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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需要一個聽眾。 “我這樣粗鄙不堪,心比天高的女子從未想過可以嫁給八公子那樣的人,這一切總讓我覺得像夢一樣?,F(xiàn)在夢醒了,但他卻還在我身邊。我覺得不能耽誤他,可是……偏偏又不舍的厲害。”衛(wèi)瑤玉喃喃,“六meimei,你說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有時候聽他說不退親的時候,我心底里真的好開心。” “你說一個人為什么可以這般好?我書讀的不多,想不出那些個詞。我只知道他生的好看,人又聰明,眼下我這般,他還能不離不棄。這世上有幾個這樣的人?但他太好了,我總覺得我配不上他的好,心里又難過的厲害……” 衛(wèi)瑤卿在一旁安安靜靜的聽著:“八公子確實很好。”說著她看向屋外,朝屋外的小廝做了個手勢,示意他稍等。這個小廝是大伯身邊的,這么晚來尋她應該是出了什么事吧! 第五百九十八章 符咒 陪完衛(wèi)瑤玉,從屋里走出來時,那小廝早已急的跳腳了。 “大伯那么晚讓你過來,可是發(fā)生什么事了么?”衛(wèi)瑤卿問道。 “宮里頭來了消息,讓六小姐即刻進宮?!毙P說道,“聽說如今在長安城的陰陽司中的陰陽司官員都被召集進宮了。” 如此啊……少女理了理衣裳,“容我換上官袍來?!?/br> 小廝見狀忙道:“是呢,大老爺也吩咐了小的,要提醒六小姐穿戴官袍?!?/br> …… 情況緊急,應當是出了大事,到皇城時,早有位份高的公公在那里等著了,進出內宮,都未怎么檢查,就放行了。 衛(wèi)瑤卿跟著那位公公,看向前方燈火通明的宮殿——這是延延禧后的寢殿。 公公將她帶到偏殿,這偏殿之內,似乎早有人來過了,還留有幾盞略略動了一些的茶水。 “衛(wèi)天師且在這里等一等?!?/br> 衛(wèi)瑤卿點頭,尋了個位子坐了下來。 還未等多久,便聽到門口傳來一陣響動聲,而后安樂公主摔簾而入,疾步走到她身邊:“你可總算來了?!?/br> “發(fā)生什么事了嗎?”衛(wèi)瑤卿揉了揉鼻子,雖說似乎很淡了,但她還是嗅到了一股血腥味。 “我今日早上不就同你說了么?皇祖母不大好了,身邊的嬤嬤不見了,父皇急著朝事,沒有心思管這些,我便私下派人找了,一直未找到。”安樂公主拭了拭額頭上的不知是汗還是雨水,“現(xiàn)在才找到,那嬤嬤偷偷藏到了延禮皇祖母的床下,趁著延禮皇祖母身邊沒人的時候,行刺了延禮皇祖母?!?/br> 衛(wèi)瑤卿很認真的聽著,如果只是這樣,安樂公主應當不至于這般緊張。也不至于連夜將陰陽司的官員召進宮中。 “刺是刺中了,而后扭打了起來,亂做了一團,那嬤嬤跑回延禧皇祖母的宮中,告訴皇祖母此事,大抵是回光返照,認不得人的皇祖母竟然撐著能坐起來了……”安樂公主似乎有些心有余悸,“誰曉得,延禮皇祖母挨了幾刀沒死,竟是趁亂,也不顧身邊的宮人,沖進了寢殿……” “等我等趕來的時候,延禧皇祖母與延禮皇祖母都已經出事了……”安樂公主想起了那時的場面似是有些不忍,今晚,大概是兩姐妹純粹的,不依靠權勢能力之流,出自身體本能的想要致對方于死地,所以,進來時,看到的兩位身份尊貴的婦人身上臉上都是血,身上扎了多少刀也不知曉,血rou模糊。那個場面太過駭人,誰想到一個身中數(shù)刀、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的婦人居然還能拼著力氣沖進延禧太后的寢殿?