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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怎的不早早入葬了?”有官兵感慨道。 “案子結(jié)不了,怎么入葬?” “上頭沒發(fā)冰塊下來么?那么大的味兒!” “不知道呢?”林立陽皺著眉,拎起衣袍擦了擦臉上的汗,“聽說冰塊都放滿了整個屋子里,可還是有味,也不知道哪里來的那么大的味兒?!?/br> “早上經(jīng)過府衙門口的時候看到何太平都穿上了厚袍子了,想來夠涼快了,可偏偏那味道蓋不住?!绷至㈥栔噶酥敢粋€方向,比了比口型。 唇語對于衛(wèi)瑤卿來說并不難,甚至比那些官兵還早一步看懂了他說的。 芙蓉園。 林立陽說的是芙蓉園,那么那味道大的林立陽拿來閑聊的應當就是青陽縣主的尸體了。女孩子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喝完酸梅子湯,在長安城里逛了一圈,到家的時候也到酉時了。不過,衛(wèi)瑤卿卻并未來得及踏入家門,路邊停了一輛馬車,馬車倒是普通,但趕車的人嘛,衛(wèi)瑤卿揮了揮手,朝他打了個招呼:“六安??!” 六安臉皮抽了抽,伸手拉開了車門,而后衛(wèi)瑤卿就看到何太平走了下來。 她也懶得進門了,干脆轉(zhuǎn)過身來:“何大人,可是尋小女有事?” 何太平點了點頭:“有些事情要請教?!鳖D了頓,又道,“你最擅長的?!?/br> “青陽縣主的尸體么?” 何太平應聲:“不錯,你也聽說了?” 衛(wèi)瑤卿聞言倒是笑了:“林立陽那張嘴,能藏住事?恰好經(jīng)過看到他在賣酸梅子湯的小販周圍說呢,說你那長安府衙臭氣熏天。” 何太平倒是不以為意:“他愛說就說吧,事情我長安府衙可以保密,這味道怎么保密?但凡長鼻子的都能聞到了?!?/br> “仵作不知曉么?” 何太平搖頭:“就是不知曉,本官才來尋你。其實一開始本官請教的是太醫(yī)署的太醫(yī),不過太醫(yī)也說不清楚為什么。這才想到問符醫(yī),不巧的是這陰陽司最擅長符醫(yī)的扁問與秦越人二位不在長安城,大天師本官請不動,便來尋你了。” “那便走吧!”事情這么快就找上門來了,衛(wèi)瑤卿這般想著,朝衛(wèi)家門房招了招手,交待了兩句今晚回來晚,便跟了上去。 一踏上馬車,女孩子的肚子就適時的發(fā)出了幾聲咕嚕聲。 何太平嘆了口氣,對著看向她的女孩子搖了搖頭:“請你幫忙,本官便請你一頓飯,到了府衙,你恐怕吃不了東西了。” …… …… 才下馬車,一股怪味便撲鼻而來。何太平臉上的表情糾結(jié)到了一處,轉(zhuǎn)而看向一旁的衛(wèi)瑤卿,見她手里紙包里還拿著外帶的甄糕,鼻子里已經(jīng)塞上了兩卷布條,看著有些滑稽的在四處打量著對方。 “你聞到了么?”何太平問她。 女孩子咬了一口甄糕,點了點頭,站在原地吃了起來。 這味道……何太平捂住口鼻,險些吐了出來,不可思議的看著她:“難為你居然還吃得下去?!?/br> “進去了更吃不下,涼了不好吃了,扔了浪費。”衛(wèi)瑤卿回道。 這理由……還真是叫他無法拒絕。