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員走在皇城的官道上,下值離開皇城。少女悠悠的踱著步在路上走著,看起來分外愜意。 起死回生,又是起死回生!這四個字出現(xiàn)的次數(shù)太多了,在她察覺到這四個字可能與這些時日發(fā)生的事情有關之后,這四個字還在不斷的出現(xiàn)。這一次,直接與祖父有關了。 沒有想到祖父比她更早接觸到了這四個字,若是梁妙真沒有說謊的話,那祖父定然是知道些什么的??上?,至此,無從查起,因為祖父不在了。若是祖父建在,這樣的事情,想必她只需問一問就知道了吧! 一路檢查放行出了皇城,棗糕和趕車的老蔡一早便等候在外了,見到她出來,棗糕疾步上前,貼心的為她取下官帽,抱在手中,而后眼神一滯,看向她的身后。 “怎么了?”衛(wèi)瑤卿見棗糕神情有異,便跟著回頭望去,便見裴宗之正跟在她的身后。 “跟著我作甚?” “同路?!?/br> 衛(wèi)瑤卿想了想:“黃石先生呢?”他不是跟黃石先生做伴么?一天沒見黃石先生了。 “在國子監(jiān)教書,聽說國子監(jiān)的學生對他很是歡迎?!迸嶙谥f著頓了頓,指向前方,解釋道,“是真的同路,我往前走?!?/br> 衛(wèi)瑤卿和棗糕站到一旁讓路,裴宗之走了兩步,在堪堪要超過她二人時,忽然停住了腳步,猛地朝她看來:“衛(wèi)瑤卿?!?/br> “有事么?” “算人者不算己,所以我今天閑著無事算了你一天。” 這該有多閑? “用的是什么生辰八字?”衛(wèi)瑤卿挑眉,似是打趣挪瑜玩笑,又有些明顯的不以為然,她情況特殊,算她的話,到底是要用她張明珠的生辰八字還是衛(wèi)瑤卿的? 兩者都可以是她,但兩者又都不是她。 “不管什么生辰八字,結果都差不多?!?/br> 衛(wèi)瑤卿一哂:“國祚……如此,”她眨了眨眼,作為知曉實際寺國祚已經不準的知情者,不以為意也是正常的,“你還能算的準么?” 他抿了抿唇,沒有回答這句話,只是雙目犀利的看著她:“我不知道。卦象顯示你身邊親人,最近有血光之災?!?/br> 衛(wèi)瑤卿臉上笑容凝滯,棗糕當下便變了臉色,小奴婢“呸呸呸”了幾聲:“烏鴉嘴烏鴉嘴,壞的不靈好的靈,好的不靈壞的靈,不對不對,是壞的靈好的不靈……” 相比尋常人似信非信的嘮叨,少女表情則有些復雜,半晌之后看了他一眼:“我先回去了?!?/br> 裴宗之點了點頭,離開了。 今天路上沒有什么耽擱,他們到家的時候,天還很亮,衛(wèi)瑤卿直接回了自己的小院。 等到棗糕端著廚房做的晚飯過來的時候,正看到女孩子手邊一盞美人燈,整個人官袍未換,長發(fā)如云一般垂到腰間,肅恭的官袍,慵懶的披發(fā)竟然意外的和諧。 圓形繡桌上擺放著筆墨紙硯,纖細白皙的手指捏著筆低著頭認真的寫著什么。美人燈下,少女的影子被拉長,投在了身后的山水屏風上,此情此景,當真是好一幅燈下美人圖。 棗糕端著飯菜站在門口,不知道為什么突然生出了遲疑的情緒,總覺得自己若是踏入其中,便亂了這幅美人圖。 但遲疑的情緒也不過一剎那,棗糕甩了甩腦袋,走了進去,輕聲道:“小姐,飯菜來了。” 