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二姐呢？”

    “二小姐說出去走走，一會兒過來?！?/br>
    第五百六十四章 聲音

    “我去找二姐?！毙l(wèi)瑤卿說著站了起來。

    “不用找了?！毙l(wèi)瑤玉的聲音在下一刻便響了起來，隨著這一聲，她踏上了最后一層，走了過來，“醒的倒是巧，感覺怎么樣了？”

    衛(wèi)瑤卿點點頭：“我沒事?！?/br>
    “還沒事？”衛(wèi)瑤玉挑了挑眉，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大步而來，走到她身邊，手指戳著她的額頭罵道，“也不知道晚上干嘛去了？瞧著比昨天的臉色還差?！?/br>
    棗糕站在一旁，聞言，眼睛只看向地面，不敢看衛(wèi)瑤玉，真是歪打正著，還真讓二小姐說對了。

    “方才到下頭走了一走，那個薛三小姐……”衛(wèi)瑤玉說著頓了頓，似乎覺得有些難以形容，半晌之后，搖了搖頭，“仗著年紀小，就那般辱人，真是過分。左右她既然喜歡玩那一套，我就裝傻好了，看著那薛三小姐吃癟的樣子，真叫人暢快。你說這都是姓薛的，這薛大小姐和薛三小姐怎的差距那么大？”

    “一樣米養(yǎng)百樣人，這沒有什么奇怪的?！毙l(wèi)瑤卿想了想，說道，“更何況，沒有薛三小姐的壞，怎能看得到薛大小姐的好？”

    衛(wèi)瑤玉看了她一眼，沒有說什么。

    兩人正說著話，有婢女走了上來：“薛小姐請衛(wèi)六小姐下去呢！大家正在下頭作詩，缺個見證。”

    “哪個薛小姐？”衛(wèi)瑤玉愣了一愣，雙目直直的看著那婢子，婢子瑟縮了一下，只覺得這個小姐的眼神有些犀利，看著真真不好相與。

    “薛……薛三小姐?！辨咀由s了一下回道。

    衛(wèi)瑤玉冷笑了兩聲，不等衛(wèi)瑤卿開口，便道：“我替我六meimei說了，不去！這薛三小姐和她的閨中密友也是有趣，插花要我去做評判，作詩要我六meimei去做見證。自己插的花，作的詩的好壞，自己心里沒數(shù)么？”

    這么一通說，那婢子當下便紅了臉，畏畏縮縮的退了下去。

    衛(wèi)瑤卿有些驚訝的看著衛(wèi)瑤玉：“二姐，我倒是不曉得，你也有做口舌之爭的時候?！?/br>
    在她的印象里，衛(wèi)瑤玉對著這些權(quán)貴小姐多有忍讓，或許是自小家世底氣不足的自卑，所以對上這些出身不凡的貴女，她通常都是忍。

    一開始的時候，在衛(wèi)瑤卿看來，這并不可取，但也并非不能理解。衛(wèi)瑤玉的狀況與她不同，一個自小生活在長安城尋常官宦之家，仰仗大伯一家而得以算得上半個官家小姐的女孩子，父母懦弱善良，身處長安，權(quán)貴遍地走，她瑟縮其中，久而久之便生出了爭強的想法，爭是想爭，但底氣不足，于是面對權(quán)貴，學(xué)會了忍。她不評判曾經(jīng)衛(wèi)瑤玉的好壞，只是時勢造人，成長不同，面對權(quán)貴的表現(xiàn)自然也不同。如她這般，能面對權(quán)貴絲毫不自卑，皆因她原本就是長安城一流世族的嫡長女，若論身份，當年長安城也沒有幾個貴女能高過她去，誰敢在她面前說不該說的話，甩臉子給她看？如此種種，匯成兩個字：底氣。