誰又能想到一連幾天認不清人的延禧太后居然回光返照,兩個在眾人印象中沒有精力再做事的婦人也不知是拼著哪一口氣,心心念念的要致對方于死地。 “廳堂里都是血,等父皇過來時,熟料,看著只剩一口氣的延禮皇祖母突然睜開了眼睛,說了一句話……”安樂公主聲音顫了顫,顯然當時她也在場,“延禮皇祖母說咒父皇斷子絕孫,說完就……不行了。而后處理寢殿的人發(fā)現(xiàn)延禮皇祖母手邊有張被血染沒的符紙,我們一碰那張符紙,符紙就化作飛灰……”安樂公主顯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眼巴巴的看著她,“我是不大懂這些陰陽術的,你們陰陽術里有這種東西么?” 衛(wèi)瑤卿很認真的聽著,點了點頭。 看到面前少女臉色凝重了起來,安樂公主不知道為什么松了一口氣,她覺得面前的少女應該是猜到了什么。 “這種事情,看的人心惶惶的,父皇擔憂不已,便宣了那位天光大師的弟子裴先生進宮,裴先生說這是……” “咒!”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一道來自安樂公主,一道來自衛(wèi)瑤卿。 顯然通過安樂公主的敘述,她已經大概聽明白了,“這是咒,咒符,需要極高的陰陽術造詣才能做到,而且反噬十分兇險,但是這種符咒有個好處,那就是如延禮太后這般不會陰陽術的人也能用,但不會陰陽術的人發(fā)動這種符咒要能發(fā)動必須滿足某些特殊的條件,譬如嫡親血脈的血等等?!?/br> 兩位身份尊貴的太后互相捅刀,這種事情,大楚四百年此前還從未有過。真要傳出去,那當真是要被天下人所恥笑的。 “你來之前,陰陽司兩位擅長煉丹的天師已經到了,被請進去了?!卑矘饭髦噶酥竷仁业姆较?,“但現(xiàn)在還不曾出來。皇祖母她們畢竟已經……這身后事要麻煩,這咒更麻煩。我從未見過父皇如此生氣的,舉了刀就……” 安樂公主話說到一半,似乎是察覺到自己說漏嘴了,連忙住嘴不提了。 衛(wèi)瑤卿也不以為意,才同安樂公主說了一會兒話,那先時在宮門口引她入宮的公公就來帶人了:“陛下請衛(wèi)天師進去?!?/br> “你小心點?!卑矘饭魉坪跤行┚o張,“父皇正在氣頭上?!币馑际钦f話定要注意,千萬別惹了陛下。 衛(wèi)瑤卿道:“我知道?!?/br> …… 顯然內室已經處理過了,絨毯是新?lián)Q的,墻面上也擦拭過了,但對于衛(wèi)瑤卿,即便如此,那股空氣中的血腥味依舊沒有散去。 梁妙真和柳離就在前頭跪著,裴宗之站在一旁,低頭,不知道在想什么,衛(wèi)瑤卿上前:“參見陛下?!?/br> “起來吧!”明宗帝臉上的神情是以往沒有的陰翳。這個矛盾的天子,以往從未露出過這樣的神情,以至于衛(wèi)瑤卿看了他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連忙低下了頭。 “衛(wèi)天師會解咒么?”明宗帝開口了。 衛(wèi)瑤卿沉默了片刻:“小臣并不擅長咒這一科?!?/br> “那朕要你們這些廢物何用?”一只鎏金的香盒被掃羅倒地,滾落到了她的腳下。 衛(wèi)瑤卿連忙跪了下來,順帶低頭瞥向一旁的梁妙真與柳離,目光與兩位女天師錯了一錯,心下了然,都是不肯直言的,便又自顧自的低下了頭。她們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