桌上有些零亂,白紙黑字,寫了不少。棗糕這一年也跟著小姐學了不少字,能磕磕巴巴連看帶猜看懂一些。 紙上的東西寫的有些凌亂,有金木水火土五行,有時辰生肖,還有生辰八字,雜亂卻又符合小姐會做的事情。燈下美人影不是在風雅的吟詩作畫,而是在算,在算陰陽,知天地,曉乾坤。雖然沒有吟詩作畫那般風雅,卻自有一股骨子里帶來的詭譎莫測。 除了奮筆疾書的白紙黑字,還有時不時翻著寫過字的紙張,口中嘀嘀咕咕的。棗糕沒有說話,安靜的等著小姐做完事情。 “怎么會這樣?”暗自嘀咕的聲音拔高了不少,緊接著“啪”一聲,筆被扔到了紙上,筆尖在紙上暈開了一團黑漆漆的污點,隨意、雜亂卻又顯眼。 把演算過的的紙張隨意的推到了一邊,大抵是終于有些餓了,少女將托盤拉近,吃了起來,清粥小菜,一勺一勺的送入口中。 “對了,棗糕。”吃到一半的少女看了看暗下來的天色,夏天這等天色便是不早了,“去看看家里人都回來了么?” 棗糕應聲而去。 清粥小菜吃完,將托盤推到一旁,少女拿起算的滿滿當當?shù)募?,眉頭緊鎖。 耳邊響起了一陣悶雷聲,先是一道,而后便接連而至。夏天雷陣雨的天總是多的,來的突然,停的也快。窗戶開著,她享受著雷雨前舒適的涼風。 悶雷滾滾而來,一道響過一道,女孩子膽子比常人大的多,自然沒有半點懼色,聽著雷鳴看著雷電閃過,驚起一道道慘白的光芒開始收拾起了一桌子亂七八糟的演算紙。 大雨夾雜著電閃雷鳴傾盆而下,手邊的美人燈被風吹得搖搖晃晃,她整理了一下稿紙,將攤在紙上的筆拿了起來。 來人匆匆而來,到廊下收了傘,放在屋外,急急的進了屋,方才坐在自己身邊清秀乖巧的婢女棗糕發(fā)髻被大雨澆濕了一半,雷電閃過的一瞬間,那張小臉蒼白而狼狽:“小姐,老爺出事了。” 手里一松,筆落到了桌上的一堆演算紙上,筆尖那一團墨染的污跡在白紙的唰唰作響中越染越大,再也看不清那紙上原本寫的東西了…… 第五百四十八章 塌方 衛(wèi)瑤卿的心跳猛地一滯,棗糕被大雨澆了半身,濕漉漉的顯得無比狼狽,在電閃雷鳴中更顯得六神無主。 “發(fā)生什么事了?”衛(wèi)瑤卿聽到自己說,聲音中除了輕微的顫音,依舊十分冷靜,與其說是冷靜,不如說是茫然,這一句詢問也出自本能。 “這些天長安多雨,所以皇陵那邊很趕。白天沒有下雨,便趕了進度,匠作監(jiān)的人剛建好了主墓室的輪廓,便都下了主墓道。不久前一行人進屋驗收的時候,里頭塌方了,皇陵那邊的人趕緊傳來的消息?!?/br> 趕到榮泰苑的時候,一家老小已經盡數(shù)趕到了,李氏捂著臉在低低的哭,長房的小周氏在安慰她。屋里傳來了咳嗽聲,周老夫人聽到這個消息當場便倒了下去,眼下剛剛醒來。 “別哭了!”周老夫人聽到哭聲,爬了起來,“現(xiàn)在情況還不知曉呢,你哭什么哭?” 李氏被罵了一通,整個人懵了,眼淚簌簌地往下掉,不敢出聲。 衛(wèi)同知已經穿上了蓑衣:“我跟他們去看看,你們在家里等著?!?/br> 臉色煞白的衛(wèi)瑤玉和衛(wèi)君寧正要說話,衛(wèi)同知再次出聲了:“都聽我的!”到底是侵yin官場的人,這一聲帶了三分威嚴,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