何太平怔了一怔,看著她吃完了一包甄糕,將油紙交給六安:“扔了吧!” 吃完東西,女孩子這才踱著步,跟著他向衙門中走去。 衙門里的官吏一個個形色匆匆捂住口鼻,不復以往的鎮(zhèn)定,她在其中倒是別樹一幟,鎮(zhèn)定自若的踱著步向前走著。 “這么臭沒引來蚊蟲么?”女孩子吸了吸鼻子,干脆扯下布條,四處嗅了嗅,準確的指出了仵作驗尸的方向,“那里對不對?味道最濃?!?/br> 何太平點頭,抬了抬手,示意她跟上來。 推開房門,衛(wèi)瑤卿便是一記哆嗦:這么冷?看來冰塊這方面府衙還真沒有少,但偏偏不知道為何此處味道這么大。 那拿塊白布遮住口鼻的老仵作早已聞訊過來了,對上不需布條鎮(zhèn)定自若的衛(wèi)瑤卿不由多看了兩眼:“這尸體同尋常的有些不大一樣?!?/br> 女孩子點了點頭:“特別臭?!?/br> “不止如此?!崩县踝饕贿呎f一邊被臭味熏的嗆了兩聲,“一般而言有這等味道的尸體,當腐爛了才是,當時青陽縣主還與那一日放下來時沒有太大的區(qū)別,只是……?!?/br> 老仵作話還未說完,就見女孩子推門走了進去:“等等……”他想事先明說一下,一個舌頭吐的老長,渾身青紫的青陽縣主,恐怕尋常人見了會做噩夢,更何況還是這個年紀的女孩子? 他還記得尸體到府衙的第二天,何大人進門還會被嚇上一大跳。 但是女孩子動作太快,他根本來不及阻止,不過意想中的尖叫聲并沒有響起,老仵作愣了一愣,裹緊了衣袍,跟著走了進去。 第五百三十四章 符箓 戌時,太陽落山將黑未黑,屋子里的燭火已經(jīng)點燃了,衛(wèi)瑤卿站在一邊,燭火跳動的光芒在她臉上投出一片陰影,明明滅滅。 衙門里的仵作早已慣常同死人打交道了,什么樣子的沒見過?更何況眼下躺在面前的除了味道有點重,其余的并沒有太過出格。 屋子里很安靜,不管是何太平還是老仵作亦或者那個站在一旁的女孩子,都沒有說話。 何太平手里捏著布捂住口鼻來回走了幾步,似乎心里頭有些不安,無數(shù)次欲言又止,而且時不時的看看那邊的女孩子。 那邊的女孩子有了動作,伸手輕輕的戳了戳青陽縣主的臉,再戳戳額頭,而后又戳戳鼻子。 這舉動看的老仵作忍不住拽了拽何太平的衣袖,何太平回頭,老仵作壓低聲音開口了:“何大人,她……到底行不行啊?” 行不行沒看出來,不過膽子倒是挺大的,大抵陰陽司的人經(jīng)常跟鬼物打交道,膽子都比較大吧! 女孩子戳了一會兒,似乎覺得無趣了,收回了手,從胸前摸出一只紙包,紙包打開,里頭的東西是些灰色的粉末。 “這是什么?”何太平問。 “香灰!”不等她開口,老仵作就認了出來,有些詫異的看了她一眼,似是在好奇她想做什么。 細細的讓香灰將自己的手裹了一遍,女孩子仿佛方才回過神來一般,摸了摸后腦勺,笑道:“其實符醫(yī)并非我所擅長的,我會看的也不過只有幾例……” 瞧她這副唬人的樣子,搞了半天不會?。±县踝鞔笫念┝艘谎酆翁?,走了過來:“不會便罷了,別弄壞了尸體……” 話還未說完,便聽“啪”一聲,她一巴掌拍在了尸體的臉上。 何太平大驚失色:這該多大的仇啊,人都死了,她還來這么一巴掌? 不過這想法只是轉(zhuǎn)瞬而過,因為接下來的事情發(fā)生了,躺在那里的青陽縣主因著這一巴掌一下子坐了起來。 屋里響起了一陣嘈