畝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