    “左右也在家里留不了多久了，我護一護親meimei怎么了？我方才被她們換去，呼來喝去的嘲諷，當真受夠了，也不知小小年紀，都學(xué)的什么。”衛(wèi)瑤玉抱怨了兩句，眼看衛(wèi)瑤卿沒什么精神，便起身：“我去催催醫(yī)女，幫你將湯藥端來，你先歇息會兒?！?/br>
    “二姐，不用了?！毙l(wèi)瑤卿拉住她，搖了搖頭，“湯藥也就這樣?！?/br>
    如她這般的習(xí)內(nèi)家功夫之人，體質(zhì)比普通人要好得多。尋常受涼不會有什么大礙，歇息兩天就好了，今日會發(fā)熱，只是因為內(nèi)傷而已，眼下在這里不大方便，等回了長安城，開兩貼藥，自然就好了。

    “這怎么行？”衛(wèi)瑤玉讓她躺回軟榻上，“棗糕，你看好你家小姐，我去去就來。”說罷便匆匆下樓了，來去匆匆，她根本來不及阻止。衛(wèi)瑤卿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平日里她的話衛(wèi)瑤玉或許會聽，但眼下，作為病了的那個，衛(wèi)瑤玉一句“我是長姐”就把她打發(fā)了。

    ……

    趴在窗前的王十九娘抓著窗柩，一雙大眼睛炯炯有神的看向窗外，王栩有些無奈的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十九娘，你上樓去吧！”

    聽崔、王、謝三族子弟清談，對于有些人來說是夢寐以求的好事，每每聽之，受益頗多。但這些人里面，并不包括王十九娘。

    她睜大眼睛在聽眼前他們說“老莊儒學(xué)何不同？”“將無同”……王十九娘聽的云里霧里，他們說的每一個字她都知道，連成句子也聽得懂，但是組合起來一問一答，就不知道說的是什么了。

    聽了半晌，實在提不起興致，王十九娘所以干脆抓著干果，看向窗外，窗外就是宴客的九曲小徑，婢子、小廝于其中穿搜忙碌，或打掃坐席，或準備酒食，她看的津津有味。聽得自家七兄讓她上樓，忙不迭地搖頭，看向窗外：“七兄，外頭好有意思?！?/br>
    一位正在說論的子弟聞言，便道：“這閣樓內(nèi)外，外俗內(nèi)雅，俗有俗的妙處，雅也有雅的好?！?/br>
    王十九娘轉(zhuǎn)過身去，眼睛仍然眨也不眨的看向窗外：“不知道你在說什么?！?/br>
    童言無忌，卻直白的可愛，心中所想，便說了出來，引得周圍子弟一陣哄笑。

    看的興頭上的王十九娘卻在此時，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拉了拉王栩的袖子：“七兄，你看，今日生辰的主人是薛三小姐，為什么薛大小姐需要忙里忙外？”她說著指向站在那小徑旁時不時指點吩咐的薛大小姐，“薛大小姐忙了很久了，都未曾歇息呢！”

    王栩靜默了片刻：“她是長姐，長姐如母，擔的責任自然更多?！辈贿^相應(yīng)的，如他們這些講究的老牌世族，一般情況下，只要不是個中子弟太過特別，特別優(yōu)秀或者特別愚蠢，嫡長女的身份也比一般嫡女的身份要高上一些。

    王十九娘也不知聽懂了沒，復(fù)又回過頭去，盯著來來往往忙碌的小廝、婢子出神。

    王栩笑了笑，回頭：“莫用管十九娘了，我們繼續(xù)吧！”

    同座一位子弟點頭：“好，方才我等說到……”

    正看得出神的王十九娘忽然輕呼了一聲：“七兄，你們聽到什么聲音了沒？”

    第五百六十五章 跌落

    什么聲音？眾人細細聽了一會兒，搖頭。王十九娘抓了抓腦袋，不解的嘀咕：“我好似聽到什么聲音了呢！”

    正說話間，閣樓另一側(cè)猛然爆發(fā)出一陣驚呼聲。

    知味園的閣樓寬敞，他們坐在南側(cè)的窗邊，發(fā)出驚呼的是坐在北側(cè)窗旁的人。

    發(fā)生什么事了？閣樓內(nèi)的賓客紛紛起身，向北側(cè)窗邊而去。

    而后就在眾人起身的瞬間，人影在眾人面前閃過，不過轉(zhuǎn)眼之間，便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有人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